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还不起来干活!”
昨日那为首的婆子竟是一瓢水泼在了苏梓鸢身上,她顿是惊醒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期期艾艾地爬了起来。苏梓鸢脚上的伤发着刺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
昨日,她没有睡好。这柴房里没有任何东西,她靠着墙角蜷缩了一晚上,冷风从缝隙里钻进。估摸着算了算,她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她算不得什么公主、郡主的,但是她是苏相府的大小姐,就算的平日里受了苏梓薰的欺负,但她的居所何时这般破烂过?
今日,她不是去浇水了,而是去搬石料。监管的人也不是那几个婆子了,而是一个浑身精壮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是一柄鞭子,不由分说地就是冲人甩去。
苏梓鸢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身子上多多少少挨了几下。
一日下来,筋疲力尽,她又是缩在了墙角。肚子饿得实在是不行,身上的新旧伤口又是散着刺痛,痛不欲生。
她天生身子就是冰凉的,现的体温比冰块还冷。
地上又是多了个红薯,同样让她恶心得想吐。
不行,她得去找些东西吃,否的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于是的,她扶着墙起了身,缓慢地出了柴门。“咳咳……”苏梓鸢猛地咳了起来,后的差些又是吐了。
她顺了顺气,又是走去。
黑暗中,苏梓鸢摸索了很久,竟是跑到了南面的悬崖上去。那悬崖边上有一颗松树,听小柒说,这松树叫长青。
“……侯卿?”
恍惚地,她在树下似乎是看见了夏侯卿的背影,身上穿的是她头一次见到是的白衣。他转头笑的温柔:“梓鸢。”
苏梓鸢伸手,想抓住他,可他的身影却是渐渐地消散了去。
“侯卿!别走!!”
她顾不得脚底的疼痛,疾步跑了过去,想抱住他。到树下却是双眼一翻,就是要晕了过去,身子也软绵绵地倒向悬崖之下。
她还是能感觉到的,能感觉到崖底吹上的凛冽寒风。
青丝乱舞。
忽地,她被人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那人一手抱着苏梓鸢,一手抓住了藤蔓,脚下向着凸出的石块借力,往悬崖上去。
“别走…别走……侯卿,你别走……”
苏梓鸢不曾想到,她会如此失态。她也不曾想到,她想的人,竟是夏侯卿。
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竟是寨主。
他紧紧抱着苏梓鸢,探到了她身上的伤口,瞬是皱起了眉头。他不记得让她伤的如此深,他不记得吩咐的可以这样对她。
“混账!!”
寨主啐了口唾沫,起身抱着苏梓鸢走向东苑。
他叫小柒来为她清洗了伤口,又是找了山寨里的郎中为她处理伤口。她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处理伤口时,她还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夫人醒来后,记得叫我。”
寨主冷冷开口,双手负于身后,就是要踏出苑子。忽地,他又回首:“把那些人都给我关起来。”
此后,便是无人可以伤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