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纷纷扭头看向声音出处,有人愤怒,有人疑惑,也有人窃喜。
台上的石珏嘴角勾了勾,耸耸肩,示意不是他说的。
李克拉着明资画的手,一脸阴鸷扫了一眼台下,虽然不说一个字,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依然无法阻挡那一抹朦胧的阴霾,让整个现场悄无声息的蒙上一层冷气。
‘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我娶明小姐,爱她的人是我,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也是我,和别人无关,大家说对不对?’
这个男人攥着明资画的手紧紧不放,声音铿锵有力,容不得别人否定。
台下的观众十分配合的鼓掌尖叫……
‘明资画你抢别人的男人,陷害别人入精神病院,就不怕遭天谴吗?’台下又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又是几个跟着起哄的声音,台下开始出现骚动。
台上的明资画眉头微微皱起,但却很快恢复了淡定,心肝说这是给她的惊喜嘛,想必就是策划了迭拓起伏的情节而已,她相信心肝的能力。
事后明资画才知道有多蠢,蠢到自己完全被出卖了都不知道,当然这是后话了。
李克眯了眯眼,依旧沉着冷静,沉沉的说到,‘不管是人蓄意诬陷,还是别人无意误传,也无法改变这个女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他顿了顿,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扭头温柔的看着明资画,‘所以,今天是在考验咋俩的缘分,老婆,有人想分开咋俩,你会服输如别人的愿吗?’
明资画挑了挑眉,脱口而出,‘李先生这是在求婚吗?我可不入你的圈套。’
台下的人又是一阵阵尖叫声,震得台上的明资画头晕,她不禁抬手捂耳。
旁边的男人笑魇如花,‘不,我是要和你结婚。’
明资画一脸抽筋,‘今天?现在?’
不会吧,儿子不会这么卖老妈的,应该是演戏,演戏。
旁边的男人黑一张脸,‘菇娘,不会吧!哥哥为了你节操都豁出去了,你觉得像开玩笑吗?’
她裂了咧嘴,干笑两声,扯下耳麦,‘你本来就是一个骗子,不是吗?’
男人潇洒的笑着,声音却低沉,‘你知道了?’
明资画在观众面前眉开眼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说,你是谁?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男人似笑非笑,‘你的新任老公……’
两人均是笑容灿烂,眉目传情,完全看不出两人在暗自较劲。
明资画深呼吸,猛地扭头看着他,‘你……唔……’
她感觉到温润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软软的,她能感觉到某人身上灼热的温度,瞬间睁大眼眸看向她眼前,长长的睫毛,蕴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美极了!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完全掩盖了刚才的大家的质疑。
台下那么双眼睛盯着他俩,她也不好发怒推开他,任由男人霸道的采撷。
待一个钻石皇冠插入她头上,她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除了能看到男人脸上的那一抹温柔,脑中的理智瞬间恢复。
急忙不着痕迹的站直身子,忍住想抽这个男人一巴掌的冲动,扭头看向观众,强颜欢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就像今天我和李先生这样,大家看起来很逼真吧?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想看看如果生活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会怎么选择而已。而我,选择远离一切不切实际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和李先生!’
说罢把话筒交给主持人,潇洒的离场。
好吧,她承认,自己临阵出逃了。
骂她绝情也好,说她是脓包也罢,这戏她演不下去了。
全场哗然。
角落里的某人嘴角扬了扬。
走到后台的她,小碎步跑起来,小刘快步跟上。
‘夫人……怎么回事?’
明资画停下脚步,侧脸看着陆少峰,‘这要问问那个小混蛋,石珏怎么会上去,还有那个李克……’
说着明资画的手机在小刘手上响起,她一把抢过手机划开屏幕,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委屈的声音,‘妈咪,对不起啊!出现了一点小失误。’
明资画修眉紧蹙,沉沉的说道,‘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没在你的掌控之中?’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是,也不是,妈咪呀,你要相信儿子是爱你的……’
明资画咬牙切齿的挂断电话,好吧,你们大家都出卖我。
犀利的眸光扫在小刘身上,‘准备好马上离开这里。’
小刘欲言又止的跟上,表情极其难看。
上了车的明资画,伸手摸自己的自己的包,才发现放在后台了。
眼尖的小刘一脸冷静,‘夫人,我去帮您拿!’
