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公子,你也该迎白月入宫了吧?”歌白月望向窗外远处,她知道今日皇甫晏阳是不会来了。
因为他此刻定是站在央华宫的瓦片上,窥看着那可恶的南宫若翎,担心着她的身体!歌白月现在只希望能快点入宫,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娘子,好在他身旁守着他,护着他,还有管着他。
歌白月知道皇甫晏阳会让她入宫的,因为他要利用自己。但歌白月不会在意,因为那女人很快就会从这紫金宫里消失,从此在皇甫晏阳的心中死去,而他,从此只会属于她一人!
“他应该也快要死去了,呵呵,真让人期待呢。”歌白月顿了顿,“虽说代价有些大,但还是值得的。”
歌白月为了折磨南宫若翎,为了重拾皇甫晏阳的心,她不惜牺牲她心腹的性命。当然,不仅是这个人,凡有参与此次计划的人,都会有性命之危,但她不介意。莫说有危险,就算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她也不会介意。因为这次事关她一生的命运,一生的幸福,她又怎会介意那些旁人的性命呢?
“他也会上当吧,毕竟是一个老实人呢。”歌白月嘴角微扬,眼里露出一丝狰狞,“姐姐很好人呢,我会将你送到他的身边,让你们两人双宿双栖,直至双双死去!”
歌白月为了泄恨,她想出了一个折磨南宫若翎的好点子——让她亲手死在她心上人的手上。当然,歌白月知道宁向天也喜欢南宫若翎,所以她打算在南宫若翎死后,将他送下黄泉与她一同陪葬,在地府里做一对苦命鸳鸯!
“还有那些自作聪明的女人,都该一一死去。”歌白月顿了顿,突然狂笑道:“哈哈——一切都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白月姑娘,你没事吧?”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发颤的女声,打断了歌白月的思绪。
歌白月将适才的一切敛去,换做一副平淡的语气问道:“没事,怎么了?”
“张大人今天指明要姑娘作陪……”
“我不是说了,以后谁都不陪么?”歌白月冷声打断了丫鬟的话,“以后这些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小红和张大人说了,但是他很生气,现在全花满楼的人都不知该怎么办……”
“所以秋娘就让你来找我?”歌白月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我说了不陪就是不陪,谁都一样!”
“那如果是我呢?”突然,门外的一把沉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而歌白月闻得此声立刻打开房门,惊声说道:“公子怎会在此?!”
“想你了。”皇甫晏阳嘴角微扬,缓声说道:“楼下的苍蝇已经走了,你不必烦心。”
“公子能来此处,白月又怎会烦心?”歌白月脸上溢满了笑容,挥手示意小红退下。
“如此甚好。”皇甫晏阳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缓声说道:“今日有事情耽搁了,白月没有怪我吧?”
“白月怎会怪公子呢?”歌白月温柔地看着皇甫晏阳,缓缓靠近他的身旁,依偎在他的怀中,“公子能来,白月已经心满意足了。”
“呵呵,当真如此?”皇甫晏阳用锐利的目光看向歌白月,让歌白月不禁为之一震。
“当然!”歌白月顿了顿,失落道:“莫非公子不信白月?”
“怎么会呢?”皇甫晏阳将歌白月横抱怀中,缓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不想成为我的妃子么?”
“公子的意思是?”歌白月激动地看着皇甫晏阳,“公子要将白月接到宫中么?”
“不然我今日又岂会故意暴露身份?”皇甫晏阳将歌白月放在床上,嘴角露出一丝狐笑,“你就是不老实,明明不满足,却又要故意说心满意足。”
歌白月羞涩地低下头,柔声说道:“白月也就这点心思而已,公子不会怪罪白月吧?”
“我又怎会怪罪你呢?”皇甫晏阳将歌白月的衣裳脱去,缓声说道:“既然你已经都准备妥当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吧。”
皇甫晏阳虽有打算将歌白月迎入宫中,但却没想要如此之快。而近日来他却已听到一些坊间传言自己留宿花满楼,当然,这些传言他心知是谁流出,他虽对此颇有不满,但并不想点破,毕竟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白月定不会辜负公子此番情谊,也绝不会给公子带有半点麻烦。”歌白月如蛇般勾着皇甫晏阳的身子,柔声说道:“公子一代明君的形象,绝不会因此玷污半分。”
“呵呵,我从未认为将你册封为妃,会影响我形象分毫。”皇甫晏阳顿了顿,缓声说道“你准备一下,十日后便是你的册封大典。”
“白月多谢公子!”歌白月笑靥如花,心里满是欣然。当她听到皇甫晏阳的沉声时,的确让她那冰冷的心温热不少,也让她忘却了不少烦心事。
此刻的歌白月沉溺在皇甫晏阳的缠绵里,沦陷在他的眼眸里。她忽然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曾经的伤痛,忘记了她的心碎声。
只是这样的美梦,又能持续多久呢?她不知道,而他却知道。
次日未时,央华宫中,“皇上驾到——”
宦官的尖声划破了央华宫中的寂静。而在正厅中的南宫若翎只是略带疑惑地站起身子,跪地喊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甫晏阳大掌一挥,正色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宦官们识相地退了下去,南宫若翎看着远去的宦官,轻挑柳眉,缓声问道:“不知皇上今日屈尊来到央华宫,究竟所谓何事?”
当南宫若翎听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时,心里确实有一份躁动,也掠过一丝温暖。只是这感觉很快便被她隐匿心底,也未曾将它们表露于脸上。
因为她不可能让他知道,她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感到高兴,感到宽心。她放不下她的一身傲骨,放不下他对自己的欺辱。
“听闻你咯血,所以来看看你怎样了。”皇甫晏阳嘴角微扬,冷声说道:“不过你的气色好像不错,并没有太医所说得那么严重。”
皇甫晏阳虽一脸冷漠,话带讽刺,但心却是在隐隐作痛。
虽只匆匆瞥了一眼,但他却能敏感地发现她消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如今的她就像岸边的春柳一般,只要风一吹便能倒下。
他心疼她,他想用他的大掌抱着她,想好好保护眼前这个最珍贵的她。然而此刻的她却浑身布满荆棘,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能靠近她。
而他,亦要装作冷血无情的样子,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他靠近她。
“是啊,若翎虽然咯血,但却并未此所累。而且若翎认为,待在央华宫里比待在灵凤宫里舒服多了。”南宫若翎顿了顿,蔑声说道:“只是看来若翎让皇上失望了,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南宫若翎嘴角微扬,笑得云淡风轻,笑得桀骛不驯,全然没有理会皇甫晏阳对他的讽刺,就像最初她对他的态度一般。
但她藏在袖中握拳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似是在啜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