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摸摸鼻侧,温景之将脸上的笑意一丝一丝的收回,“我恋旧!”他可不认为这句话是说着糊弄他的。
待滕曼收拾妥当下楼来时,见他跟安玉素不知在聊着什么,日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前,穿过米色纱帘,斑驳的映照在他们脸上,说不出的和谐。
“妈,早!”
“还早呢,都快十点了,你这孩子,人家景之等了你多久呀。”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如今安玉素是抛开先前的辈分,完全把温景之当自家女婿般对待了。
滕曼偷偷白了眼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都怪你!她在这个家是越发的没地位了,同样是垫底,以前是第四,如今是第五!
“有吃的吗?我饿了。”其实倒不是真饿了,而是有些赌气。
温景之优雅起身,率先开口,“我也没吃呢,出去吃吧。”
“是啊,出去吃吧,这个时间,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嫌早的,哪儿来吃的?”滕母很是帮衬,听温景之那样说,立即附和。
“妈,我真是怀疑,我是你的女儿吗?”原本只是一句负气话,谁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安玉素脸上滑过一丝震惊,在确定了滕曼所要表达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后,极不自然的笑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你说,你是不是我女儿?”
滕曼咯咯的笑,上前两步,拥住她的脖子,亲昵的蹭着她的脸,“妈,妈,我是你女儿,你是我亲妈,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你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妈妈!”
安玉素无力的伸出双臂环住她,唇边的涩意没法掩去,自己何尝不想这样呢?哎……
从滕家出来,温景之脸上诡谲的笑就没有停过,滕曼忍了好久,终究没能忍住,“你一路上傻笑什么?”吃错药啦?
像是看怪物似的瞟了她一眼,话里都掺杂了些许笑意,“我还当你拍起马屁来会找些新鲜词儿呢,原来,竟也是寻常人般的老套!”
滕曼打开一点窗,让外面带着阳光的风吹进来,仰在座椅上,无比沉醉,“谁说我是在拍马屁了?对我的母亲,我都是实话实说,没有华丽的修饰,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算了,这些话,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如果没有那最后一句算了,温景之会认为这是一次很难得的敞开心扉,这女人对破坏气氛,很在行。
“我们去哪儿啊?”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工作室的地方选好,装修正在进行中,执照办好,资质审核完毕,有几个老师已经答应这个星期天过来面试。当然,这些都是这几天,温景之陪同她去做的。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跳过了谈恋爱么?今天就去找找恋爱的感觉!”他的话被风吹得有些飘渺而不真实,滕曼在仔细拼凑想象了之后,才觉出这样答案。
依旧是炫到夺目的红色兰博基尼,疾驰在高架,留下一抹张扬而热情的色彩……
俩人找了个地方同时解决了早餐和午餐,然后找了个气氛很好的电影院,看了两部电影,第一部是很文艺的一部爱情片,画面唯美,情节感人,可滕曼却看到几次打瞌睡。第二部是《憨豆特工2》,她的笑点很低,几乎是从头笑到尾,好在是在独立的包厢,再怎么不顾形象也没人看见。如此一来,大半的下午时间就耗掉了。
如果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谈恋爱,那么,滕曼承认,很老套!不过他说,约会还没开始时,滕曼又有点期待了。不过到了那个地点,还真令她意外!
“温景之,你说你的小半生都奉献给部队了,难道还要把你的恋爱时间也耗在这地方?都不腻的么?”小叔,你是有多爱国呀!
温景之神秘的笑笑,很是包容的揉着她的发顶,“哪有,我这不是在休假中么?放心吧,保管让你意想不到。”
说到休假,滕曼心头的疑惑更甚,“你最近怎么老是休假?小叔,不能对自己徇私哦!”
“想什么呐,谁徇私了?”温景之不淡定的将眼光调向别处,看着有些发虚。
滕曼瞧出端倪,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远远的看见温老三正和吴天边走边聊的,隔不太远,竟没有发现他们。竟滕曼扯了下身旁的温景之,伸手向那方向指了指。
温景之稍稍抬头,眸色沉了沉,继而带着滕曼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不过去打个招呼么?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你还要不要谈恋爱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专心点好不好。”
“嘿,我这暴脾气的!”滕曼一甩手,叉起腰,“还让不让好好说话了?谈恋爱不就是要谈吗?这样那样,也属于谈的一部分!”她真是脑子坏掉了才要答应他。
温景之懊恼的揉眉心,他差点忘了,滕曼可不是他手下的兵,会唯他的命是从。
“好,收到,我不好,我错,行了?可以走了么?”
滕曼内心小小的骄傲了一把,“那你说说,你哪儿不好?什么错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接近于那天晚上,想着总算是扳回一城。
温景之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个吃不得亏的丫头。放柔了脸色,走过去欲牵她的手,却被避开。
“我心急了,我忽略你的感受了。”想知道挖一个坑,坑了她回过头又坑了自己是什么感觉吗?温景之告诉你,跟吞了一只苍蝇没多大区别。
滕曼掀了下唇角,哼了声,才决定放过他,“知错就改才是党和人民的好儿子!温师长,我对你期望很高的!”清了清喉咙,才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双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的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