“左丞相,朕也不相信萧卿家会以权谋私,你的密函究竟从何而来?”
“臣也不知道密函从何而来,怕且这个问题还得问右丞相本人。”南宫曜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与信,“起初臣收到密函的时候也不相信,可当臣收到这玉佩的时候,却不得不信。”
“呈上来。”皇甫彻示意让身旁的侍卫接过南宫曜手中的信与玉佩,“萧卿家,你可认得这块玉佩?”皇甫晏阳剑眉紧蹙,大掌一甩,把玉佩扔向萧向天。
“这、这的确是皇上钦赐的玉佩……”萧向天手里拿着玉佩,额上渗冒出豆大般的冷汗,神情变得慌张,“皇上,臣冤枉啊!臣的玉佩早前已被人偷去,怕且行窃者就是这告密者啊!”
萧向天开始感到慌张,这块皇上钦赐的玉佩他一直小心保藏在府里,而它如今怎会出现在此处?!右相府内一向警备森严,萧向天实在想不到这块玉佩究竟是何时让人偷去!
“哦,当真如此?”皇甫彻隐忍着龙威,轻蔑地看着萧向天,“原来萧卿家如此不珍惜朕所赐的东西!”皇甫彻从龙椅上起来,缓步至于萧向天跟前,正色说道:“萧卿家把这信也一并看了吧。”
“……皇、皇皇上,臣、臣冤枉啊!”萧向天颤抖地接过信,他一字一字地看着信上的内容,而他的胆也随之一点一点崩坏,他没想到到自己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竟被一个女人所累!
“左丞相,把信上的内容读给众卿家听听!”皇甫彻大掌一挥,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到龙椅上,而大殿上的群臣早已吓得伏地,不敢看皇甫彻的龙颜。
“是,微臣遵旨。”南宫曜夺过萧向天手中的信,朗声将信上的内容读出。
“这……听说右丞相前些日子的确带了一名女子回家……”
“是啊是啊,好像长得还不错……”
“我之前也有耳闻,没想到是真的……”
大殿上群臣有些在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一脸惊恐地呆站着,身体还不自主地微微颤抖。
“皇上,微臣真的是冤枉啊!臣是被人有预谋陷害的啊!”
萧向天恨自己一时糊涂大意,恨自己贪恋美色。他万万没想到在白杨镇遇到的那名女子,竟是被人预计好。萧向天更没想到,区区一个女子竟能将自己逼迫至此,令自己慌张失措!
“哦?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被人怎么冤枉了?”皇甫彻剑眉微蹙,目露寒光。
“皇上,臣的确在白杨镇遇到一名女子,她声称自己家境贫寒,希望臣能收容她。臣动了侧忍之心便带她回府。可臣万万没想过那是一个计,是一个局啊!”萧向天老泪纵横,说得真真切切,但却不为皇甫彻所动。
“她家境贫寒,为何希望右丞相收留,莫非右丞相富甲一方?”皇甫彻的话里藏着深深的怒意,是冰封三尺的怒意!
“不、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萧向天慌张地看着皇甫彻,而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他没想到皇甫彻竟会对自己如此动怒!
“皇上,臣以为只要到萧大人的府上找到告密人,一切便迎刃而解。”
还没等萧向天把话说完,南宫曜便打断他的话,因为他知道不可让萧向天再说下去了。
“好,就按南宫爱卿的意思。宁卿家,你与左丞相立即前去右相府彻查此事,把那名女子带来殿上。如若遇任何人阻挠,杀无赦!”
“微臣遵旨!”南宫曜与宁翔云一并跪下领命,便匆匆离开大殿。
“皇、皇上,臣真的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萧向天不怕他们找到那个女人,他担心南宫曜会借此机会在他府上肆意搜查,找到自己所搜刮的金银珠宝!
“萧卿家既是冤枉,又何须如此担心?”皇甫彻双眸透出一丝厌恶。他扫视大殿上众人的神色,有担忧,有惊慌,也有疑惑,也有欣慰。
“臣、臣自是不担心,自是不担心。皇上,微臣担心宁将军与左丞相找不到人。不如让微臣回府一趟,好给两位大人带路?”萧向天想尽快打破这僵局,他知道他人在大殿里多逗留一刻,他的危险便会增上一分。
“不用了。”皇甫彻摇了摇头,“黄赫,待会他们回来了,你前来玉书阁通报一声。”
“是,臣遵旨。”
黄赫下跪领命,他知道皇甫彻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监视这群大臣,以免走漏风声。然而就算没有皇甫彻的吩咐,他也打算这么做,毕竟他与其余御前侍卫都都为此收了不少好处。
“你们都跪安吧!”皇甫彻大掌一挥,便拂袖离开德阳殿。
右丞相府,“宁将军、左丞相,现在不是上朝的时辰么?两位大人……”站在右相府前的两名奴才本是极为慵懒,但一看到宁翔云与南宫曜前来,神色马上变得警惕。
“我等奉皇上口谕前来右相府查明萧向天贪赃枉法一事,若有阻挠者杀无赦!”宁翔云素来正直急躁,没等门卫把话说完便丢下一句话径自往府里走去。
“府上岔路甚多,还是让奴才替两位大人带路比较妥当!”
“不必劳烦两位小哥。”南宫曜目露寒光,浑身散发着让人惧怕的气息。
“既、既然如此,那两位大人请随意。”那两名奴才看到南宫曜的神情,吓得直哆嗦,只管找南宫曜所说的做。
“右相府果然美轮美奂……”宁翔云鄙夷地摇了摇头,“只是不知这些假山假石下藏了多少民脂民膏!”
“宁将军一向不问朝廷事,不知今日为何如此感慨?”
宁翔云虽是朝中重臣,一代忠良。却很少理会朝堂的事情,只管领兵打仗,防御边疆。而今日宁翔云突然在自己面前说萧向天的不是,却让南宫曜心生不解。
“宁某虽一直不管朝廷之事,但一些事情心里还是很清楚。”
宁翔云并不是漠视朝堂,而是他不能管。而如今,但看皇上今日在大殿上的盛怒,说明萧向天大势已去,他也可以不用忌讳那么多。
“原来宁将军有此番思虑……”南宫曜止住了话音,转头看着来人,“这位姑娘莫非就是寄信人?”
“看来阁下便是南宫大人,这位是?”女子脸上虽不施粉黛,却不难看出是一位碧玉佳人。
“这位是宁将军,你无需顾虑,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们便可。”南宫曜脸上满是严肃,话里语气真真切切,可他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还请两位大人随民女到一个地方。”女子看见南宫曜出现在自己眼前并无惊讶,反倒平静如水,因为这一切她早已知道,正如她知道自己今日终是难逃一死。
书房外,“姑娘,书房除了老爷能进去,其他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南宫曜一行人走到萧向天的书房外,却被两名下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