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发过一次)
玄夭,低眉浅笑,路过轻拂古式楼阁门栏,古老的的凹凸感触及指尖,沉香绕身。抬头望出楼阁,古城深陷在一片雾海之中。
弥漫的大雾已经三天,不见退散,古城一片低沉的静。
“夭”身后传来好友凌的声音,似乎急促。
“什么事那么急?”夭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凌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电话打不出去了!”说着,凌皱眉看向廊外的大雾,“不知道是不是雾的原因,似乎电话的信号被影响了,打出去只有沙沙的声音。你说怎么办?山路被禁行,又联系不到人。我们要被困在这古城多久啊?”
“应该会在发表会之前赶回的。”夭淡笑,似乎并没着急的感觉。
“这次作品写生就为了体现古城的气氛才来写生,要是偏偏被困在这里回不去,那我们来这里的意义都没有了。反而连机会都错失了!”凌重重一叹。
“其实我觉得这里很好,安静却不失灵气。古色古香。如果能久居这里一定很舒服。”夭望向楼阁尽头。那是一间紧闭的房间。
“啥?好?那也要等到作品发布了才好!到时想来多久就可以多久。”凌觉得夭至来古城后就越发奇怪,来之前夭极力不喜欢古城的简朴,习惯了穿梭在大城市中的五光十色。开始来了还吃不惯,吃完就说这里的菜也涩味。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清茶吧,那些是古城居民特有的茶种,夭第一次喝还吐了出来,现在却日日沏茶。
凌越发觉得奇怪夭突然的转变,但也不愿意多想,只是无奈看着大雾发愁,想着要怎么回去。完全没注意夭离开,等再次回头夭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夜里,夭半夜醒来,觉得头疼异常,起身去倒茶,手指刚握住杯身,房间里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那种味道是……夭紧锁眉头觉得似曾相似。
夭边回忆边抬手饮茶,谁知道一到口中的茶苦涩难挡,一口就喷了出来。夭奇怪盯着杯中的清茶,心里思索着这是我每天所喝的茶吗?为什么白天觉得甘甜可口,现在却苦涩异常呢?
“你竟然吐了它!”一个声音骤起,似乎压低着愤怒,异常沙哑。
“谁!?”夭一惊,手中的花瓷杯脱落坠地散裂。
“你为什么要吐了它?”不可知否的厉问。
“你……到底是谁??”对于男人更加沙哑的声音,夭慌忙转身张望。黑暗的房间中除了一张床和几个古式的衣柜便无见任何人影,夭不解声音从何而来。
“回答我!”
“因为苦!”
“你这不懂茶道的世俗女子怎么会明白茶的意义。”声音突然靠近,近在身后,夭大叫转身。只见一短黑发男子,黑色瞳孔,近在眼前。夭瞳孔急速收缩……
凌走下大厅,夭正在其中一木桌前沏茶。
她走了过去,笑道:“你都快拿茶当饭吃了。不点菜?”说着便拿起手边的食谱,没注意到夭的瞪视。
“你说我画人好吗?”夭突转话题。凌惊讶抬头。“我想画这古城和人一起。”
“夭,你不是没有画过人吗?记得你说过你画人就觉得不自然的啊!”
“嗯,可是现在想试试。”夭抬头笑,嘴啜饮着花瓷杯里的清茶。
“这……这雾大暂时也回不去,反正也难画景,夭你到也可以试试。打算画谁?”凌不忘看着菜谱。夭笑着没回答,眼睛似乎笑着,视线开始迷离。
在走廊上,夭起笔在画板涂着,面带微笑,偶尔撇头看看尽头那紧闭的房间。似乎交汇。
凌这几天也忙着离开的事情,并没有常常去看夭画画,吃饭的时候聊几句。闲来无事的时候凌总是大街小巷的逛,看着稀奇的玩意。这里的居民特别的好客,见到客人就上前搭话是哪来的。当然一些生意人也不忘记推荐自己的店里的好货。凌这天到旅社对面的古玩店,那里总有些特别好玩彷品,说不上朝代了,但是都是吉祥物。由于大雾不散,生意也冷清了不少,老板是个老太婆,常拿着牙签站在门栏外四处看,嘴巴还咕哝着。看上去似乎顽固,可是却是个热情好说的人,常和客人扯着各个地方的事情和自己以前的事情。
凌记得她年轻时是个小户人家,命好嫁了个商人,丈夫做的也是这里祖辈的产业,茶叶生意。客人络绎不绝因别家无法炒出那种甘香醇久的叶子,提取上好的青山泉,小火一开,冷水过后泡上便茶香四溢,回味其中。这也是清茶的一种,算是上层之品。老太婆说以前对面那旅社原来就是她家的院落,因为丈夫生意越做越红火所以就买下了这地盖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特为茶室。凌问,后来怎么变成了旅馆了?