说罢推开车门走下车,虽然暗地有保镖,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调动出来,显露身份,加上风钦炀死后,大家基本上也脱离了组织。
所以明资画一向是低调行事,听陆少峰说自从风钦炀死后,组织早已解散,当然这个也只是听说而已,她没有参与过。
当她听到后车门打开时,以为小刘到后座拿什么东西,所以也完全不在意。
她一脸疲惫的看向前方,淡淡的说道,‘这么快就回来……’
‘了’字还未说出来,便感觉到脖子一阵冰凉,她眼眸下垂瞟了一眼脖子处的异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一把军刀。
她还在纠结着应该如何开口,让对方自乱阵脚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别动……开车!’
明资画嘴角抽了抽,‘你又不许我动,又要我开车,我真不知要怎么做好?’
‘少废话,开车!’
后面继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意。
想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她照顾,着实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事。
她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伸手攥着自己的长裙挪到驾驶座上,一边开车一边淡淡的说道,‘林芝,好久不见!’
‘哼,看你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也不枉费我天天惦记着你了!往二环路开。’她身后的林芝咬牙切齿的说道。
明资画抿了抿嘴唇,‘你没疯?’
‘你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会这般落魄,和一群疯子生活了几年。我这般痛苦,你也别想好过,一刀捅死你,也便宜你一些。’
听到这句话的明资画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思忖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这个女人的偏激,怕是精神病院也无法容纳得了她。
当然,她是不会作死的说这样的话的,只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我到时挺佩服你的执着,当年我若有你这股劲,如今应该能在设计届获得诺贝尔奖了,可惜!’
坐在后车座拿刀顶着她脖子的林芝,回到了当初初见她时的冷静大方,说的话却让人想给她抽一把子。
她说,‘越南那边我已经联系好,想着把你卖到那偏远地方和个傻子生一窝的孩子,我就很痛快,开快点,上二环,直奔到码头,别给我耍花样,否则你的小女儿就只有死。’
明资画冷抽一口气,脸色依旧淡定,“何必呢?我不好过,你也一样不好过。”
身后的林芝冷哼一声,“我就是要让你不好过,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吃尽苦头,而你却在风光的相亲,那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明资画一脸抽筋,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突然觉得你和石珏挺配的。他现在也在想方设法夺取风家的财产,你没找他合作吗?”
林芝手上的军刀在她脖子上用力一抵,压出了一道红色的印痕,语气低沉,
“那用不着你管,你不是相亲找老公吗?这回不用愁了,姐姐我帮你找了个满意的老公,满足一下你的需求。”
车缓缓的开到码头,正是傍晚,码头空无一人,有些微凉。
一艘渔船靠在岸边,里面站出来一个瘦黑矮的男子汉,看到林芝压着明资画走下车,顿时两眼放光。
竖着大拇指不停称赞,“好货好货。”
这名男子朝身后的两名越南男子使了使眼色,林芝拿着军刀顶着明资画的腰,在码头的监控里,看着很亲密的样子,两人走上了船,很难有人发现异常。
船里的男人油光满面,看到气质优雅的明资画两眼放光,随机扫了一眼后面的林芝,虽然有丝病态,但身材高挑的她姿色犹在。
他贼眉鼠眼的笑着,“把她带到低等舱。”
被押到另一艘船的林芝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们的金主,把金主卖了你们怎么挣钱?”
