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为了不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恶化,打算做一回和事老。于是在诱情开了包间,想把话给挑明。本还说的好好地,哪知,中间滕曼就是出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就见温老三和唐炎打成一团。以往的唐炎,连滕曼都打不过,可这会儿,打起来却是十足的狠,几乎可以跟温老三打成平手。
莫轻衣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边上哭叫,包间里能砸的,大多都砸被了个遍。闻讯而来的酒吧保安,一拥而上想要将他俩给制服,却被滕曼一声喝住:“谁也不准动手,出去!”
赶跑一干人等,滕曼将门上了锁,走到墙角,抄起一只被砸破的酒瓶,快速来到温行昀的身后,一手将他拉开,另一只手中的破瓶就那样甩了出去……
‘嘭’!
唐炎只觉眼角湿湿的往下流着什么,一直汇聚到嘴边,伸出舌头一舔,咸咸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抬眼望向站在他跟前的滕曼,已经一分为二,模糊的看不清脸。
滕曼一时间也被吓住,唐炎的半张脸几乎都浸淫在血水中,血腥却妖娆!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捉住滕曼的手臂,一头栽进她的颈窝,气息灼热而湿腻,“小曼,小曼……”不等他说完,温行昀又一记铁拳挥来,将他摁倒在都是碎玻璃渣子的地毯上,边打,边骂:“老子叫你脑袋不清楚,当你是谁?TM给你脸,还瞪上鼻子了是吧!”
温老三平日里不会发这样大的火,滕曼想都不用想,竟直接选择无视。等到110来,唐炎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局子里,几乎没有哪个不认识他们俩,往那一坐,只是有人过来问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做了一份口供。也没人敢上前多话。等人来领吧!
因为这回事情有点大,局长亲自通知的双方父母。过了没多久,滕曼的父亲首先赶来,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两巴掌,若不是温行昀和两个警察拦着,估计她那张脸,非得打成大饼才罢休。
这还不算完,回到滕家,直接拉进书房就是皮鞭伺候,不带拖泥带水的,一顿噼里啪啦的抽,任凭安玉素在门外叫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等滕曼背上的鞭伤好了,才知道,他们果然把事情给闹大了。唐炎的左眼眉骨骨折,伤到了眼角膜,肋骨也断了两根,最最重要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海绵体折伤……
后来,她不知道滕家和温家是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滕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后怕,当她回想起唐炎俯在她耳边一声声叫她的时候,浑身总会竖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她依然还记得,那天晚上,父亲扔给她一张到杭州的飞机票和一张信用卡,之后,转过身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滕曼没有祈求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将飞机票和信用卡收好,父亲是军人出身,站着也总是跟棵松似的,可现在,他的背已微微的有些驼,一头黑发中,也参杂着几缕银丝……
滕曼心头蔓延着无边的苦涩,做了一个多少年来都没有做过的动作,她轻轻的从后背抱住腾远山的腰身,只是一瞬,就放开,踏着大步离开。
七年了,为了唐炎,她付出的,是七年的背井离乡,够了么?
唐炎不知是什么来到她身边的,朝着她仰望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一个落眼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滕曼惊诧之余,后退一步,以便保持安全距离。
唐炎在滕曼的眼中看到一抹防备,嘴角的戏谑更是肆无忌惮,“你怕我?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滕曼。”
“你认识的滕曼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你眼前的我,确确实实叫滕曼。”她低头,随意的踢着脚边的鹅卵石,过了一会儿,又道:“唐炎,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衣衣的身边,她不过是一张白纸,经不起你的勾引!”
“呵呵。”唐炎突地轻笑,一把攫住她的肩膀,逼迫她面对自己,“那你呢?可经得起我的勾引?”
把莫轻衣安全送达,滕曼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却意外的在客厅见到温耀祈的影子。他和腾远山不知聊着什么,气氛好像还很不错。
滕曼放下手中的包包,换过拖鞋,打算上前去打声招呼,才刚刚走近,便被自己听到的内容给吓了一跳。
“哎,这样,我也能放下心头的大石头了,我家那个二小子,若不是有你家丫头,我当真他要一辈子跟枪睡了呢!”这是温耀祈的声音?
滕曼渐渐放慢脚步,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老首长,我家这丫头啊,打小就不让人省心,景之那孩子稳重,以后,可得多帮我管管她!”
滕曼撇撇嘴,稳重?脑中浮现出温景之认真严谨的模样,那确实,连撒谎也能装的所有人都相信,那得要平日里积累多少人气!那厮,打小就一副他便是真理的正经模样,这也正是她小时候不太喜欢接近他的原因。
“好了,就不要老首长老首长的叫了,都成亲家了,生分了啊!”温耀祈的这句话,换来腾远山十分开怀的大笑。
亲家?滕曼的一只脚刚踏进客厅,便被这两个字给吓得丢掉半边魂儿去。
“呦,是小曼回来啦。”温耀祈一脸的慈祥和满意。
腾远山则瞥了她一眼,很轻的从鼻孔哼出一个单音节,“一天到晚的,也不知忙什么。”
“诶,远山啊,这个我就要说说你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自由,你也不能一直都攥在手中不放吧,再说了,小曼这孩子我喜欢,快要成我家儿媳妇了啊,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似的,我第一个不答应啊!”温耀祈虽面子上还是笑呵呵的,可语气却还不自觉的摆出前首长的资格来维护自己的准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