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看得她心惊肉跳的,一下便没了跟人斗嘴的兴致,正想将身后的门带上。
李辛便瞅准这个空档从吕美艳的身边给钻了进去!
滕曼眯起眼,打量着跟前这张男性的脸,迷糊之中,推了他一把,不小心将一杯红酒整个洒在了他的白色西裤上。
好在她手里刚刚换上了白的,只是有一片湿迹,待会儿干了就好,并不会留下太明显的颜色。
吕美艳这回倒是不急着赶人了,好整以暇的看着男人吃瘪。
“滕曼,你撒什么酒疯呢!看我远道而来不好生的招待也就罢了,还拿酒泼我!我得罪你了?”
滕曼缓缓的直起身,看清跟前的男人,“李辛,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难道北京是你家开的呀!”
滕曼嗤笑,白了他一眼,“不是我家开的,你爱来不来,与我何干!”
李辛看了眼她跟前摆的满满当当的酒瓶子,不由的蹙了蹙眉,这种情形,让他想到不久前的莫轻衣。
也是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儿。
“正好今天碰到,怎么,就不请我喝一杯?”说罢,他很是不客气的往她边上一坐。
滕曼稍稍坐正了些,纤手往矮桌上一指,“喝什么自个儿挑。”
“唔,让我猜猜,跟你老公吵架了?吵完架就跑出来喝酒的女人最不可爱了,你知道吗?特别是到这种地方来喝酒!”
李辛果真自己挑了一杯红酒,送至唇边慢慢的品。
“酒是好酒,不过,你这喝法儿,实在太有失水准了!生生浪费了这好的酒莫轻衣也回来了,你知道吗?和唐炎一起。”
滕曼一愣,似乎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为温行昀感到难过,这些年的等待,终究是要落空么?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她回不回来,与我何干?”滕曼便是有了四分醉,也被他给惊醒了,顿时间,喝酒的欲望,也消弭了一半,举到唇边的酒杯,愣是好几分钟都没个动静。
不对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没听说过?
想到那次晚间和莫轻衣的交谈,滕曼更觉事情蹊跷的厉害。
“李辛,你和唐炎是一伙儿的,干什么故意来透露这样的信息给我?”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滕曼眼中充满了防备,望向李辛的同时,也带着一丝警戒。
男人笑了笑,温文中透着点揶揄,“你怕吗?滕曼,你怕唐炎?”
“其实你大可不必怕他,他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就是在你身上栽多少个跟头,他也学不乖,所以,你不需要怕他……”
滕曼凉凉的笑,不要当她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久了,就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唐氏目前的状况,她多少还是有点耳闻的,而最近和莫家又突然间走得那么近,难道还能是巧合不成?
“李辛,唐炎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了吗?所以,连商界联姻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怎么,莫轻衣是自由身?我记得,她好像是温家的孙媳妇吧!”
李辛古怪的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淡淡的讽刺,“那又怎样,你不知道么,分局两年,是可以申请离婚的,滕曼,其实,如果当时你不回来,也是可以申请离婚的。”
“不可能,温行昀在部队呢,军婚受保护,这谁都知道。”
“啧啧,你看你,一说到温家人,就着急上火,果然和唐炎跟我说的一样,我逗你的!唐炎和莫轻衣不可能,可是唐氏和莫氏的合并是势在必行。”
李辛也不知道,他怎么聊着聊着就跟她聊到这个上面,抬眼,望见方才很凶的那个女人依然靠着门框斜倚着,而且从他进门开始,包间的门就一直那样开着,她这是在防贼呐!
“美女,你就不累吗?过来歇歇如何?”他长得也不像是小人吧,干什么对他这样不放心?
李辛耸了耸肩,“看,我和滕曼是旧识,不过就是叙叙旧而已,不要紧张好不好。”
温行昀赶到这儿的时候,李辛和吕美艳玩星座玩得不亦乐乎,滕曼则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不停的揉着脑袋。
下午接到小叔的电话,让他出去找滕曼,可这女人出门什么都不带,半个下午,他都翻遍了大半个北京城,愣是找不到她的人,她倒是好,跟这儿躲亲近来了。
头顶被罩下一大片阴影,滕曼缓缓的睁开眼,一双军靴映入她的眼帘。
她大约能猜到是谁,若是小叔,他已经多久没去部队了?不可能穿着军需物资就来,定然是温行昀了。
想到刚刚还和李辛谈论到莫轻衣的事情,滕曼多少有点心里不舒服,这会儿又见到一脸不善的温行昀,自然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门神似地杵着有意思么?要喝酒自己倒,不喝酒一边儿待着去!”
温行昀摇头叹息,心里想着,这女人还敢再没良心一点么?
便不发一言的将矮桌上的酒瓶往边上一撸,屁股大大咧咧的往上面一坐,与滕曼面对面,接着掏出烟盒,‘町’的一声点着火。
滕曼立即蹙起眉,虽说这男人抽起烟来的模样无比优雅好看,可她眼下真没这个心情去欣赏。
边上的吕美艳一愣,是小叔家侄儿啊!
“滕小曼,你是不是觉着我小叔欠了你什么?你非得这样折腾他你知道吗?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在下午开车出来找你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撞隔离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