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是在接到电话的当天晚上,连夜飞回来的。
凯瑟琳,米拉,还有杜军,每个人如临大敌,殷仲一身狠戾,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说,怎么样了?”
凯瑟琳战兢兢道:“还在昏迷。”
床上昏迷着的,有两个人,陆衣衣一脸苍白,气息微弱,sherry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
不过几天而已,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殷仲眼睛几乎要出血,“医生怎么说?”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也就是说,事情很严重。
实际上,陆衣衣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她隐隐的,脑海里还有一点意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听见了殷仲的声音,但是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这一丝儿的清明,很快消失不见。
陆衣衣一直以为那次争锋相对之后,sherry已经被送回家了,但是没有想到,她还在国内,而且,被殷仲悄悄藏了起来。
得知这件事,是在参加了梁蓉婚礼的第二天,本来跟魏小雨约好了见面,但是不成想,接到了sherry的示威。
言情小说里面,有一个非常老套的桥段,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然后,就故意疏远她,反而在身边带了一个作为幌子,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说,艺术源于生活,写小说的人,也不见得全是瞎编乱造,陆衣衣跟sherry的处境,正好应征了这一点。
虽然殷仲并没有明白的宣布,但是基本上见过两人的,大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sherry,就是那个被疏远着,然后藏在金屋里面的阿娇,女人都爱幻想,尤其漂亮的女人,都会将自己当做故事主角,当sherry想明白之后,果然觉得,rex对她才是真心真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就不会这样千方百计,将自己放在这么秘密的地方好好保护,然后还要让陆衣衣来做掩护。
可是明白归明白,殷仲只有每过十几天才会过来看她一次,而且每次过来,都是很快就离开,这让她的寂寞无处排遣,同样,胜利者的姿态无人瞻仰,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自然想要到那个占着她的位置的可怜的陆衣衣面前宣布一下。
可是陆衣衣跟她一样,是不被允许出门的,所以这个想法,她一直只是想一想就算了,谁知道,让她遇见了跟朋友约会的陆衣衣。
sherry住的别墅,不是殷仲名下的,而是小心的写了杜军的名字。
陆衣衣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听见sherry说的那些话,就真的跟她到了别墅。
别墅很小,但布置的很温馨,而且,派了很多保镖,几乎是铜墙铁壁,要不是sherry带领,她是绝对不能进来的。
陆衣衣不承认,当时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到那个人,每天深情款款的说爱她,甚至毫无底线的服软摆笑脸,背后,却将旧情人藏在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保护起来。着让她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道不明理不清的思绪。
先不管殷仲这么做是由于什么原因,但说明这个人一定因为非常重要。
她是咬着牙,看着sherry的笑脸的,可又明明知道,不管殷仲怎么做,自己都没有权利干涉,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平等的两端,无法想象,这些她正要向小雨刨露的迷茫,就这样猛然展现。
陆衣衣差点没有忍住当场就打电话质问殷仲,可是突然间就被按住,她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酸痛难忍,闷热,瘙痒,好像又都不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开来。
陆衣衣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卧室里面,殷仲一脸疲惫的坐在床前,看见她醒过来,终于松一口气,但是脸上的担忧还是没有散去。“衣衣,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陆衣衣看着他,先是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才,才再一次开口,“你的伤呢?”
男人虽然一脸疲惫,但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几天前还卧病在床的样子,陆衣衣此时头脑还不太清醒,很迟钝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开始咀嚼自己说的话,最后,终于弄清楚自己的疑惑。
“你没有受伤?你在骗我?”
殷仲吓傻了,接到米拉的报告,他从b城一秒都没有耽搁的飞回来,光看见床上躺着的人,都急得差点杀人,根本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这回事。
对于路依依的疑问,殷仲半晌没有回到,路依依总算明白了,自己真的被想傻瓜一样骗了。
可是……
“那,二叔呢?”
