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之看不到滕曼脸上的凄惶,自然是猜想不到她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后来你终于属于我了,我这杯死水才经过你的净化,变得生机勃勃,仿佛加进了好多的调料,酸甜苦辣,有疑似爱情的滋味,也充满生活的味道……”
可终究,那好像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她其实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他的强势,让她不得不毫无目的,毫无质量的跟着他的步伐前进。
“曼曼,你信不信,我什么都输的起,唯独你,我输不起。”
温景之的声音透着空灵的沙哑,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倾心相诉。
“小叔……”
滕曼嗅着鼻子,忍着发热的眼眶,在他胸口蹭着。
“在发现爱上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像我这样的人,看着最无情,其实最深情,只要碰到爱的人。”
滕曼可算是被逗乐了,笑着擦掉眼角的泪,“哪有这样夸自己的?真是不嫌臊!”
可温景之却是一本正经,“我说真的,曼曼,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等待你爱上我的日子,但对于爱情我很霸道,我爱你,就要你的所有,思想也好身体也好,完完全全的都要,所以就忽略了过程,这其实对你不公平。你若爱我,北极都能遍地开花,你若爱我,你才会觉得幸福……”
滕曼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不过一时倒也没有多想。
“我打点水过来,给你擦身子。”聊着聊着,差点忘了正事儿。
不得不说,这帮病人擦身子的事情可真不是人做的。
羽被下面的温景之,根本就是不着寸缕,滕曼纠结的轻轻掀开,一张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不过,好在温景之他看不见,否则,她非得被他笑死不可。
柔软的毛巾,冒着热气,温温的游移在男人精瘦的胸膛,滕曼避过几处还没有完全结痂的擦伤处,轻轻的擦拭。
“你看,你非得让我回去,我回去了,这活儿谁来做?难不成让护士来做?”
想到有这个可能,滕曼不可抑制的从胸腔中冒出酸气儿来,手指微微使劲儿的戳着他的胸,小嘴撅着,很是不满的样子。
温景之拢着英气的眉,伸手捞了两下,才算是抓住她那只使坏的小手,按在心口不让她乱戳。
“我说你就行行好吧,还当没当我是男人,被你在折腾几下,是不是存心要看我笑话呐?”男人一手按着她的小手,一手抬起,遮住他的双眼,掩去尴尬。
滕曼咬着下唇,憋住笑意,便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和胸膛之间挣脱出来。
“那你放开呀,在不给你擦,水要凉掉的,到时候别又感冒了。”
温景之哼了一声,这才放开她。
滕曼擦的一丝不苟,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照顾到了,当然也包括重要部位。虽然过程有些艰辛,还险象环生。
“哎,你怎么回事儿,管不了你倒是憋着呀!戳着我脸啦,讨厌!”
温景之内心一片凌乱,兀自呻吟着,他这一世的英名啊!可算是毁了。
“我倒是想憋呢,可姑奶奶你,能不能不把热气喷到它上面呀?吃了这么久的素,闻到点儿荤腥儿它能不激动吗?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憋,你给我憋一个试试!”他才是最委屈的好吧?
滕曼不以为意,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都这样了,还这样!
“你不是伤着呢嘛,翻个身还要人伺候着,可它怎么就这么精神?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你别是故意的吧?”这男人还真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
“唔,你这形容词用的好,我喜欢,我家小温也喜欢!不过,你要能亲亲它,以解这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我想它会更加喜欢!”
这男人说起这话来真叫一个没脸没皮,反正之前滕曼也是习惯了的,现在也不过是再次温习一遍而已,才不会放在心上,麻溜的给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捏在手里当玩具玩儿呢?
男人憋得一脸暗红,她也只当没看到,真是的,什么时候,还想那档子事儿!
“好了,你早点睡吧。”滕曼收拾妥当,给他放平了床铺,掖好被角。
男人慢慢的平复了下情绪,被她这样一搅和,还真差点忘了正事儿!
“曼曼。你回去吧,我是说真的。”
滕曼猛的抬头,房间幽亮的暖光下,将男人折射出一个侧影,鼻子以上的部位被半明半暗的笼罩着,看不清晰,不过他紧紧抿着的唇角,说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事实上,这男人本就不经常开玩笑的。
“我说过了,我不走,你想也不要想。”这话,她说的极没底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的脸皮着实没有厚到那个地步。
男人隐隐的叹口气,他并不想把话说得太过明白,这小女人一向敏感,受点小委屈能在心里憋个半年。
“你乖,回去吧,听话,回,滕家去。”
滕曼脾气上来了,有点火,“你什么意思?”
才刚刚说了那么多,这会儿又赶她回滕家去,这转变,会不会也太不靠谱了点儿啊?
温景之大约能猜到她心里怎么想的,可她什么时候能明白他一次呢?不禁有些黯然。
“那你说说,你回来了多久,有没有回滕家去过一趟?曼曼,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很担心你。”斟酌了一番,他还是决定好好再跟她谈谈。
滕曼不作声了,他说‘你爸妈’,打击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