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吴天是兵痞,他痞在脸上。这男人也是痞,实实在在痞到骨头里,正儿八经的衣冠加禽兽!
“哎,你就不能,轻点儿!”滕曼紧绷着腰,往后缩了缩,她缩一毫,他进一分。
每次都是气势汹汹,该哪儿使力,他可是一点儿不含糊!
结果,两人都够热情的,折腾了整整大半个晚上,身下的床单都皱成一团……
温景之是军人,早上到点儿,自个儿就醒了,可滕曼不行,她本就爱犯懒,被碾压了一夜,身子就好像不听她使唤似的,愣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
外头已经传来作训场的厮杀喊叫声,滕曼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处,想到昨晚的疯狂,不禁脸红脖子粗。
支着酸痛不已的腰,她还是咬着牙给自己洗漱了一番,想想,打了个电话到工作室交代了下,今天是过不去,这事儿整的,体力严重透支!
不一会儿,温景之便端着一份儿白粥和两个鸡蛋进来,见滕曼醒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顿时愧疚的不行。
好说歹说,哄着她喝了半碗粥,说什么也肯再吃,两个人正拧巴着,便被一头闯进来的人给打断。
温景之正要发火,见来人是崔大山,是他这里的指导员,一时倒也不好甩脸子。
那人一看眼前这两人的亲密劲,大嗓子便嚷嚷开了:“呦,我说呐,怪不得昨天下午开完会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敢情是媳妇儿来啦!”
才刚跨进门来的吴天,就听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句话,脸都吓得煞白……
在场的四人,除了不明就里的崔大山,其余三人的脸色都难看,特别是滕曼,刚刚才被喂了一口蛋白,含在嘴里没嚼两下,是真心咽不下去。
吴天见状,不由分说从背后一把将崔大山抄起,死命的往外拽,那人梗脖子一看,以为是闹着玩儿,两人打打闹闹就出了办公室。
温景之原本搂着滕曼肩膀的手,轻轻的滑下,落至她腰间,将她扳过身子。
“我昨天跟覃昱他们在一起,行昀和滕冀也都在,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他们。”
男人眼中一片坦诚,不过那腰间逐渐加重的力道,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滕曼不说话,眼里流泻出淡淡的嘲讽,从知道他撒谎的那一刻,到他解释的这一刻,心里经历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她几乎除了惊诧,做不出其他的表情来。
“曼曼,真的,我没骗你。”温景之捉着她的腰,晃了晃,那神情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祈求着原谅。
滕曼也不挣脱,也不说话,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她信他的话,信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跟她明说呢?他忙,他一直都很忙,除了部队,他或许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她也不能事事都清楚,毕竟,以他的身份,有些事情涉及到机密什么的。可,能不能,在这种不需要欺骗的情况下跟她说实话呢!
“昨晚,你不回家,那你打算住哪儿?”
良久,滕曼才将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的咽下去。
她的平静,让温景之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没想住哪儿啊。”如果昨晚不是她来,他有没有时间睡觉还是个问题呢!
“小叔,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儿,动不动就以为我会伤心难过,我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小丫头了,更不是经不起半点风浪的纸糊娃娃,我也讲道理,我有我的判断力,我懂得取舍,不是只有你们军人才有所谓的民族大义,在正常范围内的,我都可以接受。所以,请你不要再用怕我伤心这样的烂借口,来对我实施欺骗,事实上,你的欺骗,才是使我伤心失望的源头!”
滕曼一口气说完,不带打顿的。这一次,她的立场够明显了吧!
“我都鼓足了勇气,成为了你的妻子,作为军嫂,理解丈夫职业的特殊性,这一项,是最最基本的。我高诉你温景之,别人能做到的,我滕曼只会做的比她们更好!”
滕曼的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灼亮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那份光彩,将她一张娇俏的小脸,衬托得无比明媚!
温景之用很复杂的目光盯了她半晌,终于点头,言语间不乏骄傲之意:“我家曼曼适应的也太好了吧,连我都自叹不如!这一次是我不好,我认罚,回家后,随便你怎么罚我。”
男人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心里有些烦躁,他可以保证以后都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之前的呢?唉。
事实上,滕曼还真生气了,这回倒不是生别人的气,是生自己的气,她是不是该自我检讨了?难道她如今看上去很脆弱么?
早间的时候,天色就不怎么好,太阳似露非露的,仿佛被一层浓雾给笼罩着,总也发挥不出它该有的光芒来。这会子,天色更是愈发的阴冷。
今天是最后一批退役的军人要走,大多是班排级的小干部,为了留在部队,他们拼到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刻。
温行昀说,每年的十一月就是最最难熬的,别看这一大群的大老爷们儿,看着个顶个的五大三粗,其实,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个七情六欲,当兵的也不例外,到了离别的时候,大家都难受。
正是因为这番话,滕曼便落在队伍的后面,静静的看着。
一小溜儿的军绿大头兵,个个身姿挺拔,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