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滕曼的反应有点激烈,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初锦疑惑的看着她,不懂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等我有了结果,再跟他说吧,你刚才不是说吗,不要让男人担心,照顾好自己。”滕曼适时的扯开话题,“你要不要也顺便去查一下?”
“不用,他还不知道呢,我没告诉他,你那时候怀孕有什么症状,吐的历不厉害?”
女人一说起这样的话题,总爱滔滔不绝,可滕曼是个例外,这偏偏就是她的痛脚,还不能言说。
两个孩子俨然已经是孩子王了,带着游乐场里所有的小朋友玩遍了所有的项目后,手拉手的跑回来,都是满头的大汗。
时间也是不早,吃完饭,一行人就陪着滕曼去了医院,在她再三的坚持下,初锦身为女人,自然也是知道女人有女人的隐私,也就答应了在门口等。
自从那天她无意中听到温景之说的话,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的憋了好些的日子,烦躁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专心应对。真是不敢想象,过去的那么多日子里,他都是怎么过的?
独自一人进了电梯,正要关上门,突然听见有人大喊等一等,滕曼顺手按了延时。
“谢谢怎么是你!”
“好巧。”滕曼有些意外,看到闵飞月不意外,意外的是,看到她和吴天在一起。
闵飞月的神态尴尬又忸捏,脸色煞白,刚刚还半靠在吴天身上,在见到滕曼后也避嫌似的站直了身子靠向电梯的内壁。
吴天只是一愣,随即恢复了常态,“嫂子,你哪儿不舒服?上医院来干什么,老大知道么?”
滕曼最烦他这个,她难道是小孩子么?上个医院还要跟这个报备跟那个报备?
“管好你自己吧,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上医院来干什么?”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了几下,无比暧昧的停留在闵飞月的腹部。
许是受了初锦方才爆料的影响,滕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原因。不过,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那苏白呢?
闵飞月羞恼的瞪了吴天一眼,那一眼中饱含了各种威胁,随后像是没看见滕曼似的,仰头靠在电梯壁上养神。
“她有点不舒服,我陪她,也好有个照应。”吴天懂得闵飞月刚才那一眼的意思,不免黯然。
滕曼注意着两个人间的眼神交流,难得看到吴天吃瘪,就想逗逗他,“哪儿不舒服呀,我看她脸色不好,确定已经没事了吗?”
“已经吊完水,死活不肯住院,我也拿她没办法。”
“哦……”滕曼注意到闵飞月别开脸,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耐烦。
中途不时的有人上电梯来,滕曼不断的后退,直至整个后背完全贴住电梯内的把手。吴天将闵飞月搂在身侧,又替滕曼挡住其他人的接近和碰触。
原来,他也可以是一个细心的好男人,是因为身边有他在意的女人吗?
出了医院的大门,吴天坚持要送滕曼回去,她不想告诉他目前的处境,所以只是让他把自己送到初锦那边。
“好好对飞月,耐心一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很温柔,我期待你把她给变回来。”
滕曼记得,吴天的表情是苦大仇深的,是的,就是眉头紧锁,却是异常坚定的点头。
“朋友?”
“嗯等急了吧?”
初锦不知道该不该问,刚刚她自作主张的给覃昱打电话,告诉他滕曼今天的反常,问他是不是要告诉小叔。可他的反应很奇怪,说是,随她去?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两个孩子玩了一上午,现在都累得睡着了。
“走吧,回家了,有点累等等,我好像看见一个熟人!十七……”
“七七!”两个女人同时叫出声,又都惊疑的相互望了一眼……
她们叫的明明是同一个人!
清瘦的身影,个子高高、简练的短碎发、面容清秀冷淡。黑色的短款衬衫,紧身牛仔裤,矮帮铆钉靴,悠然的倚在一辆跑车的车门上,白葱似的手指尖儿上,做着美美的指甲,连夹香烟的动作也是一派的自然,赏心悦目的同时,看着既野性又狂傲!微风拂来,隐约还能看见那右耳上方一刻闪闪发亮的耳钉,在越接近阳光的地方,越加的耀目。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身段,可那打扮,那气质,那感觉,简直诡异!
初锦比较失控,很是冲动的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七七,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找你找疯了你知道吗?”为了初七,前段时间她和覃昱几乎都闹得分房睡了。
可是,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初锦的手掰开,面无表情的微启双唇:“小姐,我们认识吗?”
初锦震惊的望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七,是你吗?”滕曼也赶了过来,疑惑的打量着跟前的女孩儿,没错,除了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其他都是兰十七的模样啊!
“谁是十七,我叫初七,你,又是谁?”
三个人,形成鼎立之势,不断的打量评估着彼此。
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或者开玩笑,这点认知让初锦异常的挫败。
初锦依然不死心,只不过是失踪了几个月而已,她居然就认不出来自己了?“七七,你怎么了,我是你姐啊,我是初锦!我……”
“认识?”仅仅只是两个字,便将初锦要说的话给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朝向清澈嗓音的来源,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俊朗秀逸的面容,眼底弥漫着珀色光彩,潋滟无比,如同一潭秋水,深不可测直直的在滕曼和初锦间打了个圈儿,又转回到初七的身上,眉眼瞬间转为锋利冷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