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小霞不知道采儿去了哪里……”小霞继续低着头,手心冒着冷汗,“小霞也不知道采儿是什么时候走的……昨天就不见了她的影子了……”
“什么?!”南宫若翎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小霞,正色问道:“小霞,你可知欺瞒本宫是什么罪?”
“小霞知道……”小霞顿了顿,急声说道:“但是小霞真的没有骗娘娘,请娘娘明鉴啊——!”
“你这般态度,本宫又怎么能信?”南宫若翎轻叹一气,缓声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本宫啊!”
“回娘娘的话,采儿是回乡下探亲了。”突然从门里出现了一抹翠绿,只见那人谦恭地走到南宫若翎跟前,继续说道:“小霞不知道是因为采儿离开的时候她恰好不在宫里。”
“是这样的么?”南宫若翎狐疑地看着小翠,疑声问道:“可事过两日,为何小霞还不知道?”
“都是小翠不好,本来该由小翠告知小霞此事,可小翠却忘记了。”小翠顿了顿,缓声说道:“不瞒娘娘,自娘娘被刺客掳走后,灵凤宫内没有一人不担心娘娘的凤体。所以这些琐事,就没放在心上了。”
“本宫知道你们都有心了。”南宫若翎听了小翠那番话后,疑虑减去了不少。
“哪里的话,对主子尽忠,这是下人们的本分。”小翠看向地上的小霞,缓声说道:“求娘娘赦免小霞的罪!”
“本宫何时要治她的罪了?”南宫若翎顿了顿,“快起来吧,本宫适才语气重了,你切勿放在心上。”
“娘娘言重了!”小霞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娘娘适才的话语气一点都没重,娘娘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恩重如山!”
“本宫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南宫若翎低眸看着地上的小霞,柔声问道:“小霞你今天怎么了?”
“没、没什么,奴婢一时激动胡言疯语了!”小霞从地上缓缓起来,“娘娘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霞先行告退。”
“恩,去吧。”南宫若翎点了点头,看着转身离去的小霞,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之兆。
“那小翠也先行告退了。”小翠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
“慢——”突然,南宫若翎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喊住欲要离开的小翠,“本宫从未听过采儿有什么亲戚啊……采儿不是因为无依无靠才被人抱走卖做奴婢么?”
“……这个小翠就不清楚了,采儿走的时候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小翠低下头,脸带惊慌。
“而且深宫奴婢,又岂能如此随意离宫回乡下探亲?”南宫若翎越想越发觉得此事不对劲,越想心下便越不安。
“这个小翠也不清楚……”小翠心下更是慌张,她没想到南宫若翎会问她这么多的问题。
“不清楚?”南宫若翎柳眉微蹙,正色问道:“小翠,你是不是也有什么隐瞒本宫?”
“没有,小翠没有隐瞒娘娘……”小翠本想解释,却被南宫若翎的厉声止住。
“你们今日究竟都怎么了!”南宫若翎顿了顿,“有什么不能与本宫讲的,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莫非……莫非采儿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娘娘,采儿真的只是回乡下探亲而已,采儿没有出什么事啊!”小翠说得真真切切,让人发现不了她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可这一切,怎会如此蹊跷……”南宫若翎的神色缓了下来,“来人呐,灵凤宫里所有的人都给本宫过来——!”
“不必如此麻烦。”突然,一把低沉的声音传入南宫若翎的耳中,只见那人大掌一挥,向小翠说道:“退下吧。”
“是,奴婢先行告退——”小翠向皇甫晏阳行礼后便退出了内房,眼里滑过一丝黯然。
“晏阳,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南宫若翎顿了顿,“你知道采儿离宫的原因?”
“适才那婢女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皇甫晏阳缓步至于南宫若翎跟前,缓声说道:“原因就是这个。至于为何她会被恩准出宫,是因为我知道她与你姐妹情深,所以便下了这道圣旨。”
“原来是这样……”南宫若翎点了点头,“不知道采儿是去探谁呢,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南宫若翎垂下蝶睫,心下竟有些难受。本来采儿寻得亲人,自己应该替她高兴才是,但如今她不在身旁,竟觉得浑身不自然,只想她早些回来,好与自己说说话。
毕竟她们两姐妹,也好久没见了,好久没有闲话家常,她好久没有喊她一句妹妹,没有听她一声姐姐。
“她的乡下你知道在何处么?”
“这个……若翎还真没听采儿提起,只知道妹妹小时候因闹饥荒,家人都死去了。她尚且年幼,食量小,才避过一劫。”
“她乡下在象城里的一个村落。”
“象城?!”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皇甫晏阳,“没想到竟然是象城,那里不但贫瘠,而且也是接近边疆的地方,怪不得那时灾情会那么严重。”
“恩。”皇甫晏阳点了点头,“所以她来回也要一些时日。”
“恩……的确。”南宫若翎垂下双眸,若有所思。
象城离洛城少说也有十日的路程,以采儿的脚程,怕且还要多些时日。这样一来一回,已需耽搁将近一月的时间。
“采儿是前天走的?”
“恩。”
“怎会这样……”南宫若翎叹了一气,“怎么不多等两天才走呢……”
“……好了,我今天来灵凤宫,是向你讨一句解释。”皇甫晏阳顿了顿,正色问道:“你和那个公孙燚,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和燚哥哥是什么关系?”南宫若翎顿了顿,“燚哥哥是我的哥哥啊。就如燚哥哥所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青梅竹马。”皇甫晏阳剑眉微蹙,冷声说道:“你对待兄长的方式,可真不一般啊。”
“是么?但若翎觉得很寻常啊。”南宫若翎疑惑地看向皇甫晏阳,“虽说燚哥哥不是若翎的亲哥哥,但却比亲哥待我好太多了。我们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一直……”
“够了,朕不想听皇后与那公孙燚的过往!”皇甫晏阳大掌一挥,厉声说道:“难道皇后真的没有什么要与朕解释的么?”
“晏阳,你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有,你要我解释什么?”南宫若翎惊疑地凝视着皇甫晏阳,“刚才你的疑惑,我不是回答了么?”
“你——!”皇甫晏阳被南宫若翎气得妒火中烧,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被她逼得生生只剩一个你字。
“我怎么了?”南宫若翎看着皇甫晏阳那一脸怒容,心下竟也有些气愤,“我今日怎么得罪你了?”
南宫若翎不懂,自己既然已经随他回宫,他为何还要动怒?
“没有,是朕得罪了皇后!”皇甫晏阳啪的一声将桌上的玉杯摔碎,负手说道:“你的宁公子已在回洛城的路上,还需几日就可抵达洛城。”
“真的?!”南宫若翎听后心下狂喜,笑得一脸灿烂,可突然又阴沉了脸,缓声问道:“晏阳,你现在……还要与宁公子一决……高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