船上的男人没有理会林芝的嚎叫,把她绑着塞上一块抹布。
明资画嘴角抽了抽,没有说一句话。
她自己都难保,更不用说救林芝,而且依林芝的性子根本不愿意和她成为逃跑同盟,以其加快自己的死期,不如静观其变,等待逃跑时机。
一上船的她立刻被反手绑着,和林芝分开。
领头的男人伸手抚摸着明资画的脸,被明资画一口咬住。
“啊啊啊!”船上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声,几个男人看着过来帮忙拔手,领头的男人气急败坏的伸手一巴掌扇在明资画的脸上,扇得她两眼直冒金星,嘴角挂着一抹血丝。
领头的男人说着一口越南语,旁边的几个男子会意的点头离开。
明资画眯了眯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连连后退,企图在后面的柱子上把绳子磨断。
她还没退到柱子上处就被男人一把扯过来,甩在旁边的小床上,淫/荡的笑着,“还挺火辣的。我喜欢!”
说罢两手一扯,撕拉一声,她的短裙礼服被撕扯下来,光滑白皙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中。
男人的眼中闪出一抹贪婪的光芒,朝明资画扑倒过来,倏而船一个颠簸,两人一起滚到一边。
她扭头躲闪着,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汗酸味,倏而感到身上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滚到一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面目狰狞的哀嚎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一件白色西装盖在自己身上,一股很大的力道把她拽进一个温热的怀里,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
明资画抬头看着这个叫李克的男人,鼻子酸酸的。这个男人如果是风钦炀多好。
在她还在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把他圈在怀里的男人沉沉的说道,“把所有的人都交给警方处理,林芝也别放过。”
明资画猛地抬头看着这个男人,胸口处像被猫抓了一样,抓心挠肺的揪心,瞬间泪满盈眶。
圈着她的男人紧蹙眉头,一脸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资画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目光呆滞。
“宝贝,你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打横抱着她,快速的跳上自己的快艇,直奔岸上。
她这才发现后面一艘快艇上的小刘和陆少峰。
她脸色冷凝,“我没事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罢挣扎着从这个男人身上下来,双腿依旧在颤抖,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玛莎拉蒂。
在明资画拉开车门抬脚上车时,手臂被一把抓住,声音低沉,“你到底怎么了?”
明资画一脸淡漠,“我这个人本身就有一个毛病,别人帮了我,我不仅不感谢人,只会落荒而逃,对不对?风钦炀。”
攥着她手臂的李克眼眸的不自然,一闪即逝,很快便很快恢复了镇定,“明资画,你到底怎么了?”
边说边抬手抚摸她的额头,试探她是否正常。
明资画拍开他的手,秀眉紧蹙,“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游戏,就这样。”
说着弯腰上了车,欲拉上车门,却被李克伸手挡住,目光炯炯有神,“就算判人死刑也得有个理由吧?”
明资画冷哼一声,睥睨着李克,“我说我无法原谅你抛弃我和孩子们这么多年,胜过林芝把我卖到越南做媳妇,爱之深恨之切,你懂吗?”
李克攥着明资画的手瞬间松懈下来,缓缓的说道,“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现在要不理我了。”
明资画嘴角抽了抽,“咱俩难得心有灵犀一次,风钦炀,请记住,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罢关上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回到家中的明资画,喘着粗气,快步的走进客厅,王妈体贴的端着一杯水递过来,“夫人,什么事如此生气?”
明资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李克那孩子我看着不错。”风老爷子拉着贝贝悠哉的走进来,幽幽的说道。
“妈咪,爷爷说你今天会帮我找一个爸爸回来,我为什么不见呀?”贝贝歪着头靠在风老爷的大腿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明资画听到爷孙俩的问话,含在喉咙里的水瞬间全部给喷了出来,洒得王妈一脸。
贝贝扑哧一笑,“妈咪好恶心!”
王妈咧嘴干笑,急忙转身离开。
明资画一脸抽搐,“爸,李克那个男人比你儿子还要混蛋。”
风老爷剑眉扬了扬,“那不行,一个混蛋气你就够了,儿媳妇,咱们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继续找哈。”
明资画眯了眯眼,郑重的点头,“爸,放心,那个混蛋,我不会再见。”
她思索着风钦炀那混蛋既然没有以真实身份出现,定会有他的缘由,现在还不是告诉风老爷的时候。
或许风老爷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的她,表示非常不高兴。
喝完水后脸色很难看的上楼进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颤抖,如果今天风钦炀没有出现,自己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的两个宝贝?
