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之捉住她使坏的纤纤手指,举到嘴边轻咬一口,“这才喝了两口,你就要醉呀!”不过,这白酒的味道,真是不敢恭维。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小叔,我高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高兴……”滕曼千娇百媚的笑着,趴到桌沿。
“虽然,我们……”直到不久前她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她才能够体会到温景之当初的心情,那种想要知道,却又还怕知道的矛盾心理,让她在听到那医生的声音后便将电话给挂断。
“小叔,以后,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离开你,我保证!”
她已经准备好,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他的身边。
“前阵子,我,又去做了一份鉴定,小叔,我们回家后,一起去医院那结果吧!”
温景之整个身体都僵住,捏住滕曼手指的力道不经意间在加重,“你,怎么知道?”
滕曼抄起酒瓶,往自个儿杯中又倒满酒,猛的灌了一大口,辛辣呛鼻的感觉更加的浓烈,她背过一口气去,拼命的咳了起来!
直到咳出丝丝的泪意,她才咬着唇角低低的吼出一句:“为什么你总喜欢瞒着我!一个人扛的滋味很过瘾是不是!”
温景之被她突如其来的责问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不连贯:“曼曼,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些痛苦的事,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因为我希望你是快乐的。我不愿你,为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她也许,永远都不懂得他的心情,就是想让她单纯的爱上他这个人,不受任何其他的影响。所以,他若一旦得到,便害怕失去,非常非常害怕。
“我知道,小叔,我以前很坏,对不对,以后不会了,真的!”
滕曼感觉腰间的力量在加重,觉察到那种彻骨的无奈,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东西……
夏日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工夫便下起了雨,不大,洋洋洒洒的,停风息浪的下着,只有雨点落在江里的滴答声和拍打在船体的啪啪声。
滕曼这会儿的酒劲儿上来了,被船一漾一漾颠簸的难受,顿时胃里一股酸水要反上来。
温景之见状,赶紧拿瓶水递给她,“恶心啊,可你没喝多少酒啊?”想想,还是将她安置在桌边的榻榻米上,自个儿不知跑出去干嘛。
滕曼难受的闭起眼,等温景之再上来时,他手里捧了一个装水果罐头的玻璃瓶,里面已经盛满了热水。
滕曼不解的问,“这是要干嘛?”
“你抱着放胃上,捂着能舒服一些。”他不由分说将手里的瓶子朝她的胸口一塞,“本想找个热水袋的,可这大热天的,哪儿去找?这就凑合用吧。”
即便是这样,滕曼依旧感动,她厚着一张脸皮,缩进他的怀里,“其实,只要你抱着我就好了,不难受的。”说实话,他的怀抱虽然宽宽厚厚,却硬梆梆的,硌得她生疼,倒是有一种另类的安全感。
她小动作不断,一会儿捏捏他的肩,一会儿蹭蹭他的颈,想着这男人真瘦,摸起来哪都硬,“小叔,感觉你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跟石头似的。”
他没肉?那他是什么做的?温景之想吐血,“不是吧,有肌肉啊,别不拿肌肉当肉。我身上除了排骨全是肉。”
船身继续在晃荡,滕曼被温景之抱在怀里,这会儿倒有些睡意了。
“好像摇篮哦,你要是再哼个两句。”滕曼突然笑着说,“我都快要睡着了。”
温景之满头下黑线,敢情还当他是老妈子呢!
雨已经下了有一阵了,晚上在江里本来就凉,这样又下了一阵雨,两个人干脆紧紧的相拥着,相互取暖。
两人没带换洗衣物,洗好澡后,只能将就穿原来的。
好在被褥都是新晒的,滕曼埋在里面感觉挺舒服的,加上身边有温景之这个大火炉也不冷。她原本穿了文胸和内裤,上床后就被扒了。
温景之倒是有好理由,戴着文胸睡觉影响他福利休息,而他自己也只穿一条小内裤。滕曼对此颇有微词,在家也就算了,可这是在外面,就不能爱干净一点么?
“曼曼,你睡着了吗?”
滕曼翻了个身,哼哼出声,“嗯,快了。”
“骗人,你还说话呢。”
她噗哧笑出声,“那你不是在问吗?”
“那咱先不睡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做点别的……”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凑了过来。他有些孩子气的,搂着她的身子,晃了晃,见她没反应,又晃了晃,“好不好嘛!”
滕曼被他晃得心神一荡,扯起来一个柔柔的笑,这样的温景之,在她看来比孩子还幼稚,幼稚的可爱。她摸摸他的脸颊,轻轻把嘴唇印在上面,吻了一边又吻另一边。“小叔,怎么就是我呢?”
温景之顿了顿,“当然得是你啊,有些事,就必须是你才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一派严肃,“但你别有心理负担,千万不能有,咱们慢慢来。”
慢慢来?他还真有耐性!
滕曼感受着外面越来越大瓢泼之雨,轻轻笑了笑,“我总感觉,其实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从小,外面就是不同的辈分,而且,你的性子和我完全是天差地别!”
温景之一下就又紧张了,着急的摆正她的脸面对自己,“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滕曼摇摇头,轻轻的,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