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正在聊着的滕冀和温行昀,听到声响,立即朝她的床边靠过来,一个个眼含关切,“终于醒了吗,你这一觉可睡得够长的!”
温行昀边说边按响了床头的铃。
“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手脚能动吗?头还痛不痛?渴不渴?饿吗?”滕冀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径自问出一大串儿。
滕曼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意,想要说话,才发现,开口,却出不了声!
温行昀蹙眉,起身去倒了杯水,将床头升高,才递至她的唇边。滕曼立即凑过去,干涸的唇一触到温润的水,便发出舒服的轻叹!
医生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给她额头换过药,说了些注意事项,便出去了。
“我怎么了?”声音,好难听。她不自禁的皱眉,这是她在说话么?
“你昨晚撞车了,还好,只是额头磕破了一道缝儿,有些脑震荡,其他不碍的。”滕冀简化了所有的步骤,他不愿去想车祸当场的境况有多惨烈,那辆Z4彻底报废,而她在被救出车的一瞬,满脸的血。那时,自己的心脏都差点停摆,心想,这下完了!可是,幸好,幸好,血流的是多了些,可伤口并不大,且她身上除了脚部有些擦伤之外,其余骨头什么的,完好!谢天谢地!
滕曼依稀想起昨晚的车祸,倒也并没有后怕,抚着晕乎乎的头,“一条缝儿是什么概念,几公分,缝针了么,会留疤么?”
温行昀失笑,这俩兄妹,说话还真像,一连串的问题!
“急什么,你破了相,小叔也要你!”说到小叔,这又是棘手事一件,跟他说吧,怕影响他的演习,不跟他说吧,回来后,有他好看的。总之,倒霉的是自己就对了。大概是前半生欠小叔的太多,这回,替他还个够!
滕曼瞥他一眼,“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姓温的,嘴里就没句好话!”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以后会留疤么?
“这话说的,吐出象牙来那还叫狗吗?还有,你这里所指的姓温的,其实是我家小叔吧?”温行昀暧昧的朝她眨眨眼,媚到不行。
滕曼轻啐一口,小脸微红,垂下眼睑,“你以为谁跟你似的,整天把小叔挂在嘴上,你是还没断奶的孩子么?”
温行昀不可抑制的笑,“啧啧,有人吃醋了,你也可以当个没断奶的娃子,整天把小叔挂在嘴上啊,我倒是不会介意,估计小叔还很乐意呢!哈哈哈……”
滕曼一张脸爆红,像只煮熟的虾子,这死不正经的温老三,欠收拾的货!
“你才乐意当奶娃子呢!再说,你小叔他有奶么?”
病房再次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这一次,连滕冀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天哪,这要录下来给小叔发去,得是多大一乐子呀!
滕曼华丽丽的被俩男人给整弱智了,撞到脑袋果然不行,哎呦,头疼,没智商的话,一句都不是她本性想说的,纯属口误,口误啊!
索性拉过薄被将自己的头给蒙进被子,丢人!平缓了下心情,竖起耳朵,不再听到外面有笑声,这才慢吞吞的钻出来,想了话题将尴尬隐去:“对了,还有没有谁受伤?我记得我后面有一辆车也撞了,怎么样,没事吧?”
温行昀耸耸肩,他是不知道的。滕曼望向自己的弟弟,无言的询问!
滕冀撇开眼,眉心隆起,不去看床上躺着的人,在这时候,他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有半丝泄露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能笨成这样?人家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
“哦,是么?那就好。”
“爸妈也刚走不久,你呀,赶紧好起来,别让大家跟着你操心了!这么大个人,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呐!”滕冀一副老成的口气,摇头叹息。
滕曼刚刚恢复点力气,也没那么多力气去跟他争辩,干脆大眼一闭,权当听不见了!
温行昀瞟了眼如释重负的滕冀,这小子那点表面功夫,若不是滕曼这会儿没什么精神,是怎么也能看出不对劲儿来的。
“小曼,你好好休息,在我小叔回来之前,你给我赶紧活蹦乱跳的从医院出去!”温行昀深深看了她一眼,“别让我们担心。”
温行昀出门之前,叫上了滕冀。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找了个僻静的吸烟区,一人燃起一支。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这是质问而不是疑问。小叔不在,滕曼就归他管,任何她的事情,他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滕冀自知这家伙的手段,今天他若不说出点什么来,定然也是会去查,到时候,事态不好控制,就难说了!光是想想唐婉婉那牛皮哄哄的背景,得……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别怪我没提醒你,真的。”滕冀的头顶烟雾缭绕,朦胧而看不清楚。
温行昀第一次觉着,这小子,原也可以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说明,事态严重。忽而有些心烦气躁,摁灭了手中的半截烟,交叉起十指,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来。
“知道唐婉婉这个人么?”
温景之一愣,唐家在京城也算是十分特殊的家族了,据说,唐家人都十分的内向,行事却爱高调,黑白两道都对之忌惮几分,人脉之广,根系之深,令人莫测。
唐炎就是唐家目前当家的外孙子。当年那一架,若不是温滕两家的实力不容撼动,只怕不过,后来唐炎自己的罢手,也让他至今都很是担忧,他是冲谁呢?滕曼?
“你就直说她和唐炎的关系吧!”这样,才便于他做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