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陆文清,从北方城市搬来,住在田玉荣曾经的家里,我把这个巧合定义为宿命,还不要脸地认定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他的到来让整个学校女生的心都融化了,这种小城镇没见过市面的女孩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好看男生的诱惑,个个面若桃花“漂洋过海”的来看他,花季少女最擅长的就是春心荡漾,最不缺的就是美梦与幻想。
而春心荡漾最厉害的非我莫属,我想她是被陆文卿儒雅清净的气质打动了,我们巷子里的男孩子个个灰头土脸,衣服上也全是污泽,粗糙的生活造就了粗糙的人生。
可他不同,他白皙的皮肤像丝绸一般柔滑,他俊美的面容让人沉迷深陷,他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惑人心扉,总之,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仿似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我对他,一见钟情,而这个让我一见钟情的男孩子,也让其他很多女生一见钟情,竞争如此激烈,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我开始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刮目相看。
“陆文清,这道数学题好难哦,你能不能帮我讲解一下。”我脸上堆着乖巧而又自以为“娇媚”的微笑,捏着嗓子模仿偶像剧里嗲嗲的台湾腔,差点把自己恶心到。
陆文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顺手把一本习题讲解书递给我,漫不经心的声音徐徐传来“上面有详细讲解,自己看吧。”
一腔热血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灰头土脸地小声答应着,哦。
“陆文清,这个英文单词怎么读啊”,我仍不死心地讨好般望着他,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文清再次抬起眉眼,深邃如潭的暗眸闪过一丝不耐与清冷,他沉默着凝视着我,隽秀俊美的面容上弥漫着薄薄雾霭,散发着寂凉,无声的拒绝比有声有色的拒绝更令人难过。
我被他看的一阵羞愧难耐,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低声呢喃着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眼泪在转身的瞬间无声地掉下来,呵,爱情竟是这般折磨人的东西。
陆文清这样沉静低调的男孩子或许喜欢文艺小清新的女孩子吧,我这样想着,开始穿棉布裙子,光脚穿球鞋,扎两个麻花小辫,甚至把手中席绢的言情小说都换成了席慕蓉的诗歌,但陆文清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动忽略我的存在,这让我倍受打击。
后来我只能厚着脸皮想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招,我开始怂恿妈妈去陆文清家串门,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肆机寻找接近陆文清的机会。
陆文清的妈妈姓陈,我总是万分亲热地叫她陈阿姨,努力在她面前展现出乖巧听话的一面,争取率先赢得未来婆婆的欢心。
这天我她妈和陈阿姨聊地正高兴,我便偷偷跑去寻找心上人陆文清,而此时陆文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专注看书的侧脸英俊的一塌糊涂,我的心里好似揣着一万只兔子,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不敢打扰他的清静,只能默默无语地隔着些距离注视着他,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啊,我心里感慨着,他精致的面容仿似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无瑕,俊美无俦。我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沉迷,不禁啧啧赞叹,就差没流口水。
“看够了吗?”陆文清突然扭过头来目不斜视地盯着我,脸上漾出散漫的笑,似嘲讽似无奈。
我吓了一跳,万分慌张地死死垂下头,紧张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喜欢文艺女青年,你以后就不要折腾了,我看着都累。”他轻声说道,声音如涓涓泉水般婉转动听,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冷漠伤人。
陆文清放下书,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无视忽视我的存在,迈着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我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原地,胸口像被千斤顶压着,沉闷到快到窒息,这就是所谓的淡漠与疏离吧,心里容不下别人,不愿为任何人驻足,不接受别人的付出,也不愿为别人付出,礼貌地拒绝,温柔地退避,沉默地离开,好似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涟漪,这才是陆文清的本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