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间,似淬了毒,看一眼,便能叫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滕曼扁了扁嘴,略显委屈的轻轻靠过去……她平时不大用这种类似于小姑娘撒娇的表情,可气一遇到温景之就不自觉的矮了一截儿似的。
狠狠的将她锁进怀中,温景之以下巴轻抵她的头顶,柔柔的摩挲,“离唐炎远点,不要让他有一丝机会伤害到你!”说出这两句话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被放到无限大!
“嗯,我知道。”滕曼的小手落在他的腰侧,触到他的紧绷,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个,你知道他,他当年的伤好没好?”
温景之顿住动作,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好了,你看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么?”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对于滕曼的反应,他还是很在意。
“是吗?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受很大的影响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还没好全?”其实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你,看出来了?”不是要故意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背负压力,“所以,我才要你离他远远的,他见不到你,也就不会发病了。”
会有这样严重吗?严重到见都不能见她?滕曼心头滑过一丝愧疚。
“曼曼?”他的嗓音充满了诱惑,沙哑中暗含着渴望。
滕曼不明所以的脸发红,氤氲着汤意,“嗯?”
“嫁给我,好不好?”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句憋在心里千千万万遍的话,说出口?温景之只觉得口舌发干,一颗心,紧张的都能跳出胸膛来!就怕她又要问为什么?
他能说吗,能跟她说他都肖想她十几年了,他,可说不出口!
“好是好,可是……”滕曼似乎很苦恼,照今早那个发展事态,她不嫁给他,怕也没人敢娶了。
温景之先是一安心,后又听她说可是,愣是被吊着胃口难受,“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整么?答都答应了,还可是什么?君子一言啊!”
滕曼置于他腰间的手轻轻将他推开,望向他略显焦躁的眼,“急什么呀,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老是问,有意思么?倘若我要反悔的话,别说是四匹马了,就是四千四万匹都拉不回来我,我又不是君子,跟它们扯得上关系吗!”
温景之的热情瞬间冷却,难道她不清楚,这次不一样么?
她已经很吃亏了好不好?“你倒是说说,跳过了恋爱环节也就罢了,人家求婚都鲜花啊,烛光晚餐啊,钻戒啊,你呢?什么也没有,还非逼着我答应,你这是以权压人!以大欺小!”
温景之只得叹息,被她晶亮的双眸吸引,这个不开窍的丫头,不是谈过一次恋爱么?怎么还这样不解风情?
“曼曼,我要你,你懂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温景之好像变得不再忙碌,有事没事总爱往她家跑,例如这样的大清早!
“别闹,我还要,睡……”滕曼挥开鼻尖的不知名生物,咕哝了一声。
温景之差点失笑,这样扰她清梦的事,最近也做的不少了,可每次总有新发现,例如:她习惯裸睡,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卧室时发现的;她左胸上方有一颗红痣,不大,异常性感;她不怕痒,却怕冷,这样的夏天也能把自个儿从头包到脚。
今天,他发现她皱起鼻子来,很像一只讨喜的小泰迪。
见她还是不愿醒来,想必是昨晚的电影看得太晚,自己是早起习惯了,她可不行。侧首想了想,干脆,脱了外套,掀开丝被的一角,钻了进去!
许是她的被窝比较香,又或者是抱着她的手感很好。温景之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在滕曼的床上躺倒了日上三竿!是怎么醒过来呢?
这个,说起来有点丢人。他是被滕曼一脚给踹下床的!女孩子的床一般都没有太大嘛,加上滕曼的睡相一向都很不规矩,这不,他整个人,就只有手臂和脑袋还挂在床边了。
滕曼原本还睡眼惺忪的,被他落地时的响动给惊到了,一瞅,差点没气得背过去!环视了下周围熟悉的房间,确定是自己的,她纤手一指。
“你,你说你是怎么会在这儿的?”
温景之揉着被踹疼的腰际,心想着:这女人的劲儿还真大。也怪自己,放低了警惕性,丝毫没察觉枕畔的人,才是最最危险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能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间!”这个理由够充分的吧!
“又没人说不是,我也没想跟你抢啊。”温景之索性就地而坐,舒服的趴在床沿,声调懒懒的,无比闲适。
滕曼简直要抓狂,恨恨的握紧双拳,砸在身侧,“你听不懂人话吗?啊?”他们是不是思路不在一个调频上?
“床气还挺大的,是你勾引的我,否则我怎可能睡到你的床上去。”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在看到滕曼的不可置信后,决心放她一码,“你睡的那么香,怎么弄都不醒,我还以为你的床特别的香软,所以才要上去试试的。”
滕曼刚刚恢复运作的大脑和心脏,被搞得一片混乱,这一惊一乍的。
温景之悠闲的起身,不避讳的横躺到她的大腿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炯炯,“床呢,确实挺香软的,不过,我们俩个人睡太挤,曼曼,换张大床吧!”
滕曼有理由怀疑,温景之之前的一本正经都是装出来,听听他如今说的话,哪还有个做长辈的样子?
“不换!我恋旧!”说罢,扯了扯身上的丝质睡衣,这还是最近才培养出来的习惯呢?睡觉穿毛衣服啊!气呼呼的一把将他推开,赤着小脚钻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