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宜妃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独自裁决以免遭人话柄。于是便挥手让人将红芙带了上来。
“奴婢参见各位娘娘,小主。”红芙一上来便行礼问安,姿态恰到好处让人寻不出一点儿差错。宜妃让人将手帕递于红芙,“红芙,本宫问你。这帕子可是与你所有?”红芙一接便道:“回宜妃娘娘,这是奴婢的。”刘秀玉一听当下呵斥道:“你与人私通,你可知罪?”听此,红芙疾呼冤枉:“娘娘,奴婢冤枉啊!这帕子确实是奴婢的,但是这诗不是奴婢绣的。奴婢不会写字,奴婢只认字。”刘秀玉尖锐道:“睁眼说瞎话,这天底下哪有人会只认字不会写字的!?”“千真万确啊,奴婢手腕受过伤,无法握笔写字,故而奴婢不会写字只会认字。”宜妃坐在位上似沉吟道:“会认便会写,那如何证明这字非你所绣?”倾暮凌笑道:“娘娘,人第一次写的东西做的东西怎会如此精致?红芙从未写过字,这帕子上的字娟秀清丽,一看便知这是有练过的字体,这绣工与那红芙的芙蓉花也并非一致。”
”来人,传御医、绣娘上来。”宜妃只好传专业人士前来好掩人耳目。
眼见着这形势越来越偏出原来预想的轨道,刘秀玉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个天衣无缝的局,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漏洞?还是说这倾暮凌命不该绝?不,不可能。定是她运气好些罢了,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
就在所有人心思百转间,只见倾暮凌朝宜妃欠身问道:“娘娘,臣妾可否问这张安几个问题?”宜妃忍下心里的恨意“问吧。”只听暮凌对那张安道:“张安,你说这绣帕是红芙与你的定情信物?”“是的。”“那我问你,你与红芙是什么时候相识的?第一次见面又是在哪里,最近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张安开始迟疑起来,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秀玉,这小动作又怎么能逃得过暮凌的法眼。
那一瞬间,暮凌突然发难:“你说不出来是吗?那我来帮你说。”暮凌开始滔滔不绝:“你与红芙乃是在刘婕妤的贴身侍女秀儿的牵线下相识的,第一次见面乃是在怡房殿的偏殿内,最近一次见面恐怕就是那秀儿叫你去找红芙顺便将那秀儿给你的东西栽赃给红芙吧。你与那秀儿相恋,她怕是跟你说做了这件事就能与她远走高飞吧?”张安彻底愣了,他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竟是这般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哀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微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娘娘放过微臣,饶微臣一命。”毕竟他只是一个皇宫禁卫罢了,除了守卫皇宫外他也没有见过什么场面,何况暮凌的那般犀利。
而暮凌怎会让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见她看似悲愤的跪在张安身侧对宜妃道:“娘娘,还请娘娘还臣妾的侍女一个清白,还臣妾一个公道。”但那张安只听见倾暮凌那犹似鬼魅的声音说:“你若是把幕后的主使供出来,本宫还能救那秀儿一命,那人心狠手辣,事后怕是你再也见不到那秀儿了。你可要好好想想。”
张安脸色一白,宜妃见事情有变,便直接下令道:“来人,这张安欺上瞒下,扰乱宫闺,按律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娘娘,饶命啊娘娘。”等不到张安再次言语,便有人上来捂住其嘴将其拖下去了。
倾暮凌见此,心知宜妃是有心想盖住这事儿。这便不急于一时,于是便行礼:“谢娘娘还臣妾公道。”
宜妃看了一眼倾暮凌,生生忍住厌恶之感笑道:“儛妃妹妹言重了,宫闺礼仪最是需要遵守的,后宫的安宁还得靠各位姐妹的帮助。好了,这事儿也就这样结了吧。本宫累了,这便告安吧。”
这几句话下来,即警告倾暮凌不要再次翻案,也说明了这件事情有宜妃罩着,别的人就别想再插手,除非职位比宜妃尊高。
所有人起身行礼告安,便一一离开这场风波的中心。事实上不少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波及自己,所有人在出门的那一瞬间都舒了一口气。只有那刘秀玉回头狠狠的撇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倾暮凌。
我就不信你永远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