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
“你……”她看着陆瑶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手指指着她的脸,你了半天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陆瑶挥开她指着的手,“你什么你,你刚刚在说谁的八卦呢?姚喜娆是吧?难道你想被退学吗?”
“我……”她顿着,说不出话,最后领着她那一群姐妹兵走的时候,回头恶狠狠地对陆瑶说道,“你给我记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二百五。”陆瑶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地骂出口。
付瑾白却在一旁皱着眉头拉她的手臂,“陆瑶,我们是去找任袁的,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任袁在几天前报了学校的篮球队,这几天已经进去训练了,她们实在搞不懂姚喜娆都出了这种事了,他还能有什么心情去打篮球。
室内篮球场里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其中有一个蓝色球服的男生刚进了一个球,露出一个胜利的笑脸,一回头就看到了付瑾白和陆瑶。
“嘿,你们怎么来了?”他把手中的篮球扔给几个还在打球的队友,自己朝着她们走去,他笑的无比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看起来似乎还不知道姚喜娆为了他自杀进医院的消息,专注着自己的事。
陆瑶看着他的笑脸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响亮地连打球的两名同学也停下回头看着他们,他偏着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付瑾白上去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我今天在这里一定要为姚喜娆讨一个公道,她怀了你的孩子,被家人发现,一个女孩子为了你连名声都不要了,你却对她不闻不问,她现在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她最牵挂的就是你,拜托我们来找你,只为了看你一眼,你呢?你却为她做了什么,你敢承担什么?你就是一个懦夫。”她一字一句指着任袁的心窝说道。
他似是嘲弄地看着她,又像是在自哀自怜,“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们只看到她的痛苦,那我的呢?难道我还要把自己的痛苦召告天下吗?错误是双方的,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做了一些什么?”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不知是气喘不过来,还是生气所致,他呼吸变的急促。
这次反而是陆瑶停止了话语,呆呆地望着任袁,“就算是她错的比较多,那你也不应该不闻不问啊,你去看看她,你知道她,她为你自杀啊。”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打到了任袁的头上,瞬间炸开了他所有的思绪,脑袋里轰隆隆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只剩下陆瑶的那句:她为你自杀啊,一直回荡在耳边。
学校里一直都在传姚喜娆的事,他也隐约明白一点,但是每个人的版本都不一样,他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他心里清楚,姚喜娆不好过。
他微闭双眼,“她怎么那么傻。”
很悲哀的他,很阴郁的他,很伤感的他,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这样的他,似乎是连天都塌了,把他自己一点一点地埋进去。
其实他是想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打掉孩子的话,那他就娶她,反正肚子里的都是他的孩子。
只是缺少了勇气。
后来他去找她了,中山医院。
姚喜娆躺在病床上,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右手挂着点滴,她的手听说还割的挺深的,以后都不能使力干重活,拿重物了。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估计她家里人都很忙,她闭着双眼靠在枕头上休憩。
任袁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把带的水果放在床头边,再轻轻地坐到椅子上,认真地看着她,其实她长得并不是很好看,眼睛不大,鼻子很小,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学生,但是这样的她在任袁眼里却十分动人,她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承认,他不喜欢她,他也承认,但是可以通过时间让两人互相产生好感,他一直都在努力。他不希望她用这么偏激的方法对待他们暂时还没有开花结果的爱情。
也许是因为任袁的缘故,姚喜娆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仿佛眼前有一个人影,她所熟悉的人影,她以为是她自己的错觉,但是却是真的,她伸手拉他的衣服,触到的是棉布的质感,真的是他。
她开心的不知所措。
“任袁,你真的来了,我还,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他把她的枕头提上去一点,“嗯。”
他当然要来,他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
“你为什么会。”他指指她的手腕,姚喜娆把手藏到了被子里面,不让他看。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希望了,那时心情不好而已。”她瞥眼不看他。
他故作轻松地说,“人生哪里会没有希望啊,说没有希望的人,往往都没有自信,你不是信心挺足的吗?”
“信心再足也总有磨光的那一天。”
“如果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除了会看不见太阳,我也会很自责。”
姚喜娆转过脸看他,一副好笑却又无奈的表情,“你如果真的自责了,请问你还会这个时候来吗?早几天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最想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
“喜娆。”他急忙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好的事都不是我们不愿意它发生它就不发生的,如果发生了我们就找一个最好的办法去解决。”
姚喜娆挑眉,“哦?那你去解决啊。”
“我已经想……”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周文月从门外进来看到他很是惊讶,这几天来医院的除了陆瑶就是付瑾白,哪里来的男同学,并且是孤身一人来的。
她放下包包,问道,“你是喜娆的同学吗?”
任袁站起来,朝她微笑,“是的,阿姨。”
她一直不知道姚喜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一直闭着嘴巴不肯说,那她也可以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
她坐在椅子上,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削了起来,“你和喜娆同班是吗?”
“是的。”他微微有点紧张,手心沁出汗来。
“那她的事你也知道了,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不知道为什么念了高中就变成这样,如果她在班上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阿姨,比如谈恋爱了,或者打架了……”
姚喜娆暗道不好,急忙喊住她,“妈,他就是我的同学。”
周文月回头瞪她,“我和你同学说话你插什么嘴啊。”
她给任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什么都别说,随便编几句话把她妈给糊弄过去就是了,她一直努力朝他眨眼睛,可惜任袁的从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周文月。
他看着周文月的眼睛,认真说道,“阿姨,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和喜娆早恋的那个人是我,让她怀孕的人也是我,把她逼到自杀的人也是我。”
姚喜娆在床上红了眼睛。
而周文月全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也逐渐变的僵硬。
“阿姨,起初是我懦弱不敢承担责任,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能让喜娆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我必须站出来,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将来如果她愿意,我还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