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环顾着他的办公室,一整面墙,统统都是锦旗奖状,一边的书柜里,也都摆满了奖杯证书之类的。这个小叔,是不是这么厉害呀!
温行昀倒了杯水,递给滕曼,看出她的怀疑,“这些东西可作不得假,那都是小叔拼回来的!”他走到一张不起眼的小证书面前,一脸的骄傲。
“别看这一张小小的证书,在一堆的奖杯面前,它毫不起眼,可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说到用狙击枪,我小叔认第二,全国没人敢认第一!”有谁能想到,射击状元出自他们以信息科技化见长的蓝军部队?没有过硬的真材实料,能行么?
滕曼不是太懂,不过,在她想来,男人对枪有着天生偏爱,所以,见温行昀那般的憧憬,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概6点左右的时候,温景之才急匆匆的自作训场回来,到门口,放慢脚步,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滕曼和温行昀正在看着他橱窗里的照片,见他回来,滕曼立即上前,却瞧见他一脸的尘土,并不让人觉着脏,反而增添了一丝军人特有的不拘小节的那种豪迈气概。
温景之摘下作训帽别在肩章中,想起她方才来时的焦急,也不知为了何事?
“不是有事要说么?怎么了。”
滕曼睨了下还站在他们身后的温行昀,当着他的面,不太好说吧?温景之看懂了她眼中的顾虑,话锋转向温行昀,“你们团最近好像挺闲的?”
想赶人走就直说呗,非绕这么大一圈儿做什么?温行昀捞起办公桌上的军帽,往腋下随意一夹,“在你手里的兵什么时候闲过?不过,我这会儿倒还确实有点闲,所以,我找地儿,给你们弄晚饭去!”
两人目送温行昀离开,对他的吊儿郎当是习以为常了。
“什么事儿?还神神秘秘的。”温景之顺手关上门,拉着滕曼坐下。
“你猜我今天在家见到谁了?”滕曼反握住他的手,显得颇为急切,“你父亲,我听到他和我爸在说,说我们俩,的事……”
温景之浓浓的眉凝住又放开,“就这样?”
“嗯!”滕曼重重的点头,“什么叫就这样?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当时,亲热的跟什么似的!”就好像那事儿已经定下了一样。
“曼曼,所以,你的意思是?”也许是因为穿着军装,又或者是因为身在部队,温景之的坐姿异常的笔挺,一副侧耳聆听的姿态看似很严肃。
“误会是你搞出来的,所以,由你去解释!”滕曼知道,她这样说,有推卸责任之嫌,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实在不敢像年少轻狂时那般的无所顾忌。有一句话,母亲说的是对的,父亲对她的严格,并不是说不爱她,恰恰是因为太爱她。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如今的她,都不想父母为自己操心。
两个人离得很近,相隔不到50公分的距离,温景之抬眼,便能瞧见滕曼脸上哪怕一点点的表情变化,她珀色的眼眸稍稍转暗,略显心虚的别开脸。
温景之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因为她在关键时刻将自己推出去,而是她显然是没有考虑过何不接受他。否则,又怎会在听到一些只字片语就心急成这样?
“你看到了,我这几天都很忙,没空回去。”不是拖延战术,他在赌,赌她的孝心以及她的骄傲。
滕曼没想到他竟会回绝的这般干脆,愣愣的盯着他有好几十秒,才算是消化完他的意思,原本的指望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小嘴张了张,吐出两个字:“流氓!”
他怎么了就流氓了?温景之费了好一会儿脑子,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流氓她什么了?正要不耻下问。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事儿了,要你跟我爸瞎说?你说你不是流氓是什么?这回,要你自己回去收拾遗留问题,你又推三推四的,我就不明白了,弄假成真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NC么?”滕曼忿忿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不客气的一脚踢开,那木质凳子吃不消的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四脚朝天的命运。
得,这回直接给他做上选择题了,不当流氓就NC!温景之无比挫败,一动不动的瞅着眼前被迫害的凳子,心想,这丫头果真只能在北京这地界儿上耍威风,在杭州的时候,自己是怎么会觉着她楚楚可怜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要出气,你打我也成啊,板凳又没招惹你,它好端端一个贴着军用物资标签的高大形象,叫你给整的那么狼狈!”
滕曼简直要被他气得吐血!她在跟他说谎言后遗症,这样关系到人生清白的严肃问题,他给她扯军用物资?他是听不懂人话?是,她是把凳子给踢了,要叫她赔吗?
此时温景之的不愠不火,正好像是在笑话滕曼的抓狂,她恨不能上去咬下他一块肉,看他还能不能没事儿人一般的坐得住!
而滕曼一向都是行动派的,心动便付诸行动,片刻不含糊,勇猛非常的扑了上去……向光荣牺牲的木凳筒子,致以无比崇高的敬意!默哀三分钟……
许是温景之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作训服里面,唯一裸露在外的一处肌肤便是脖颈了,滕曼想都不想,扑过去,看准地方,狠狠的,就是一口!
温景之一吃痛,浓眉紧蹙,哭笑不得,怎么都不会想到,滕曼竟来这一招,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怎能就当真了?一双铁臂牢牢的圈在滕曼的细腰间,稍稍使力,欲将她从自己的脖子给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