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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0000005

第5章 六 耶律桢封王

既然没这样的生身儿女,如果给儿子选个这样的王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夫妻为一家,王子的事情王妃没有不操心的理由哇!萧妃的决心已定,高兴得几个夜里都没有睡好觉,就等着皇帝的到来。

萧妃在皇帝面前虽然并不是十分受宠,但也并不冷落,其实皇上还是很喜欢她的,只是那不卑不亢的文人气质,总是讨不到皇帝的欢心。给儿子在皇帝那里讨封个王位,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情。可是萧妃却一直没有开口,表面上没有开口,在心里可是火烧火燎的,原因是耶律桢自幼性格儒弱,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个主见,你想这要是有了封地,坐了王爷,由谁来当家做主呢?

没有几天的功夫,皇上就来到了萧妃的身边,萧妃就把自己打算给三皇子纳妃的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自然也满意,因为三皇子软弱无能,什么都担当不了,他也很气馁,只好在宫中养着了。现在听了萧妃的打算,已经基本应允。但是封耶律桢什么王,封地在什么地方,这样的大事还要从长计议。

要说文化在人类社会的地位,那的确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如果不是百合来到萧妃身边,恐怕耶律桢这辈子只好养在皇宫中了,百合如一盏文化的明灯,照亮了萧妃心中的希望,同时也让她认识到了中原文化的伟大。和皇帝在一起的时候,萧妃也竭力劝说皇上,说你看宋朝如此繁荣,其根本就在于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我看依靠武力可以建立政权,但是却很难做到统治的长治久安,我们辽国年年侵犯中原,虽然是取得了许多胜仗,但是要想长久地统治中原,没有中原文化的根基是做不到的。

萧妃性格诚实,但是这话皇上不愿意听,他不耐烦地反驳萧妃说,文化有什么用,没听说中原的哪个术士,在两军阵前读上一首诗,我们的勇士们就退兵了,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并没有制约宋朝皇帝和官吏的腐败,宋朝之所以连年吃败仗,一是因为我们耶律子孙的勇武,二是因为宋朝官吏的腐败,与文化无关。

皇上的一席话说得萧妃哑口无言,更不能争论,本想着趁热打铁再夸耀百合,这下子好,不能接着这个话题唠了,就连百合就是中原的俘虏秦玉娇就更不能说给皇上了,萧妃甚至害怕皇上听出百合是中原人的口风,把耶律桢的婚事退了,所以萧妃见皇上已经答应了,见好就收,只等着从长计议的消息。

皇上口说从长计议,其实还有个原因——辽朝建立近两个世纪的时候,皇上已经是终日里贪图享乐,哪里还顾得巩固社稷,励精图治,朝纲日渐混乱,妄臣跋扈专权,朝廷表面上还维持着歌舞升平的局面,而实质上已经是柱朽梁斜,大厦将倾。这其中国师金岩是正宫皇后金姬的长兄,依仗着皇后之威,独霸朝纲,当朝的事情如果越过了国师这一关,那成功的门是没有。

国师如此霸道不是没有来头,金岩原本是一员武功高强的战将,因为谋略高深,在几次侵犯中原的战争中屡建奇功,被老皇帝封为国师。国师是皇帝的近臣,位高权重,金岩性情狡诈,占据朝中的高位之后,发现皇上已经苟延残喘,病入膏肓,于是就有了不端的揣测,这个揣测不是别的,就是老皇上升天的时候,谁来继位?作为国师考虑这样的事,应该说很正常,辽朝有辽朝的律法,谁继位能够国泰民安,就拥戴谁呗。但是不正常的是,金岩想的并不是国泰民安,而是他自己怎样能够独霸朝纲。这种想法一般的人是不会有的,因为你得有这个地位,有这个能力呀!但是金岩不一般,他不但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地位和能力。

金岩做事有策略,每天总是想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事不宜迟,于是有了规划:第一步他就与当今皇帝那时还是王爷结为死党,并把妹妹金姬推荐给王爷做了王后,当今的皇上当初做王爷的时候并不强势,在几个王子中还处于劣等的地位,正需要朝中有人扶持,现在国师来巴结岂不是求之不得吗,国师虽然不是皇族中人,但是位高权重,实权在握,这自然是一座巍峨的靠山,所以王爷也就顺水推舟,将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的金姬纳为了王妃。自从做了亲戚,金岩与王爷过往甚密自不必说,他人也并不疑惑,亲戚吗!

