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岸上的女子手执一把油伞静静望着湖面,表情冷淡,眉宇轻皱。
她的五官精致细腻,眸子流转间动人心弦,淡淡看了眼我,又撇开了眼。
“代……你瞧了那么久,是湖里有金子吗?”我装模作样的探头去看。
她没有回答,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奇怪的看向她:“你看你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是被哪个男人伤害了?”
她的眸子转了转,依旧沉默着,可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了。
“你可不应该是这幅样子的,就算是被伤了也要潇潇洒洒的。这有什么!他不让你痛快,你也不让他痛快就是!”我挑了挑眉,无所谓道。
“你是谁?”她突的转过头,目光炯炯。
我咧嘴一笑:“谁知道呢?或许是庇佑你的仙子?”
“仙子?庇佑我的?”她喃了喃,突兀的勾唇笑了笑:“倘若真是,我必定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你就这么恨啊?”我骇道,司命啊司命,你先好好想想怎么抚慰代代受伤的心灵罢。
“恨?”她久久没有答复我。
我走的时候,只听得她一句:“倘若真是天意让我如此,那我又能如何?”
亥时三刻,我躺在屋顶上想着代代的事情。代代,她似乎过得并不开心?早知道,我就应该好好看清楚命格簿子,省得现在什么也不清楚。
突的一道光痕在眼前划过,我爬起来揉了揉眼看清了便果断跟了上去。
他放慢了速度回头看向我,皱眉问:“你跟出来干什么?”
一阵风吹来,冷的我吸了吸鼻子,我点头如捣蒜:“作为君上的近身仙侍,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君上身边,以便君上吩咐!”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我拉起他的衣袖,殷切问:“君上可是去寻那齐紫奕?”
天君偏过头,诧异道:“阿银今日怎的这般聪慧了?”
“……”这意思是我以前很蠢?
我们落于府衙内的一处房间,那齐紫奕正挑灯书写什么。
天界显了身形,碎步走到他身边,那人先是诧异了会儿,随后起身相迎,笑容浅浅:“严兄深夜来访,是有要事相告?”
看他这样子,大概是以为天君是来泄露天机帮助于他的,实在是想的太多。
天君看了他一眼,道出来意:“王爷近日可是在考察民意?打算过段时间就向皇上提议攻打越国。”
“严兄以为不妥?”这个人怎么对别人识破身份和目的一点都不惊讶呢。
天君瞅着他,神色颇为严肃:“齐国好不容易安定内乱,两年来治理的也算井井有条。百姓刚从战乱中缓过来,步入安平乐世;你又何忍让无辜子民又经受一次战乱之苦?”
那齐紫奕顺手从花瓶里折下一条树枝,目光深沉道:“严兄你看,齐国就像是眼前这盆景,人多而国土少,我何曾不知严兄所言有理,虽然齐国已然安乐祥平,但难保以后。所以齐国必需开阔疆土,让子民的生活更加富硕舒适。”
天君瞅着他眼里的坚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顿了顿,抛下一句话:“若你心中真如此想,便是好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天君便瞬的消失了,我只得瞟了那齐紫奕一眼跟上天君的步伐。
天君落在一湖畔边,神色阴沉,看是极怒的。
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坐下,温声细语劝道:“君上是极想帮他的罢。”
天君静静望着湖面碎月,长叹一口气:“这已是第三次轮回了,倘若这劫还是没有渡过,本君是怕他的仙魂都将被浊世污染,然后再也回不了天界了。
我了然,天界是不能长期让紫薇北极大帝这样重要的上仙缺位的。
天君瞳子里闪耀的清辉,我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低低开口:“既然如此,君上何不直接说,他现在沉溺于世间,若不点醒又怎会明白?”
“本君何曾不想,只是作为天君这般做已是过头了,若是再徇私舞弊,帮他渡劫,到时候恐是会受到天遣责罚。”
他皱着眉头,淡淡道:“每一世,他都是被权利诱惑迷了眼,惹得一身贪念,结果又要再次轮回渡劫。”
“那该如何是好?”
他目光静静,道:“不然,要代代下界做什么?”
“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