一想到她的超级无敌心肝,不由得会心一笑,儿子会想办法找到她,有靠山的感觉就是超级的好。
她轻呼一口气,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中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热的她浑身不舒服。
她有气无力的伸手去推开,温热的气息离开一下,又继续出现。
甚至感觉到灼热的铁掌探入自己的衣襟内,放肆的游移。
她吓得从梦中惊醒。
在她睁开眼眸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己思念又讨厌的脸庞,和自己并排躺在床上。
“你想干嘛?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明资画倏然坐起身,杏目瞪圆。
躺在床上的男人慢悠悠的坐起来,目光灼热得似乎要把她烧成灰烬一般,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来*#我的老婆,难道还犯法了?”
明资画感觉到躺在旁边的男人眼眸中的欲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
急忙扯过被子挡住自己胸前的风光,一脸淡漠,“请李总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风钦炀嬉皮笑脸的样子里闪过一丝紧张,无耻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老婆,生气了?”
明资画歇斯底里的怒吼,“滚!”
这一吼,就像平时温顺的绵羊突然间攻击她的主人一般,把风钦炀吓得一愣,急忙伸手死死的抱住明资画,一脸无赖。
“老婆,咱俩一起滚。”
明资画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索性放弃,目光冷冽的看着风钦炀,“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根草,想要的时候相信呵护,不要时扔在路边任由风吹雨打,想起时就过来看看,嗯?”
“绝对不是,老婆永远是我手心里的宝贝。”风钦炀一脸讨好。
看着明资画的眼眸冷如冰,急忙解释,“老婆,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明资画猛地推开风钦炀,拿着被子裹着自己,从床上走下来,脸色依旧淡漠,“那你继续吧,我和孩子们现在过得很快乐。”
躺在床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可是我不快乐,老婆。”
明资画裹着被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沉沉的说道,“那也和我没关系,麻烦你快点离开,被我家人看见了不好,还有你的女人知道了也不好。”
风钦炀眉头紧蹙,“别闹了,好不好?”
明资画提高了一个分贝,“你要搞清楚,至始至终都是你在闹,风钦炀,自从和你一起后,我就没一天安稳的日子过……”
“所以我才想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安稳的日子,唯一的做法只有脱身……”风钦炀迫不及待的打断她的话,一口气的解释。
明资画冷笑一声,“那是你的自以为是,你懂什么是夫妻吗?不是有问题两人一起解决吗?你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真把我这当旅馆了?你走吧,我累了,已经不想再玩这种游戏。”
风钦炀走到窗前伸手攥住她的手臂,“老婆,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明资画一手攥住胸前的被子,一手推开风钦炀远离一米远的距离,“你是带着女人回来像我炫耀你的魅力吗?”
风钦炀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一样的光芒,嘴角勾了勾,“你吃醋了?”
明资画干笑两声,眉眼弯弯,“大哥,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导致你没听到我说的重点?”
风钦炀邪佞的走过来,霸道的把她连同被子圈进自己的怀里,声音轻柔。
“我知道,老婆这几年辛苦了,我一直在打拼新的天地出来,我每次都忍不住想告诉你,可是我需要你的真情流露,才能更好的打消别人的疑虑。直到你又出事,我才发现你果然在我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明资画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无可忍的破堤而出,悄然的划过脸颊,伸出手在他肩上捶打着,“我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可终究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又舍不得太用力。
一想到是自己不停的被这个男人欺骗,不甘心的把头埋在他肩上,张口狠狠的咬了一口。
风钦炀一个闷哼,“老婆,你太热情了。”
说罢打横抱起她朝床上走去,整个人全身压了上去。
两人在床上滚的热火朝天,难分难舍。
明资画先是抵抗,气愤这个男人,后来渐渐被愉悦所取代。
“妈咪,这个叔叔为什么压在你身上,好羞羞。”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床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