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粉粉的好奇心和兴奋劲已经被温景之一句‘叫我爹地’给充分的调动起来,不顾蹲着身子给她脱鞋的滕曼,赤着小脚便往坐在床尾的男人身上扑!
“你是粉粉的爹地吗?你是吗?帅帅叔叔?”
这是什么称呼?温景之不由好笑,接住飞奔而来的小人儿,往腿上一带。
“那你自己说说,你叫我的老婆做妈咪,不就得叫我老婆的老公我,爹地么?”这都什么称呼?绕来绕去,别说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了,就是大人都要被绕晕了。
粉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她还是望了眼站立旁边默不作声的滕曼,妈咪不确定,她怎么敢乱叫?
温景之基本猜到这腿上的小东西是怎么个想法,侧开脑袋,撩起了唇角。
“给我个名分呗,老婆。”
滕曼一时还猜不透这男人心里的想法儿,走过去将小丫头自他的腿上扒开,“刚刚看你上楼时还挺利索,腿好彻底了么?”
男人撇撇唇,这女人在扯开话题呢!
“嗯,只是轻微的骨折、骨裂,不太严重的,不过动作大了还是会痛,不过我身体素质好,恢复的比一般人要快!”
吹牛!
他的身体素质以前那确实是好,可如今,好像不能跟之前比了吧?
滕曼也不揭穿,“那你还抱她,挺沉的一个小肉团子。”说着用指尖轻点粉粉的小鼻尖。
“唔,小肉团子,你妈咪刚刚不是说你还没睡醒吗?赶紧一个人爬床上睡觉去!”男人说这话,滕曼基本已经听出弦外之音。
顺手拍了拍粉粉的小屁屁,让她自个儿去睡。这孩子懂事儿又听话,果真点点头,爬到那宽大的枕边趴了上去,撅起了小屁股。
“谢谢你刚刚没在下面拆穿我。”
一片寂静过后,滕曼觉着她得开口,先发制人。
温景之轻笑,“这不是你一开始就算好的么?看来,你对我挺有信心的。”
滕曼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侧了侧脑袋,小别后,第一次仔细的望着他的脸,精神不错,只是没能胖一点起来,双颊尖尖的,下巴中间的那条美人沟更是深刻了几分。
“她长得像我么?”其实这并不难猜,如果粉粉长得没有一处像温家人,那柳如仪是不可能这样好说话的。他比较好奇的是,这孩子到底是谁?难道……
滕曼翻白眼儿,“哪能长得像你?我走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呢,可那也得你肯给我呀!”她都已经是虚岁二十八的高龄了,说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是骗骗人的。
温景之略带苦恼的眨着双眸,故意忽略掉她前半段的话,拿后半段大做文章。
“你倒是想什么呐?我什么不肯给了,嗯?”他故意恶劣的凑到她跟前,眨了两下眼,长长的睫毛从她的脸部肌肤柔柔的搔了一遍又一遍,又痒又舒服。
滕曼一个不查又被他占了去。
她懊恼的撇开脸,徒留男人蹭在她颈间轻笑的吐气。
“我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对口供,别东想西想的,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好。你这次出去是特意要将她带回来的吗?”这能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滕曼被他一提醒,才恍然间觉出还真是,对口供要紧。
“不是,她出水痘,我过去照看了几天,小叔,我有事瞒着你,说了,你可不准生气,也不准不理我啊,这回,说什么你也要配合我,好不?”
她尽量放下身段,这事关粉粉能不能留在温家,温景之这一关是非得要过的。
男人不吱声,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随即摸索着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揉捏。用他的干燥灼热,安抚她的冰凉不安。
“她是行昀和衣衣的女儿,那时候,我和唐炎在半道上遇见衣衣……”说到唐炎的时候,滕曼特意放低声调,一带而过,还小心的注意着男人的表情,除了他的手指稍稍的用了下力,其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样,滕曼才慢悠悠又道:“她的情形很不好,情绪非常低落,莫家人一直在找,东躲西藏,顶多不过十来天准得换地儿,直到遇见我们,索性带上了她后来,由于她的胎一直都不稳,所以,孩子就早产了,如今都还有病根儿呢,抵抗力不怎么好,平衡力也不怎么好,跑快了,老摔跤……”
滕曼说着换了口气,温景之轻轻的拍她的手背,“那为什么不把她一道带回来?”
女人重重的叹息,很是烦恼的撑着额角摇头,“谁不想呢?可她是个大人,我也不能给她做主呀。”
隔了一会儿,温景之像是想到什么,“那孩子呢?她到时候不要说漏嘴了。”
“不会,她压根儿不知道衣衣是她的母亲,孩子出生,衣衣就得了产后忧郁,一直在做心理治疗,结果,又是染上烟瘾又是酗酒的,总不能让孩子跟着这样一个妈妈吧?所以,孩子就一直是我在带着,真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遇见衣衣,那这个孩子会怎样。”
想想,都觉着后怕!
“那行昀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滕曼现在又操心起这一桩,毕竟,这对他和孩子都不公平。
“还有,总有一天这事儿要水落石出的,到时候,你妈那儿!哎,真是烦人,你说这都乱成什么了,辈分完全都不对了……”
温景之笑着拍她的后脑勺,“真是瞎操心,有胆子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会儿倒是知道后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