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些!走吧,心里知道就好。”
“对对,走吧走吧。”
“哼,就算是蒸饼又如何!”
也不知为何,现在御花园里的众人都在议论“蒸饼”一事,而更奇怪的是连这“蒸饼”是出自于南宫若翎之手的事情也开始传开。南宫若翎虽一直怀着希望等待着她的伯乐,可现在她已经等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对这些皇族的人彻底失望了。
“也不知这是不是皇甫晏阳的阴谋诡计!”
南宫若翎心里不禁怀疑其皇甫晏阳,因为从这园会开始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有见过皇甫晏阳的影子。
若论在此谁与她的仇最深,那人非皇甫晏阳莫属,而且,皇甫晏阳不是一开始便打算以园会羞辱自己吗?
哼,才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算的那么好!
“既然他们不来尝,那我就拿给他们尝!”南宫若翎从暗处出来,却恰巧碰见皇甫晏月与另外一个皇子朝自己方向走来。
“七皇兄,你看这就是传说中的蒸饼!”只见那皇子雀跃地看着南宫若翎的昙桂饆饠,就像看到什么奇物一般。
“哦?没想到此处当真还有蒸饼,咦,这不是皇嫂么?”皇甫晏月故作惊讶地看着南宫若翎,眼里闪过一丝阴森。
“原来是七皇子,这位是?”南宫若翎看到皇甫晏月向自己打招呼,便也向他们盈盈施礼,向他们走进。
“这位是十三皇子,是父皇最小的皇子。”
“原来是十三皇子,适才若有失礼了。”
“哪里哪里,皇嫂言重了,子泰才是失礼了。”十三皇子与南宫若翎两人互道不是,连连施礼,那是多么和睦之象。只是若谁注意一旁的皇甫晏月,那人定能发现他那不耐烦的样子。
“皇嫂,你可知道这蒸饼?”皇甫晏月指了指台上的“蒸饼”,若无其事地问着南宫若翎。
“当然知道,在这御花园里不是传得沸沸扬扬么。”南宫若翎听到皇甫晏月这么问自己,心里不禁有些警惕。
“何止沸沸扬扬,好像父皇和皇后都知道了,还面带愠色呢!我看做这蒸饼的人真是太没礼教了,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倒霉。”皇甫泰说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全然没有发现南宫若翎那阴沉着的脸。
“十三弟,不可如此无礼!”皇甫晏月故作凌厉地呵斥皇甫泰,尔后侧头看向南宫若翎,正色说道:“但晏月也好奇这是出自谁家之手,竟如此不拘小节、阔达豪迈,不知皇嫂可知道?”虽然皇甫晏月已经尽量压着自己话里的讽刺与嘲笑,可他话里的意思却被南宫若翎听得一清二楚。
“若翎自然知道,因为做这蒸饼的人,便是我。”
南宫若翎一脸平静,甚至略为傲然地说着这番话,尽管她看到皇甫泰的脸色变得十分差,皇甫晏月的嘴角微扬。
“皇、皇嫂,我、我……”皇甫泰想起刚才自己冲口而出的话,现在的心里可是十分不安。
“十三皇子不必介怀,若翎所做的糕点,的确像极了蒸饼。将它与蒸饼相比,实是人之常情。”南宫若翎托起装着昙桂饆饠的玉盘,正色说道:“若翎本不想澄清什么,可既然父皇面有愠色,此事变得非同寻常,也由不得若翎不去澄清。至于若翎所做的究竟是蒸饼还是糕点,待会自有分晓。”
言毕,南宫若翎便托着玉盘离开,与她擦肩而过的人看她拿着“蒸饼”都纷纷面露惊色。只见她一脸淡定地托着玉盘,向坐席缓缓走去,眼里尽是傲气。
“父皇,儿臣斗胆请父皇尝一口儿臣所做的蒸饼。”
南宫若翎走至御花园中心,她没有把昙桂饆饠的名字说出,反倒是赌气地说了蒸饼二字,惹得旁人纷纷靠近想看着这场好戏。
“哦?”皇甫彻看了一眼南宫若翎玉盘中的“蒸饼”,心里不禁有一丝惊讶。
“太子妃,你说这众人议论纷纷的蒸饼是你做的?”李娉婷的声音特地提高了几分,话里露出惊讶之色,可她的双眼却是如花般得灿烂。
“回皇后的话,正是若翎做的。”南宫若翎谦恭地点了点头,可身上那股傲气还是挥之不去。
“你为何要做蒸饼?”皇甫彻的话里有一丝不悦,而眸中却闪烁着让人无法看透的光亮。
“父皇,这并不是寻常蒸饼,还请父皇尝一口。”
南宫若翎把玉盘放于两人跟前。南宫若翎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知道只要皇甫彻尝过自己的昙桂饆饠,他定然不会像现在那般如此鄙夷自己。
“既然你这么说,那朕便尝一尝。”
前来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翘首等待着皇上尝过那蒸饼后的评价。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南宫若翎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但也有少数的人认为这蒸饼里或许真的内有乾坤。
“这……这内是竟包有昙花还有……桂花所制的浓浆?”皇甫彻的脸上露出惊讶之情,他品尝过无数糕点,可如此出奇的却是第一次。
“回父皇的话,里面的浓浆确是儿臣用桂花以及昙花所制,只是这浓浆本是热的,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儿臣不知现在是否还温热。”
“不冷,朕认为正好。”皇甫彻向南宫若翎投以赞许的目光,缓声说道:“你做的这蒸饼十分奇特,做得非常好!”
“谢父皇,儿臣不敢担。”南宫若翎向皇甫彻福了福身,脸上流露的是骄傲。
“哦?这蒸饼当真如皇上说得如此神奇?”李娉婷拿起昙桂饆饠,略带迟疑地咬了一口,随即露出惊讶之情,“这蒸饼果真十分美味独特,实在让人终身难忘!”
“谢皇后谬赞。”
四周的人听到皇上与皇后对南宫若翎的蒸饼如此盛赞,心里不禁惊讶羞愧。南宫若翎用余光看着四周围观的众人,看到那溢于体外的惊恐,心里甚是开心。
“这蒸饼,可有名字?”皇甫彻问。
“回父皇,它名为昙桂饆饠。”
“朕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你是从何处学来的?”皇甫彻眼底滑过一丝光亮。
“这是家母家中祖传的一道糕点,我是从家母处学到的。”
南宫若翎的目光游离,四处探寻着皇甫晏阳的身影,可却并未发现他的影子。
“原来如此,这道糕点朕甚为喜爱,幸好你让朕品尝,不然若如此美味的昙桂饆饠竟被当做是寻常蒸饼,实在是太可惜了。”
“儿臣本没此打算,但听闻父皇对儿臣的昙桂饆饠面有愠色,儿臣不忍父皇生气,才斗胆让父皇品尝。”
南宫若翎在暗笑皇甫晏月,若不是他那一激,自己也绝不会做得如此偏激。而现在她能受到如此的殊荣,实在是得感谢皇甫晏月的阴险。
“呵呵,之前朕错怪你了,你想要什么赏赐,朕要好好赏你!”皇甫彻的话刚落,四下哗然。
虽说往年露雪节的园会上,都有不少妃子公主因手巧被皇上称赞。但如李娉婷厨艺出众之人,也只得到皇甫彻的盛赞,却从未因此受过皇甫彻的赏赐。而如今这这南宫若翎不仅受了皇上的盛赞,竟还能受皇上的赏赐!南宫若翎受此殊荣,实是让众人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