老太婆眯着眼看了看对面摇摇头,后来他们的茶种因为胜过了城南边一户姓秦做贡茶的茶叶,于是他们不甘心,想来窃取制茶的工艺,就派了一名学徒来窃艺,丈夫他心地善良并未想到他们如此手段,见年轻人好学聪明还将几乎所有的手艺传授与他。谁知道就在半年后,我回娘家,丈夫一个人在后院的精研茶艺。后院就起火了,丈夫被困其中活活烧死,连着所有的茶艺经艺毁于一旦。而后那年轻人也不知去向,直到那时候喝到同样的茶后才知道,一定是那个人。于是我把茶洒在了丈夫的坟前。说来也奇怪,至从那后,秦家就破产了,听说是他们卖出的茶叶泡出的茶苦涩难咽,毫无茶香。那时候我们家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后来那日我清早听到管家大叫,我跑去看,才看到那年轻人竟然在后院丈夫被烧死的那间屋子前吊死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后来我为了维持家计把伙计都散了,把那屋子也卖了。在这对面买下这件,想日后也可以看看。后来这家主搬了又把这里卖个外地一老板作了旅社。
唉……老太婆叹气的时候似乎当年看着年轻人吊死后的淡然。
凌笑着听完,没想到老太婆她以前还是个温柔大户女人,凌便回问:“那当时祖业的茶经和茶具都被毁了吗?一点没留下?”
“那怎么可能,再怎么也会留下点的。留下了两套茶具,是那时候专门烧的,上品啊!”老太婆激动的拿执着牙签的手敲打着木桌。似乎生怕别人不识货一版。凌乐了,觉得那套茶具八成又是老太婆去哪仿来的古货,于是凌绕兴的问道:“那那茶具可否给我看一眼呢?”
“你要买?”老太婆一听,眼睛一闪盯了过来。凌一愣,觉得这反映是不是……
“嗯……嗯…正好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好朋友偏爱这里的清茶,所以想可以的话……”凌一时无法搪塞便顺水推舟的说道。没料到自己话未说完,老太婆就起身说我现在就去拿,于是转身进了内屋。不消半刻,老太婆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出来了,外面用布包裹着,可见年代的陈旧。
老太婆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茶桌上,解开包裹的旧棉布,手在微微颤动。接着露出了樟木的盒子,木藤的颜色,仍可以看得出年代,灰不多,看来保存的很好,一些细微的刻画华而不繁的四周围绕,出落得就像大家闺秀的感觉。
“里面是一套么?”凌记得说有两套。
“嗯,一套。另一套已经被大仔拿走了,现在就是这套了,因为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人精通茶道了,想这东西有个纪念就好,希望这套能找个爱茶的人能买下。”
“原来……那这套既是上品,那价位……”凌犹豫的的看着沉香的樟木盒子。老太婆笑了,提手又盖上了棉布,道:“姑娘你要是有心要,可以,明天就带那孩子来取。价钱这个数。”说罢,老太婆伸了三个手指。
“三千?”
“三百。”
凌瞪大了双眼,半天说不出话。老太婆笑了,刁着牙签拍拍凌的肩:“孩子,老太婆我都说我是想找一位诚信的人,想把那茶艺延续下去,并不是为了财。”
凌僵硬点头,转身走回了旅社,脑袋里来回转着老太婆的话似乎还没体会出她的意思,不过要是真的如此其实也不吃亏吧。直到坐回房中,习惯的伸手倒茶喝下,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还没有看过那套茶具啊。凌拍拍自己的头道,怎么自己那么糊涂,光去说价钱的事情了。不过明天去要是不好也不一定要要吧。凌撇头笑了笑,起身出房门去找夭去了。
虽然雾大,可是在走廊这头就看见夭紫色的身影坐在走廊的另一头了。凌猜她在画画,于是笑着悄声渡了过去。
就在接近快拍上夭的肩时,凌愣住了。
夭正专心的陷入画中,起笔下笔都抬头落情前方的门栏上,似乎与谁四目交接,落笔意意。可低头看去,画中古色木栏形色形香,雾弥漫于廊外,斜倚门框上是黑色长衫的男子,眉目清晰,似笑非笑,眼神漠视。
可是前方明明空无一人……
凌心一震,砝砝地唤了声:“夭,你在做什么……”
话闭,夭突然转身,手中的画笔紧握,眼神凶狠盯着凌,似乎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凌浑身一冷,向后推后两步,张口欲语,可话半天都没道出,只是上下喘息。
许久,夭才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刚。”凌不等夭再问,先冲口又把问题问了边“你在…做什么?”
“画画。”
“画景?”
“画人。”
凌觉得晕眩,有后退一步踉跄撞在了门上。霎时,感觉一凉气扑面,凌瞬时瞪大双眼,一青面男子立于咫尺之间。惊叫霎时响彻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