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衣衣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疼过。
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减轻这种痛苦,她的手脚被绑起来,根本不能动弹,脑袋里面也不太清晰,朦胧的,只感觉的到身边人来人往,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
殷仲一脸疲惫,他一大早就过来了,只是陆衣衣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除了被注射******之外,她还吃过一种迷幻剂,但是经过检验,这种迷幻剂不是市面上出现过的任何一种,症状未知,因此……”医生说完一句,发现老板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昨天晚上sherry已经发作了,忙了一晚上,但是她血液检查的结果,跟陆衣衣明显不同。这次老板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以想见下手的人多了坚定的想要对付他,不过他知道,老板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老板您不应担心,威廉姆先生从事药物研究十多年,他们今天下午就到,两位小姐绝对不会有事。”
“叫杜军过来。”
殷仲叫来杜军,医生本来想要离开,但是老板眉头发话,他现在也不敢走。
杜军这几天一直战战兢兢,随时等着被拖出去喂狗,见到殷仲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医生没有离开,知道一定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了。
“迷幻剂?”殷仲一脸狠戾:“你们都是死的?居然让她吃迷幻剂!”
“陆小姐的三餐一直是家里的厨师亲手安排的,绝对不会有漏洞,如果要说……”唯一的一次,就是去参加她的朋友的婚礼,那时候是米拉跟在身边的,米拉不是没有经验的新手,但也确实,那是陆衣衣唯一一次在外面有被钻空子的可能,毕竟她在外面呆了整整一天,其中难免有下手的机会,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不光米拉,还有凯瑟琳他们……
除了担心两个被暗算的女人,殷仲也在跟b城那边的人谈判,还没有来得及发落他们,现在看来,终于到时间了。
杜军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殷仲已经了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首要的,是陆衣衣没有事。
“明天早上我要知道所有细节,都下去吧。”
殷仲摆摆手,医生离开之后,他进了房间,走到陆衣衣的床前。
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陆衣衣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现在的她,面颊通红,眼神迷茫,小声啜泣的,好不可怜。殷仲小心的替她接受绑缚,轻轻将人抱在怀里,“衣衣。”
他叫了她一声,陆衣衣眼神空洞,好半晌才有了一丝神才聚集到严重,然后慢慢的,将那一点柔弱的目光集中到他脸上。
“你是……殷仲?”
“是我,不怕。”
陆衣衣泪眼朦胧,身体颤抖着,小声呻吟,“好难受,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殷仲小声的哄着,一手在她身上抚摸。
他没有吸毒的经历,但是想也知道,毒瘾犯了的人都多了痛苦,但是陆衣衣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注射一次,不见得会上瘾,但是她曾经在短短一天之内,吃了两次新型迷幻剂,会有什么后果,还不得而知。
“难受。”
陆衣衣感觉全身又麻又痛,这种感觉仿佛深入骨髓。她烦躁的揉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这种痛感驱逐,可是每一丝疼痛,都在身体内部,透过皮肤,根本毫无办法。
殷仲握着陆衣衣的手,暂时还没有检验出迷幻剂的成分,医生也不敢轻易用药,殷仲原本深情脉脉的眼,渐渐冰冷。
陆衣衣怕蛇,记得小时候,她跟爸爸一起去郊外的时候,看见过一条绿色的蛇,十分漂亮,但是爸爸说,那种蛇有毒,而且毒性很大,后来又有一次,她又看见了一条蛇,那是一条黑色的大蛇,据说那是一种没有毒的蛇类,但是陆衣衣还是被那可怖的外观吓到了,所以在她的感觉中,动物类,蛇是最可怕的。
可是她现在梦见了蛇。
陆衣衣感觉自己很热,周围是一片柔软的粉红色的云,她知道自己在梦里,虽然有些迷茫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看到殷仲,现在又在梦里,不过很快,她将刚才见到的男人,也当做是在做梦,然后,对于殷仲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她小小惊讶了一下之后,就放到了一边。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很愉快的梦。
云朵像棉花团一样飘在空中,但是又不高,她一下子就能跳到地上,同样也可以一下子又从地上跳上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她初潮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羞涩,但是很舒服的梦。
