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见哥哥紧张若此,则自己说的都是实情了,此刻便是他想抵赖都是不能了,慕容裳悠悠叹息了一声道:“妹妹原以为哥哥是忠贞之刃,只是因为性格孤傲,因而在朝中有些不得志,只是妹妹一直纳闷,缘何芸姐姐却与哥哥势同水火,如今妹妹都了然于胸了!”
白慕容见慕容裳始终将自己与苏芸相较,而且好似苏芸在慕容裳眼中较之自己愈发显得重要,于是没好气地说:“她苏芸不过一个外人,我可是你嫡亲的兄长,为何你总是处处维护她呢?”
“妹妹从未想过要袒护谁,只是芸姐姐殚精竭虑为朝效力,为姑母分忧,哥哥也是看得见的,为何哥哥就不能如此呢,则妹妹也能对哥哥刮目相看!”慕容裳说到动情处,不由得留下了泪来!
白慕容听后纵声长笑说道:“我的傻妹妹,你当真是天真的可以,你道苏芸果真是为朝效力,为圣上分忧的吗?”
慕容裳顿时愣住,见哥哥一副癫狂之态,看着都有些让人触目惊心,也是冷冷喝止道:“哥哥便是在妹妹面前都是如此大放厥词,看来妹妹自一开始就看错了兄长了!兄长自己有不轨之心倒也罢了,如今却又非议芸姐姐,妹妹失望之极!”
白慕容笑意不减,看着慕容裳道:“妹妹当真没有看出来,苏芸效命的并非圣上,而是魏王,她于朝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扶植魏王,此心与为兄又有什么差别!”
慕容裳哼了一声,而后说道:“表兄乃是姑母亲子,姑母百年而后,这天朝迟早要交代表兄手中,说起来芸姐姐此番做法又有什么错呢?”
“昏话,若是妹妹觉得为兄大逆不道,则她苏芸也是一般无二,圣上春秋鼎盛,有异心便是不忠,这道理为兄不必为妹妹细说了吧?”白慕容倒是不急不恼,就轻声说道。
慕容裳想想也是,不过仍旧为苏芸开脱说道:“哥哥想想,芸姐姐与朝中所做一切都是我朝廷考虑,便是有时偏向一些表兄也是可以理解的,倒是哥哥却要将天朝据为己有,这其中差别妹妹不想再说。”
白慕容冷笑说道:“姑母性情多疑,慢说苏芸,便是你我兄妹都在她疑虑之内,也不必再说魏王,因而妹妹还是成熟一点才好,苏芸自有盘算,只是从未与妹妹明说而已,若是妹妹疑虑为兄所言,不妨去问问你那云大哥便是了!”
慕容裳一时无言以对,因为哥哥说的这些自己心中岂能毫无盘算,如今事情被家兄说破,她便是不愿承认也是不行了!
“哥哥,皇家延续总讲个正统,哥哥如此做法便是大逆不道,而芸姐姐总还是在维护皇家正统,哥哥还是不要在妹妹面前辩解了!”慕容裳不愿再听白慕容言语,就起身愤愤说道。
白慕容摇头微笑说:“也罢,这话本就是妹妹挑起来的,若是妹妹不说时,为兄也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心中隐秘,不过妹妹今天此来想必并不是就来说这事情的吧?”
慕容裳想到自己想要说的的确不是此事,于是就悠悠说道:“哥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只怕此时芸姐姐早已疑虑孟淳之事与哥哥密切相关,哥哥还是想好应对之策的好。”
白慕容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咱们毕竟是骨肉血亲,妹妹能在紧要之时想着来为为兄通风报信,仅此一点为兄就心满意足了!”
“哥哥只管和裳儿说了实话,孟淳之事可是哥哥所为,妹妹心中也好有个定数,如此在芸姐姐面前才好应对了!”慕容裳急切说道。
白慕容看定妹妹微笑说道:“裳儿以为呢?为兄可是会对孟淳动手?”
“妹妹实在想不出,若是不然也不会冒险到你相府中来相询了!”慕容裳见白慕容不紧不慢,心中更是恼怒异常。
白慕容转身看向窗外说道:“这事为兄也不必瞒你,孟淳之死与为兄毫无关系,无论是谁来查探为兄都无所畏惧,倒是你在苏芸面前当一切如常,若是因为孟淳只是期期艾艾,则反而显得为兄可疑了!”
慕容裳听后长出了一口气说:“如此妹妹便放心了,可是哥哥可是能揣度得到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吗?”
