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温景之将盒子一扔,把滕曼抱上了床后,便贴着她的边上自顾的睡起了觉。
傍晚的时候,安玉素煲了排骨汤送过来,见滕曼正倚在床头看着杂志,而温景之则躺在她的身侧睡得香。
“小曼,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样多费精神呐!”
滕曼笑着摇头,“妈,我这都睡了几天了,还让我睡?会变猪的。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安玉素将手指按在她的唇边,“你轻点儿声,没见景之睡着呢吗?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
“他睡他的呗,****什么事儿?”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声音却是压低了,还不着痕迹的给他掖了下被子。
安玉素扣着她的脑门儿,笑着骂她没心没肺。
“你昨晚迷迷糊糊的说要吃排骨,午间景之给我打电话说你醒了,我赶紧的就给你炖来了,放了点鱼腥草,润肺滋阴的,快喝吧!”
边上一直睡着的男人突然连咳了好几声,差点将她手中的碗打翻。滕曼蹙着眉心,推了他一把。
“喂,你故意的吧!”
安玉素嚯的从床边站起来,阻止已经来不及,这丫头,怎么这样不知道疼人呐!
温景之略略的呻吟了一声,喉间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很不舒服,眯了眼身边的女人,躺平了身子又睡了过去。
“小曼,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知道病了这些日子,他有多着急吗?我听他刚刚咳嗽了,是不是被你给传染了?你摸摸他的头,看烫不烫?”
滕曼听得眉头直皱,不耐烦的的就要打断:“我说妈,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还传染,我得什么传染病啦?”哼,这男人的花花肠子真是不要太多哦!
两个人正在争执之间,门板响了两声之后,又进来一个人。
安玉素和滕曼同时愣住,不约而同的调开视线。
唐婉婉手里拿着一捧淡紫的马蹄莲,见安玉素也在,不由怔了怔,淡淡的点了个头,便转向滕曼。
“小曼,怎么样,好点了么?”
安玉素接过她手中的花,找了个水晶花瓶,插起来放到窗台边。
滕曼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唐婉婉那里抽出来,勾了勾唇角,“如果你不来,我想我会更好!”
滕曼说话是一点也不客气,即便知道这女人是自己的生母,她也没多大感觉,如果硬要说有,那也是厌恶,完全谈不上喜欢,连心平气和都做不到。
“妈,你在那边瞎忙什么?过来再给我盛碗汤,刚刚还没喝够呢!”
唐婉婉的眼神无比黯淡,她知道,她来,纯粹就是自己找虐来的。
“唐夫人,你要不要也来一碗,我妈煲的汤可好喝的!”滕曼笑的人畜无害,只有唐婉婉能看得清楚,她眼底的冷意。
滕曼感觉男人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不由侧眸望了他一眼。
在唐婉婉进门时,温景之就已经醒了,只是头有些晕晕的,不想起身而已。
可是这个小女人,总喜欢做些伤人,又伤己的傻事。
“醒了?”滕曼掩在被窝下的脚动了动,轻轻的顶了他一下。
温景之的眸色闪了闪,瞬间恢复清明,只有他知道,这女人恶劣的顶了他哪里!大掌不着痕迹的在她腰间捏了把,换来她的瞪视后,随即半撑起了身子,将头靠在她的颈间。
“什么时候了?”
滕曼还没来得及开口,安玉素倒是很配合,“已经过了七点了呢!”
“妈,这样晚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若有所思的瞟了眼还杵在床尾的唐婉婉。
“景之啊,排骨汤还热着呢,你也来一碗吧咦,你嘴怎么破了?”
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囧,眼色在空气中刚一触及便各自弹开。
见安玉素还有刨根问底儿的打算,唐婉婉以拳遮口,轻轻的‘咳’了一声。
滕曼挑眉,冷嗤。
安玉素迟钝的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轮番穿梭。
“妈,您别忙了,我喝不了,早上不小心给磕了下,痛着呢。”
滕曼转头,用很标准的唇语对他说:“不要脸!”
之前温行昀有跟他说过那天滕曼是在哪里被发现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完全的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温景之可以肯定,这女人定然是为了某件事在跟他闹脾气。
能是为了什么事儿?那天的误会当时就已经解释清楚了,她应该不会做翻老账这种无聊的事情。偏这女人还不吭声,反倒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男人随意的从衣橱挑出一件羽绒服,披在身上。
“唐总,要出去一趟,没开车,不介意捎我一段儿吧!”
这借口,找的还真不怎么样,这分明就是逐客!
唐婉婉也是心知肚明,眼下急不得,能亲眼见到滕曼没事儿就好,再继续待下去,难堪的也只能是她自己,温景之这么一提,到是给了她一个台阶,遂点头答应。
这场雪,似下上了瘾,这么些天也就中间偶尔停了几个小时,一直纷纷扬扬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司机很小心的开着车,马路上的车子多,又不能开的快,开一会儿停一会儿。
“你叫我出来,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的么?”
唐婉婉揉着脑袋,烦躁的闭上双眼,眼角细小的鱼尾纹也跑了出来。回来的这些日子,她过得不好,不仅要忍受女儿对她不理不睬的煎熬,还要应付唐家的老上代,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