“衣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先确定人没有事情才行。
路依依摇摇头,说没事,之后看着他,好一会,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殷仲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路依依睡着了,终于舒一口气,从房间出来。
杜军等人,都在客厅等着发落。
“sherry怎么样了?”
“还没有清醒过来。?”杜军低着头,他一直在公司,路依依的身边,一直有凯瑟琳跟米拉,所以算起来,没有他什么责任,但是他家老板,最会的就是迁怒,要是不小心一些,到时候死一次都不轻的。
殷仲听了事情的前后过往,沉吟片刻,这件事明显是有内鬼,他真的没有想到,路依依跑去找sherry,现在又加上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可能又要说是他骗人了,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还在其次,关键是,陆衣衣跟sherry都被注射了******还好浓度不高,否则,两人都会送命。
“把他们带进来,不,我去见他们。”
当殷仲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被绑起来的一男一女,已经浑身污血。
杜军搬了凳子,殷仲往前面一坐、
这几天陆衣衣跟sherry一只没有醒,他也没有时间来管其他,到现在才有时间来发落这两个人,很好,一个是安排在sherry那边别墅的园丁,一个是跟在这边的保镖。
“让我来猜一猜,是大堂兄,还是二堂兄,恩,或者是七叔?该不会是四叔吧?”殷仲剪了一只雪茄,轻轻瞟了两人一眼,然后用打火机将雪茄点燃。“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猜?我想他们,都不想被爷爷知道吧。”
两人垂着眼睛,依旧不说话,殷仲哼笑一声,“我想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短时间内我不能离开魔都,不过既然目的达到了,你们也就没用了。”殷仲说完,轻轻一挥手,杜军得令,很快出了地下室,过了一会,带着两个人进来。
“你看,我吃了亏,还不能发火,现在很不高兴,所以要那你们出气了,中国古代有一种刑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但是呢,又让你死不了,放心,这个过程,我会小心的保存下来,让你们的主人,知道你们有多么忠心。”
殷仲坐着,杜军站在他身后,带来的三个男人,一个拿着一套精致的器具,一个抱着一个小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另一个,手上拿着一家摄像机,摄像头打开,所有的过程将被精心拍摄下来。
男人的衣服被脱光,四肢用铁链绑起来,口中塞了口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切开一道口子,然后,拿器具的男人打开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碗,再用筷子夹出一条蠕动着的小黄鳝。
“这种小黄鳝,是经过专门培养的,因为培养的药物里面加了水银,所以生命很短暂。”男人一面解释,一面将小黄鳝放到男人的伤口上。“它们很活泼,喜欢动来动去,走到哪里,就会在那里留下痕迹,还有,它们很喜欢血。”
果然,小黄鳝一沾到血就高兴的顺着伤口钻了进去,男人痛苦的摇着头颅,但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咽的悲鸣。
同样被绑住四肢的女人脸色发青,她知道,自己将会是一样的后果,此时已经吓得不能动弹。
第一条小黄鳝顺着伤口钻了进去,很快,男人又将碗中的小黄鳝拿出来,全部放在伤口上,只看见一条一条条形的小宝贝,嬉笑着,欢乐的奔向自己的乐园。
它们的身体经过特殊药物的饲养,会在人体中短时间暴长,但是,它们那么灵活聪明,会小心的避开内障跟血管,不会让人因为内脏受伤死亡,或者失血过多而亡,二十条,三十条,当第四十条钻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昏死过去,女人开始放声尖叫,地上的开始蔓延出黄色尿痕。
殷仲冷眼看着痛苦尖叫的女人,还有身体已经变形,被冷水泼醒的男人,怒气依旧不能平复。
这些只是虾兵蟹将,处理他们,跟没有处理一个样子,但是目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女人尖叫着,“是殷长歌,是殷长歌让我们做的!放我过,求你放了我……“
殷仲冷笑:“原来还要污蔑我叔叔?很好,我会把碟片寄给叔叔看的。”
女人奔溃的再三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她不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她认知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