白慕容终于露出忧虑之色来道:“妹妹想到了为兄头上自然是有道理,只怕圣上连同苏芸都会如此以为,毕竟孟淳写往西域军中的密信已然为你所获,因而哥哥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来也属常理不是吗?”
“妹妹忧虑哥哥安危,哥哥却兀自说笑,真是叫妹妹急不可耐呢!”慕容裳跺脚说。
白慕容见妹妹当真急躁了起来,就摆手笑说:“只是妹妹想想,方才为兄已经将心中最为隐秘之事与妹妹说了,为兄也是佩服孟淳才智,因而正打算好好利用她为进阶之梯呢,又怎么会杀了她?”
“可是云大哥没有作案时间,这人究竟会是谁呢?”慕容裳沉吟了一会之后自言自语说道。
白慕容笑说:“苏芸定是想到了丽妃娘娘与九皇子了,其实他们的嫌疑本就最小,如今为兄这里的嫌疑一旦脱去,反而是他们母子浮出水面了,只是为兄以为丽妃便是有这个想法,那轩辕露也不一定有如此胆量。”
“哥哥说的在理,如此说来,这事情便愈发的扑朔迷离了!”慕容裳悠悠叹息说道。
白慕容呵呵笑说:“管他呢,只要此事与为兄无关,且论以后结果如何,便是圣上怪罪下来,责罚的也不过是为兄监管孟淳不力,而彼时为兄就在圣上身边伺候,这惩戒也不会太重,妹妹无需担心!”
慕容裳点了点头,想必结果自然会是如此这般了,她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偏偏又忘记了!
“好了,你在我相府中呆了有一时了,若是再不去,只怕会有些挂碍,被人瞧见总是不好,为兄言尽于此!”白慕容笑看着妹妹说道。
慕容裳无法,就拱手道:“也好,妹妹只求哥哥谨记,慕容家的兴衰都系于哥哥一己之身,望哥哥好自为之!”
白慕容点点头说:“妹妹放心便是!”
慕容裳这才转身朝外面而来,上了官轿之后本想就回户部去,可是想起白慕容的话,于是吩咐了一声:“去兵部!”
官轿起行,一路到了兵部,慕容裳见兵部中人影纷乱,好似忙碌非常,可是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见一见云半城的好,于是就直奔正厅而来。
云半城正听侍卫在上奏邸报,见慕容裳进来就摆了摆手,侍卫立时住口,而后躬身退下了。
慕容裳强作欢颜说道:“云大哥这军事还要瞒着妹妹吗?”
“妹妹不必多心,此乃我野原军多年的规矩,于任何人面前都不会透露大军动向,一面泄密,慢说今儿是妹妹来了,便是圣上站在这里,为兄也是如此处置!”云半城沉静说道。
他的话慕容裳自是是信的,不过仍旧揶揄说道:“云大哥倒是好大的架子,妹妹就不信云大哥会忤逆圣上。”
云半城笑了笑说:“妹妹或许不知为兄领兵规矩,但凡朝廷旨意下来,野原军定然全力以赴,行军作战无往而不利,只是其间调度指挥便是圣上旨意野原军也向来都不遵从,为兄给朝廷和圣上交代的仅是结果而已!”
他这话说的气势如虹,慕容裳倒听的呆了。
云半城说完之后摆手示意奉茶,又请慕容裳坐下叙话,而后悠悠问道:“妹妹此时到兵部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慕容裳愣了一下,自己还不是被家兄的一句提点怂恿来的,如今云半城问了起来,自己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慕容裳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身边的侍卫,云半城笑说:“裳儿有话只管说就是了,能站在为兄身边的都是为兄的生死兄弟,便是为兄再为隐秘之事从来都不背着他们。”
“云大哥既然如此说了,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妹妹想问,孟淳之死当真不是云大哥所为吗?”慕容裳悠悠问道。
云半城微微一笑说:“妹妹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芸妹妹不曾与妹妹说嘛,为兄一直在兵部忙碌,因而并未有时间去刺杀孟淳,而且为兄虽然征战多年,却当真不屑对一个女流动手!”
慕容裳点点头说:“妹妹自然也是如此想法,只是若此事并不是云大哥所为,则家兄的嫌疑则愈发深重了!”
云半城点头笑说:“这是自然的,为兄也不是没有细细想过,可是为兄总不能为了保住相爷而就此违心承认了吧?”
慕容裳听了之后连忙摆手说:“云大哥误会了,妹妹怎会有如此不经的想法,只是妹妹不免要担心家兄,因而有些乱了方寸了,云大哥不要怪罪妹妹才好呢!”
云半城哈哈大笑着冲慕容裳连连摆手,算是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