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轻轻的抚着,转动,都说,左手无名指直接与心脏相连,代表爱情,适合永恒的誓言,和它有关的,都是一些美好的词。
可是,她的呢?
回想起那段不是太长的相处时间,如今涌上心头的除了遗憾之外,说不思念,骗谁呢?
滕曼按住左胸处,那里的跳动,分明已经毫无活力,只是两年的时间,她却觉着自己已经老了二十岁。
温景之,这几个字,她只要一想到,连呼吸都是粘稠至沉重的……
当年那场匆忙的出逃,她错过了扪心自问的机会,错过了接近真相的机会,更错过了和他相濡以沫的资格。
唐炎带着她辗转去了好些地方,韩国,渥太华,巴黎,威尼斯,新加坡,雅典,瑞士……等回到国内,已经是大半年之后。
她刻意不去看新闻,给自己断网,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她怕,怕温景之找到她,怕他会强势的将她带回去,也怕她的父亲会提着鞭子恶狠狠的对着她。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她也不知道。
唐炎很有耐心,忍受她偶尔的无理取闹,对她大部分时候的不理不睬也是一笑置之。他给她找的的地方很僻静,几乎不受任何的打扰。
也许是不能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回国后不久,他便将吕美艳给她带来了。
那天的光景,时至今日,滕曼还记得清清楚楚!
吕美艳见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揪住她的领口,要往车子里塞,那股彪悍的气势和狠绝的动作,生生的将她给震撼了。
唐炎也不管,只是倚在铁门边淡然的看着。
两个人还在不断的拉扯,最后硬是钱穆将吕美艳给制住,她气得闷头坐在沙发里一句话不说。
通过钱穆的讲述,她知道了那大半年,温景之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过去的那半年里,他发疯了一样的找你,如果你稍微用点心,即便是在异国他乡,应该也能在各大媒体上见到寻你的广告,温家和滕家,整个乱了套。我一直都很好奇,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让温景之那样的男人,抛开自己的事业,抛开父母长辈的追着你跑了半个地球。”
钱穆交叠着双腿,目光清冷的盯着她,“如果我的女人这样任性,我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怨愤不平。
“是不是每个人,都当我是吃饱了撑的,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要,往死了折腾?我活该,我该死,对,我就是!”
“你们都出去好吗,让我跟她谈一谈。”吕美艳一直都是剜肉的目光瞪着滕曼,不仅仅是温景之,她也需要一个说法儿。
“滕曼,给我一个理由……”
钱穆和唐炎退到小洋房的花园内,各自点上烟,在白雾缭绕中评估着彼此的实力。
当然在北京那个地方,他们对彼此都是熟悉的,那种熟悉,仅仅是在商场上的,即便没有合作,平日各种商业酒会总是遇见过的。私底下,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实在没看出来那女人有什么地方好。”不过这个年轻的男人倒是前途不可限量。
钱穆这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眼光是何等的毒辣,他看得出,对面这男子,在过去的半年,被折腾的够呛,不然,他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带他们过来?不过,温景之对他使的绊子,他还必须得生生受了,谁让他拐了人家老婆呢?
唐炎吞云吐雾半晌,烟屁股扔了脚边一地,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的心我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去的,从前是,如今还是,我也不过是想找到一个更强大的理由,好让自己彻底放手……”不管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久之后,吕美艳便在网络上给她传了一份极为详尽的调查资料。
而那份资料上的事实,给了她最最沉痛的一击!
那上面是白晓的一份详尽报告,包括她的出生地,从小到大在哪儿上的学,家庭成员,无一不详尽。
然而这些都不是滕曼最关心的,原来,白晓只是她的艺名,她本名叫苏晓,竟然是苏白的妹妹!
还有更让她吃惊的是,苏白竟然还没有死,下半身瘫痪,常年在医院里疗养着……
所有,所有的片段,此刻都可以连接起来,白晓,不,是苏晓,她有温景之名下的附属卡并不奇怪,因为他要对苏白负责到底;长痛不如短痛,说的是苏白半年前终于做了截肢,就是这样简单。
也许,苏晓是喜欢温景之的,可是,这已经不再重要。
后来,还是唐炎跟她说了实话:“我和苏晓做了笔交易,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做最后一次的努力,我把你带走,她缠住温景之,就是这样……”
后悔吗?
吕美艳这样问过。
滕曼也仔细的想过,后不后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不能回头。
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拿什么去后悔呢?
有段日子,她也时常想起温景之说的话,他说:“曼曼,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出了误会,他的不解释也让她耿耿于怀,信他,真是谈不上。大概,男人的心已经被她伤透了吧?
半年之后,所有的找她的广告,统统都撤回。
偶尔,吕美艳会跟她说说北京那边的情况,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中不乏一些温景之的近况,有时是升官儿的,有时是所在部队立功的,还有一部分是关于他身体的,据说,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