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锁链不断的向外蔓延,将陶然困在里面,形成一个阵势,将陶然挥出的剑气一道一道的压制住,周围被黑雾完全的笼罩,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
“就在前面,所有人跟上”
负责保证今天的订婚仪式可以顺利进行的不止是皇室还有余家,杨曦对陶然也是百般担心,怕他遭遇什么意外,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此她不惜回到将军府,求自己的父亲调遣家兵来为这一次的仪式护航。
杨家世代为将,一些家中的护卫,都是些战场上淘汰下来的老兵,每个人的手上都是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献血,是真正的梁国边境的猛士,纪律森严,此时步履整齐的行走在林荫小道之中,带头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叫杨不悔,是大将军的第二个儿子,是杨曦的晚辈,名义上,也是陶然的表弟,然而在帝都之中,他的传闻却和陶然一般,并不多。
陶然不显名姓,大多是他心性淡然,不喜强出风头,另一方面,也是他在余家的地位有些尴尬,很少有人去接近他,去谈论他,而杨不悔则完全不一样。
杨家的大儿子完全没有修炼的天赋,带兵打仗也不是什么好手,是个名副其实的书生,杨大将军曾经为此苦恼过很长的时间,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所幸,在不久之后,他就有了第二个儿子,那便是杨不悔。
杨不悔自小就跟随在大将军的身边,不管是北边的兽人,还是邻国边境之间的战争,都有他的身影,很少回到帝都之中,很多人都知道杨家有位二公子,但是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个,这次也是因为兽人边境大胜,才短暂的随大将军回到帝都。
“前面不能走了少爷,我们已经迷路了”
旁边的家兵提醒,并且无可奈何。
杨不悔一路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想着很在乎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看路,用手势比划着一些招式在演练,不时眉头紧缩,喃喃自语。
“那么这一招又该如何破解,如果按照我的办法破解的上一招,这一招就成了死局,到最后,死的人还是我”
“少爷,前面没路了”
眼看杨不悔没有听到,想到大将军的命令,这些家兵有些急了,急忙提醒眼前的杨不悔,余家定亲车队的路线图只有杨不悔一个人看到过,所以这些家兵一直是漫无目的的跟着杨不悔在前进。
“哦”
杨不悔抬头看了一眼前路,那是一座峭壁,悬在中间,将众人拦在这里,便转身,拿出一张纸来看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走错了,那就重新走吧!”
“少爷,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要是前面的车队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
一个家兵看着杨不悔散漫的态度,有些无语,但是又不敢指责,只好提醒到,却不想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杨不悔打断了。
“不测就不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那个表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幸就不要活了,有什么意思”
杨不悔淡淡说道,这也并不是在嘲讽,东北军中常年跟在这位少将军身边的都知道,杨不悔这个人的性格便是如此,将利弊分的极为清楚,且生性凉薄,身边知心的人很少,大多人都不喜在这位少将军手下做事,但是又同时佩服着他强悍的统率力和修炼天赋,是一个极为矛盾的存在。
“可是,少爷”
“哎,别说了”旁边的家兵还想再劝一下,但是又被杨不悔打断“马队的路线偏离的不算太远,怎么说也是姨娘的托付,你们后面跟上吧,我先赶过去,会给你们留下标记的”
杨不悔感觉烦了,突然觉得带这么多人不是什么好事,还在惦记着那几招无法破解的剑法,于是便先行一步,想要一个人好好琢磨一下,便脱离了队伍,顺着地图上的路线率先飞了过去。
“这,少将军?”杨不悔走远之后后面的家兵才反映过来,震撼非常,这些人都是很早退下来的老兵,所以并没有见识过这位传说中不凡的少将军,平时也用少爷的称呼,并不感冒,此时却全部都呆立在了原地“御气飞行,传说中,绝光境的强者才能做到的事?那北域云宗的第一天骄也不过如此吧!!”
……
“小少年,你的剑法不错,是跟谁学的?”
嘶哑的声音传出,同一时间,又有几只黑色的斗篷人被陶然斩碎,此时的陶然,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觉察到了暗中之人的棘手,将剑道运转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极致,快速的解决着这些斗篷人。
“我的师傅教我的是术,我的道,是自己悟来的,用十年,练断了五百二十三把名剑,将九座大山上的顽石,劈成了齑粉”
陶然傲然,剑锋直指前方,将又一只不知死活飞身而来的斗篷劈散,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想要马上见到梁月,被这些人拦住这么长时间,也有些火了。
“而你,也会在我的剑下化为齑粉,剑修之誓,言出必践!“
虚空中的声音还待说一些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徐徐开口,似是有些可惜。
“小少年,我对你很感兴趣,你的剑法是老夫平生所见可以排在前三的,可是现在有人来搅局了,杀不了你,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老夫改日登门拜访,余家小五是吧,呵呵呵”
那些黑色的斗篷人被陶然杀的所剩无几,但是又不断的在虚空中凝聚,怎么杀也杀不完,在那声音说完之后,这些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如同接受到了命令一般,停了下来,并且缓缓消失。
“招来的这些孤魂说是野狗也没错,如果少年你感兴趣的话,下次老夫可以带几匹雄狮过来”
黑雾缓缓的散去,刚才还激烈的战场瞬间就只剩下了陶然一个人提剑站在原地,陶然将剑插回鞘中,一个人影由远到近,飞到了陶然头顶,正是杨不悔。
“你很不错,看起来是很悬殊的一场刺杀,你居然活了下来”
虽然名义上杨不悔要称呼陶然为表哥,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自觉,居高临下,似长辈般在点评,然而陶然却不发一言,甚至都没有看过杨不悔,独自牵过一匹马,向着明泉宫的方向望去。
“小丫头,别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