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往前走了两步,顿了顿,又回过头,“有空,就去关心下你的老同学吧,她的初恋,好像不睬她……”
苏白不理会闵飞月,几乎是预料中的事情,想想看,一个原本俊朗帅气的小伙子,如今半身不遂的,让他再接受初恋的女友,他怎么肯?自卑是不可逾越的一道墙。
这能算想什么来什么吗?
滕曼怎么也没想到,在医院这地方,遭遇这种情况!
坐在轮椅上的苏白,跟他一起的苏晓,还有之后进来的闵飞月。
气氛不是一点点的怪异!
苏晓似乎一直是垂着脑袋的,她连正眼都不敢瞧滕曼;而苏白,只是淡淡的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温景之聊着;闵飞月依然是那副天下人都欠了她五百万的模样,下巴抬得,能把脖子给折成九十度。
滕曼不动声色的坐在温景之的床头,今天早些时候刚刚去做的检查,说是淤血的体积稍稍小了点,做过皮下穿刺后,他的头有些痛,在他们进来之前,滕曼正捧着他的脑袋给他按摩。
她不时的打量着苏白,他看上去精神不错,只可惜双腿被截了,裤管空空的,怎么看怎么可惜。
对于温景之和滕曼之间的事情,似乎没人比苏白更加清楚了,在杭州的那些日子,他即便是不待在温景之身边,也能感受到他对滕曼的强烈渴望。
“哥,我出去一下。”苏晓几乎是很狼狈的逃开,虽然从一开始,她便做好了和滕曼碰面的准备,可是,她到底,还是顶不住。
她一走,闵飞月竟也跟着出去。
滕曼有些恍惚,这两只,又是唱的哪出?
“小曼,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白瞅着门口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感觉到某人探究的目光,便调转了方向,对了上去。
滕曼自然是明白他刚刚在看些什么,只是不点破,微微笑了下,“有些日子了。”
中间隔了这么些年,对于苏白,她更多的其实是陌生,即便那时候在杭州时,他们也曾是很要好的朋友。原本,她以为,这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谁知,他竟隐瞒的这样好。就连闵飞月到北京这么些年,也一直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和温景之之间闹了这样一出,他怕还是会继续瞒下去吧。
“其实,我该对你说声对不起的,我妹妹……”
“苏白,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磨叽了,废话真多!”温景之适时的出口阻止。
滕曼眼见男人露出不悦的神色,他不喜欢有人提这事儿。
她抬眸望了眼苏白,轻轻的摇了摇头。苏白会意,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微妙的气息,最近的温景之,脾气有些坏,时不时的尖锐,让滕曼招架不住。
他看不到,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滕曼不跟他计较,可有时候又觉着他在无理取闹,回想到之前他不让自己待在这儿,她心想,也许他是故意在找茬儿,好让她知难而退。想到这一层,就决定无视他的臭脾气。
“你就不能轻点吗,按痛我了!”男人的口气很是生硬,还很不配合的将头偏向一边。
滕曼只是好脾气的重新将他按回自己的肩头,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好了,知道您金贵,我轻点儿还不行么?”那口气简直要赶上哄小孩儿了。
可即便是她如此放下身段,温景之仍然是没有好脸色,眉头越是皱的深。
苏白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可没放过病床上男人在撇过头的那一瞬间暗自握紧的拳头。
今天的滕曼将一头长发梳成中分,在脑后盘成简单的发髻,两侧的头发则被打造出蓬松的弧度,长刘海自然微卷地垂在脸颊两侧,整个造型既巧妙地突出了脸型,又显得古典温柔。
她如今,当真是看不到一丝棱角,就跟当初刚刚到杭州时,差不多的状态,甚至比在那时还要不如。说是委曲求全,倒也未免太过。
苏白略略的思索一番,大概也猜到了温景之的想法,那男人,最见不得滕曼这样委屈她自己,更何况如今是为了他?
“小曼,你帮我出去找找阿晓和飞月,我怕她们又要吵起来。”
她们俩有什么事情能吵起来?滕曼心下疑惑,不过也有点担心,毕竟,吴天说过,闵飞月最近的心情不好,两个人出去这么久,还是跟去找找好了。
宽敞的过分的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温景之和苏白。窗外有大把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温景之整个人都密密实实的围住,可惜,他如今看不见,那中间的恐慌,苏白是知道的,当年的闵飞月也是如此,岁月造就的巧合,竟是这般弄人的光景。
“你把她支走,想跟我说什么?”久久听不见苏白的声音,温景之只好主动开口。
苏白收回记忆中的那些片段,双手扶着轮子,将自己推到他的床前。
“你这样做有用吗,只会把她拉的更近,而且还是痛苦的拉近。”
温景之按着酸胀的额角,浓眉挑了挑。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管好自个儿,我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这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懂得委婉,如今更是直接的让人吐血。
苏白果然被噎住,“我闲的呀,来操心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折腾丢了你才高兴是吧?”
“那我也乐意!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这人果然是闲的慌。
苏白自动自觉的打住话题,目光担忧的洒向他的眼,“有没有效果呀,这都多久了,不能老这样拖着,医生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