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坐下来。”南宫若翎示意南宫曜坐在一旁,她偷看了一眼皇甫晏阳,发现他的表情还是一副天真无邪,并无变化。
“君臣之礼……好吧,爹坐下便是。”南宫曜看着南宫若翎那副不依的表情,只得摇头入座。
“娘子,把信拿给岳父大人看。”皇甫晏阳剑眉一横,鹰眸一紧,脸上原本的稚气尽数褪去。
“如果我不知道信的内容,我是不会把它交给爹爹的!”南宫若翎看到皇甫晏阳一脸英气,没有半点稚气,心下便慌了,她担心皇甫晏阳要把魔爪要伸向南宫曜!
“若翎,怎可对太子如此无礼!”南宫曜怒目看着南宫若翎,急声说道:“把信交予爹。”
“可是……爹……”南宫若翎摇了摇头,她不能向南宫曜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因为她不能把皇甫晏阳的一切告诉予他,这只会害了她爹,也许还会害了她娘。
“若翎,休得胡闹,快把信交给爹!”
当南宫曜看到皇甫晏阳那没了稚气的神情时,他便知道皇甫晏阳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他不曾知道,南宫若翎已经卷入这场帝位相争中。
“恩……”南宫若翎无奈地点了点头,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信,然后迅速地把它撕烂!
“若翎?!”南宫曜惊讶地看着南宫若翎,而皇甫晏阳的上并无惊讶之色。
“无妨,我早就猜到结果会如此。”皇甫晏阳嘴角微扬,正色说道:“岳父大人,我们到里房详谈如何?”
“不行!皇甫晏阳,你休要碰我爹!”南宫若翎起身挡着南宫曜,她很害怕皇甫晏阳会以自己相胁,逼迫南宫曜成为他的棋子。
“若翎,太子不过有事与为父倾谈,你无需……”
“爹,有很多事情女儿不能与你说,但请你相信女儿,女儿今天绝非胡闹,爹切不可与他单独相处!”南宫若翎双眼狠狠地盯着皇甫晏阳,而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既然娘子如此坚持,那就一同入内,如何?”
“不可能。皇甫晏阳,你如何对我都可以,但你不许……”
“不许什么?左丞相,请。”皇甫晏阳眯着双眼,嘴角上的弧度有添了几分杀意。
“若翎,爹知道你不是胡闹。但既是太子相邀,南宫曜身为臣子便要赴约,你可明白?”南宫曜绕过南宫若翎,径自走向里房。
“爹——!”南宫若翎走到皇甫晏阳的身旁,压低声音,“如果你敢对我爹不利,我定不会放过你!”
“我从不亏待听话的人。”皇甫晏阳收敛了笑意,转身走进里房。
“皇甫晏阳!”南宫若翎咬着下唇,憎恶地看着皇甫晏阳的背影,怒气冲冲地走进里房。
“不知太子想与微臣谈些什么?”南宫曜把门关上,他本不想牵连南宫若翎,可看刚才她的反应,她似乎已知道了一些事情,已被牵扯其中。
“岳父大人果然快人快语,那么晏阳也不转弯抹角,不知晏阳以前在左相心中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甫晏阳本不想如此快便把南宫曜纳入计划的一员,但如今他已别无所择,他只能冒险与南宫曜道明一切。
“臣以为以前如何并不重要,臣现在只知太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睿智,这就足够了。”南宫曜一脸平静地看着皇甫晏阳,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只奇怪,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被牵涉其中。
“哈哈——不愧是左相。”皇甫晏阳朗然大笑,“那不知左相可猜到信中的内容?”皇甫晏阳随意地靠在墙上,余光不忘扫视呆在一旁的南宫若翎。
“臣只知道信中内容定是紧要事,至于是什么,还请太子明言。”
南宫曜刻意让南宫若翎与皇甫晏阳离开一段距离,因为他知道自己待会难免会与皇甫晏阳发生争执,他不想伤及南宫若翎。
“左丞相认为天下百姓过得可好?”皇甫晏阳凝视着南宫曜,他不得不佩服南宫曜的胆识与才智,他敢肯定若是换做他人,定不会如此淡定从容。
“如今天下百姓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臣以为如今百姓过得好。”南宫曜颔首作答,他的答里另含深意。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当真如此?为何本太子看到的却是杀人越货,鸡鸣狗盗的景象?”
皇甫晏阳知道南宫曜对他爹向来忠心,可他也知道南宫曜心系天下苍生。如果要说服南宫曜帮助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百姓来打动他。
“臣以为那不过是极少数。”
南宫曜略带担忧地看着南宫若翎,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担心南宫若翎与柳氏的安危。只要她们两人能逃出去,那么他就不再有什么顾虑了。南宫曜不忍心,将两人牵扯入内,甚至为此殒命。
“在左丞相心中,当真如此认为?”皇甫晏阳走近南宫曜,“萧向天贪赃枉法,纵容手下杀人越货,强抢民女,难道左相看不到这些?”
“臣……臣认为皇上只是在静待时机。”
“左丞相是聪明人,晏阳也不想再继续打哑谜了。我本来就是太子,将来登上帝位的人也是我。父皇老了,我怎忍心让他再继续操劳国事?我希望左相能明白晏阳的苦心,能协助晏阳劝说父皇退位。”
皇甫晏阳随意地来到南宫若翎身旁,平静地看着南宫曜,他想知道南宫曜究竟要如何抉择。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南宫曜绝不会做!”南宫曜大掌一挥,把南宫若翎拉在身后,双目里透着一丝杀意。
“爹?”南宫若翎有些不明情况,她从未见过南宫曜如此紧张。
“大逆不道?原来在左丞相眼里为父分忧是大逆不道之举?”
皇甫晏阳冷眼看着南宫曜,他曾耳闻南宫曜少时曾苦练剑法,造诣颇深。可在皇甫晏阳眼里,南宫曜不过是一枯残骨罢了。
“敢问太子,你打算如何请皇上退位?”南宫曜用身体护着南宫若翎,话里添了一层怒意。
“当然是与父皇晓之以理,奉请父皇为太上皇。”
“哦?怕且太子是想弑君篡位!”南宫曜大掌一挥,掌气震开房门,“若翎,快带着你娘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弑君篡位?!”
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皇甫晏阳,她虽知道皇甫晏阳一直在暗地里做着一些事情,可她万万没想到皇甫晏阳会打算弑君篡位!
皇甫彻虽是被李娉婷所惑,可在南宫若翎眼里,他是一个十分仁慈的天父,而且他对皇甫晏阳也宠爱有加,皇甫晏阳又怎能为了帝位弑父篡位,不顾骨肉亲情?!
“若翎,快带上你娘离开!”
“爹,我不走!”南宫若翎把门关上,厉声问道:“皇甫晏阳,你当真想弑君篡位?”
“岳父大人给晏阳的这项罪名,晏阳可担当不起。”皇甫晏阳随意地走到南宫曜跟前,眯着眼,冷声说道:“你以为她们能逃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