可是就在老皇帝临终前,事情突然显出了端倪。就在老皇帝日薄西山之际,朝中的几位重臣接二连三地被扑地问罪,不服的被殊杀,认罪的被流放,而这些案件的执行者就是金岩,而老皇帝的口谕则是由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传达的。朝中百官对此事都是百般揣度,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命还顾不过来,喘口气都上下气不接,本是神昏气浊,独对朝纲之事却能够了如指掌,难道真的有回光返照一说吗。大臣们都在心中猜疑,却没有人将心里话说出口,因为都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都恐惧金岩的淫威,哪个敢引火烧身,其结果是老皇帝驾崩之日,又是金岩宣读遗诏,由当今的皇帝继位。

新皇帝临朝,金姬被封为皇后,从此金岩实现了独霸朝纲的愿望。皇帝也不需要深谙朝政之事,每日里只要在后宫尽情享乐就可以了,朝中之事皆有金岩打理,那是一切顺风顺水,诸事太平。皇帝自然是心中大悦,心里话怪不得都争着做皇帝,这不就是人世间的神仙吗,面前看到的都是服从,耳边听到的都是奉承,做的事情就是一件——尽情地享乐。当然每当静下来的时候,他也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金岩给予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皇上也渐渐地成熟了,想到金岩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开始警惕起来。

皇上的警惕并不是杞人忧天,金岩真的会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做皇帝的靠山吗?只要对金岩的德行稍有了解的人,都会清醒地知道,金岩这种人只会有野心,不会有忠心。众人是心明眼亮的,其实金岩从开始巴结皇帝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希望有一天能够颠覆大辽,自己做皇帝。

警觉归警觉,封王、封地这是朝廷的一等大事,皇上免不了还是要跟皇后通禀,因为有国师的家族势力在作祟,求顺当,就得这么做,不这么做,如果让金皇后得了把柄,诸事难为,所以恶癖成自然了。那么金皇后又是个怎样的人呢?这是个相貌阴沉心计歹毒的女人,她认为人生在世最迷人的应该就是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与其相比,一个女人要得到权力,最有效的作为就是要得到当权者的宠爱。作为皇后她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是对于皇上身边花团锦簇的嫔妃们,她知道皇上的欢心并不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金皇后深知自己有金岩做靠山,皇上就不敢抛弃她。尽管如此,宫中的美女如云,也还是让她时时醋火中烧,这其中最让她嫉妒的就是萧妃,每当看到皇上钉子一般搭在萧妃身上的眼神,真是令她万箭穿心一般。

国师金岩被皇后邀请来到了后宫,金皇后就把三皇子封王的事说给了金岩,并发表了自己的感触,说真是苍天有眼,这个三皇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放到哪里也成不了气候,这倒顺了本宫的心意。现在萧妃主动提出给儿子封王,如若不依有违律法,我们会给人留下不仁道的话柄,不过话要说回来,给三皇子封王、封地可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让他腾达了,如果他要是出息了,本宫可要在萧妃面前大失颜面了。金皇后的这一番话,就是圣旨,是安排这件事的原则,国师金岩自然是唯唯诺诺,再三拍胸打肚地保证,皇后放心,兄长一定会安排得让您满意。

最后在皇后和国师的操纵下,耶律桢被封为东蟾国国王,封地东蟾国一百二十屯,国都蟾城。在萧妃的央及下,皇上又封一千军马随三皇子同到蟾城赴任。这也令金皇后满意,因为这一千军马的统领就是萧妃的兄长萧天豹。萧天豹在大辽赫赫扬名,南征北讨,为辽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武功彪悍万夫不当之勇。萧天豹在皇帝面前说话有面子,自然是萧妃的靠山,金皇后看着萧天豹很是别扭,感到不舒服,被她视为眼中钉,因此恨不得此人立刻离开皇上,能够跟随东蟾王去赴任,这才是一箭双雕,难得的良机,所以对于此事金皇后明知是萧妃在皇帝面前的恳求,却不但没有阻拦,还假做人情竭力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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