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滕曼倒是很受用,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抽空瞟了眼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的温行昀,想起在那个江南小镇里独自呆着的小丫头,一阵心酸。
“昊昊,你这样不礼貌哦,赶紧下来,姨姨抱着很累的!”
滕曼循着声望去,这是她第一次见覃昱的妻子,听说她跟着覃昱时才二十岁。
黛眉朱唇,凤眼细长,竟是跟覃昱有说不出的异曲同工之妙!倘若不是她看向小昊昊的眼光里有足够的母性光辉,那么,滕曼会认为,这个女人气质,有些冷。
初锦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打量,很是大方的抬头,让目光在空中与她相对,轻轻的颔了颔首。
滕曼也知道他们这一伙呼啦一下子来,指定有事儿,想着要么给他们挪个清静的地儿,便招呼了初锦出去走走。
小正太自然是极高兴的,勾着滕曼的脖子死活不肯松手!
“家里多了个孩子一定很热闹吧?”滕曼伸手抚着昊昊稚嫩的小脸,指下的肌肤一片柔嫩。
说到孩子,大概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不自豪。
“嗯,当然了,你都不知道,这小家伙简直就是家里的开心果,要是一天不在,他太爷爷还不得寂寞死。对了,你和小叔怎么不生一个呢?”
滕曼眼神暗了暗,“嗯,我也不知道,一直也没有做措施,可就是没怀上,大概,是时机还不到吧……”掩饰不住话中的失落,滕曼笑着望她一眼。
如果当初他们有了孩子,也许就走不到今天这地步。最起码,她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缺乏父爱的生下来。说来也奇怪,他们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一次措施都没有做过,为什么?
见滕曼陷入沉思,初锦也识相的不再说话,温家小叔夫妻俩之间的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没关系的,以后总会有,我听医生说,准备受孕期间,要注意心情,保持一个好心情,受孕的几率会高!”
听初锦这样一说,滕曼也来了兴趣,“嗯,其实有段时间我们是打算要的,他都戒烟戒酒了,可那会儿他太忙,军演就没有断过,所以,就耽搁了下来,现在,也只有等他好了再说了,没那个心思。”
初锦点头,从侧面打量滕曼,她看上去温婉高雅,并没有和传言中说的,是整个一个女痞子。
“姨姨,等昊昊长大了,姨姨给昊昊做媳妇好不好?”小正太许是不甘心自个儿受冷落,突然就冒出这样一句。
两个女人相视大笑,“昊昊,等你长大,姨姨就很老了呦,到时候,昊昊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姨姨都老太婆了,还怎么给你做媳妇儿?”
“那姨姨你等等我,等我长大啊!”
初锦也是忍俊不禁,“你这臭小子,让你小叔公知道,非狠抽你一顿不可!姨姨给你做媳妇是不可能了,不过啊,你可以让姨姨给你生个小妹妹做媳妇!”
病房内,几个男人围坐一圈,神情是不同以往的严肃。
“所以,他人生死未卜,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医院这边的安保,都是行昀亲自安排负责的,老宅那边,我已经将寮城月清堂一半的人力给调了过来,你不要担心。”
说话的是覃昱,他眉间的担忧显而易见,这一次是他将所有人牵扯进去的,大家的安危全都系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你紧张什么,年纪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你那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温景之觉得气氛略显沉重,忍不住的打趣。
“不,小叔,老大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灵犀门的背景相当的复杂,黑白势力盘根错节,你光看他这次临溪本土地方的反应便可知一二,从政府到平民,几乎是没有一个支持我们的工作。”
温行昀仰坐在沙发,半个身体都嵌了进去,手掌撑着额角,半张脸的明暗交织,随着他扶额的动作在由浅变深。
这个他当然是知道的,不久之前的那场硬仗。
当时的临溪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脸只蚊子都休想飞的出去。可在撤退居民时,他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那些个当地老百姓居然是没有一户肯撤的,政府部门也非常的不配合,要不然,也不能出动这么多的兵力,还动用到温景之的部队。
“小七找到了吗?”
房内陷入一片安宁,悄无声息的,让人几欲窒息。
覃昱轻轻摇头,将脸埋入双掌之中,就为这事儿,他最近都没法好好的睡上一觉,初锦更是表示要跟他分房睡。
“小叔,我有个美籍华裔的朋友,是个脑神经科的医生,听说他最近在研究针灸,要不,让他过来给你看看吧?”杜西文对于温景之受这样重的伤还是耿耿于怀。他们几个人中,只有他和滕冀两个人没在部队磨练过,他一直都不明白,那么危险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么?
“靠,听说,你靠不靠谱啊?还研究,把我姐夫当试验品呐!”滕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哇哇的叫开。
杜西文夸张的掏掏耳朵,侧身望着大惊小怪的某男,“小四你有点长进好不好?气质什么的,你有没有?”
滕冀讪讪的哼了一声,干脆坐到床沿,“得了吧你,如今姐夫的主治医师才是最好的脑神经大夫,美籍华人?不靠谱!”
覃昱也点头,梁主任在这方面是权威,再说了,把温景之放到他手里,大家都放心。
“我来前去问过梁主任,他说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要你感觉可以,就能慢慢做复健了,眼睛嘛也不急,再过段时间看看,淤血有消融的迹象,皮下穿刺看来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