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些骂人的人口中不要脸的女人狐狸精什么的,离家出走是最好的方法,当然,她被找了回来,爸爸妈妈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他们越是担心,她越是羞愧,于是开始绝食,开始不说话,后来爸爸请来一位女医生,才帮助她走了出来。
女医生是一位心里医生,请她来的爸爸妈妈不过是以为她青春期的叛逆开始了而已,不过那个女医生实在很厉害,或者说,当时才十四岁的陆衣衣,实在太过单纯,很快就信任她并且将自己难以启齿的梦境告诉了她。
她才知道,对女孩子来说,这样的梦境其实是很正常的,医生告诉她,她也有过那样的梦境,陆衣衣开始不相信,后来在网上查了之后,发现真的如她那样所说。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开始发育,而她们对性的认知,最开始的时候,往往跟身边最信任的异性有联系,于是大多数女孩子那个时期,会梦见哥哥弟弟,爸爸,甚至爷爷的裸体。
陆衣衣花了好几个礼拜,终于消化了,得知女孩子都会这样,也就没有了罪恶感。
不过还是觉得尴尬,也没有去想过,她告诉医生的梦境,医生有没有转速给爸爸还有妈妈。
但是那之后不久,爸爸就出事了,陆衣衣再也没有做过哪些迤逦的梦。
而现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而纠缠在她身上的,居然是一条她原本应该惧怕的蟒蛇。
她脑袋有些迷糊,感觉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这声音打扰的她不得不醒过来,真开眼睛,看见殷仲全身****的缠在自己身上。
“舒服吗?”
陆衣衣嘤咛一声,身上难受的很,她想伸手抓,很快就被男人挡住了。
“衣衣,舒服吗?”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陆衣衣茫然的看着殷仲,他此时正伏在自己上方,一遍唤她的名字一边亲吻她的额头。
“殷仲?”
陆衣衣满身都是汗水,好像要将身体中所有的水分都流干一样,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逼入极限,她毒瘾犯了,而且迷幻剂的效果越来越明显。陆衣衣不知道是谁要制她于死地,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想那些,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就要死了。
皮肤就像蚂蚁爬过,那些不知名的东子好似已经钻入血骨,什么廉耻,什么自尊,还有从前拒绝的东西,现在全部都没有了意义,她的所有感知都来自于身体,希望谁能来救自己,让她活,或者让她死。
陆衣衣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她的记忆也全部混乱,她那么痛苦,殷仲心疼着,差一点,他就要心软的给她毒品了,但是终于还是狠下了心,不管是对自己,还有陆衣衣,sherry已经对镇定剂免疫,已经自己撕掉自己一直耳朵,
陆衣衣身上的酸麻疼痛还是没有过去,但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动弹,只能被动着承受,过了好久,才被殷仲抱起来。
“喝水。”
陆衣衣涨了嘴,慢慢的喝了半杯温水。
“我怎么了?”
“没事,不要怕。”
“我会死吗?”
“绝对不会,我保证。”
可是殷仲的保证,陆衣衣完全无法相信,此时的她变得无比脆弱,被男人抱着,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殷仲见她目光涣散,于是开始说话引她的注意力,过了一会,身上的酸麻跟痛感渐渐消失了,陆衣衣终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抽尽了所有精力,脸动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是脑子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医生已经检查出来迷幻剂的成分,你放心,很快就会得到解药,衣衣,你在听我说话吗?”
“是谁?”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殷仲自然明白,她在问究竟是谁做的,不是他的哪个叔伯就是哪个兄弟,目的,也不难猜测,不过是在老爷子过世之前,将殷仲困在魔都,可以说,他们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但是也很明显,埋下了后患。
殷仲亲了亲她,“如果你想知道,就让自己好起来。”
陆衣衣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气力,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殷仲一低头,见她脸上红一会白一会自然之道她在想什么。只不过,他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胡乱解释的好,他虽然是刺激她的身体,减轻痛感,但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些乘人之危的嫌疑,不能怪他,是谁也忍不住的,陆衣衣不但有毒瘾发作的症状,而且还伴随着强烈的迷幻剂效果,她一边抓自己,一边把自己衣服都扒光了,然后她还把他的也扒光了……
度日如年,不过渐渐的,陆衣衣终于开始好转,发作的不那么频繁,而且渐渐额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也慢慢有了说话的经历,记忆也在恢复中,也不会讲梦境跟现实弄混。
好不容易,三个月过去,当陆衣衣重新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