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途不远,姐姐本要步行回来的,却不想小雨哥哥竟然让姐姐上了马!”苏芸赶紧解释。
严宓却嗔怪道:“那怎么行,姐姐千金之体却要步走,妹妹才不准呢,魏王是对的!”
苏芸见严宓的语气中更像是在撒娇,就笑看着轩辕雨道:“今儿的事情让小雨哥哥失望了,莫不如进来用杯茶再去如何。”
轩辕雨听出苏芸是一语双关,旁人听来或许以为是在说白慕容的事情,可是只有他最明白苏芸其实说的就是严宓的反应。
“妹妹入宫觐见圣上,婚期可是定下来了?”苏芸悄声问。
严宓缓缓点头,又羞红了脸,苏芸就笑说:“这是大好事,妹妹何须如此腼腆?”
“哪有的事,妹妹心中也早有期许,因而并不觉得突兀呢!”严宓辩解说道。
苏芸就指着严宓笑说:“妹妹终于说出实话来了,原来妹妹对于婚期早有期许,小雨哥哥可是听到了?”
轩辕雨自然听到了,却假装不知道:“妹妹是请为兄来品茶的,可是茶呢?”
严宓赶紧垂首道:“妹妹疏忽了,这就去准备茶水!”她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了!
苏芸笑说:“小雨哥哥也是看到了,裳儿对于妹妹却丝毫没有防备心态,纵然是小雨哥哥那样对待妹妹。”
轩辕雨有些无语,不过就颓然坐在椅子上,说是生气却又不像。
苏芸无奈笑了笑摇着头说:“妹妹若是王爷,此际正会想白慕容可是会因为婚礼的事制造处什么事端来。”
轩辕雨愕然愣住,就追问道:“方才在兵部中时云统领问起妹妹可是有什么担心,妹妹却又说没有?”
“小雨哥哥定是一直认为妹妹心思深沉,难道隐藏住一些心事却让小雨哥哥意外了?”苏芸笑问。
轩辕雨没想到这个时候苏芸还能和自己开玩笑,就无奈笑着摇头道:“妹妹这话好似疏远了云统领呢?”
苏芸摆手道:“小雨哥哥其实也不应用亲疏远近来形容我们几人之间关系,不久宓儿就是王妃,小柔也将是侍郎夫人,而小柔又是宓儿妹妹,这关系真是错综复杂呢。”
“妹妹想说的是云统领终将会迎娶裳儿,裳儿又是为兄的表妹吧?”轩辕雨笑了笑说。
苏芸哈哈大笑说道:“妹妹也是没有想到,其实小雨哥哥内里却是如此幽默,只是平日里太过严肃了!”
轩辕雨赶紧回归了正题道:“适才妹妹提到白慕容只怕会在为兄与宓儿的婚礼期间做出什么举动来,这话可是有什么根据吗?”
苏芸也正色点点头道:“不错,妹妹是从孟淳这人秉性得出的结论,孟淳本就对小柔有成见,当初小柔就是为她所害才不得已被妹妹带出了宫来,这事情圣上始终都不知情,因而妹妹才出了这主意,让小柔与严大哥的婚礼与小雨哥哥一起举行!”
这事情轩辕雨早已知道了,就示意苏芸说下去,苏芸微微叹息说道:“如今虽然丽妃早已知道了小柔的事情,可是孟淳却并不会因为丽妃就会放过小柔,这便是她的秉性。”
轩辕雨茫然点头,而后抬头定定看着苏芸道:“妹妹可是有应对之策了?”
苏芸为难摇头道:“暂且还是没有,毕竟妹妹也不知道孟淳会让白慕容做出何种动作来,因而只能见机行事了。”
轩辕雨想想也是,很多时候事情难以预料,也就只能等发生之事随机应变了,“也好,只是婚礼之事为兄只怕无法协助妹妹,妹妹自己当心才好!”
“圣上今日朝堂上说小雨哥哥婚礼当日亲往做证婚人,说来当会在轩辕府中,妹妹疑心白慕容会将圣上引往严府,如此就能随时揭穿小柔身份,到时妹妹就有麻烦了!”苏芸长出了一口气说。
这话说的不错,而且对于白慕容来说也是万无一失的计策,可是能想到这里有能如何呢,总也不好找出白慕容的计策漏洞来。
更或许孟淳给白慕容的计策只是如此一个大概,至于当日如何动作他们也是权衡之中。
轩辕雨沉吟不语,后堂严宓过来奉茶,轩辕雨默默接过来品了一口。
苏芸品茶之时突然笑了出来,轩辕雨猜到她一定是想起什么妙策来了,就追问:“妹妹可是有应对之策了,不妨说来为兄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妹妹能说的只是咱们从始至终都忽略掉了一个人了,妹妹如今才想起来呢,小雨哥哥不用问了,到时自然会知道妹妹如何应对的。”
轩辕雨见苏芸信心满满,就笑了笑说:“为兄刚刚心中还是无尽兴奋,以为妹妹心中为兄较之云统领重要一些,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妹妹想要隐瞒的事情也是因人而异而已!”
苏芸也是失笑,轩辕雨就起身道:“好了,茶也品了,为兄告辞,想必不时圣旨就会传到轩辕府中,为兄还不知道婚期是何时呢?”
旁边严宓的小脸更加红了,就轻声道:“圣上谕旨婚期定于五日之后。”
轩辕雨吃了一惊,虽然早已想过严宓回京之后便离婚期不远了,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之快。
他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说道:“也好,不过圣旨总会到的,为兄就此去了!”
苏芸与严宓赶紧将轩辕雨送至大理寺门前,看着他上马去了!
“姐姐方才说自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人,妹妹好似想到这人是谁了!”严宓笑说。
苏芸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悠悠说道:“妹妹自然是最懂姐姐的,这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严宓立时点头应了,苏芸笑说:“这几日姐姐也不能留你在大理寺中了,你也当回府去准备婚礼才是!”
严宓摇头道:“姐姐毋庸担心,家父会准备一切的,要留姐姐一人在大理寺中妹妹才不放心呢!”
“难得你有心,只是你若不回府去小柔怎好准备了,只有你这个姐姐在,她身为妹妹才能准备自己的婚礼,其中道理妹妹当明了才是!”
严宓听了也觉得有理,于是笑说:“如此妹妹就告假回去,晚间自然还是回大理寺来陪姐姐!”
苏芸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姐姐也正有此意呢!”
“再有一事,妹妹与小雨哥哥完婚之后自然是无需到大理寺当差了,到时姐姐才是孤身一人了呢!”苏芸想了想之后有些失落说道。
严宓呵呵轻笑起来,“姐姐放心,妹妹已然在圣上面前陈情过了,便是嫁入王府之后仍旧在大理寺当差,圣上也是应承了,只是说宓儿的品级要升至正三品,如此妹妹也好上朝听事。”
苏芸没想到严宓会这么请求慕容海,而慕容海又当真答应了,她心中有些不悦,毕竟严宓嫁入轩辕府之后自然要听命于慕容海,而慕容海此举更像是将严宓安插在了自己身边了!
严宓却这次却没有看出苏芸的脸色来,而是笑说:“既然姐姐答应了,妹妹这便去了,晚膳时赶回来与姐姐一起用。”
苏芸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严宓就出门去了!
再说白慕容离开兵部之后思虑再三还是去了轩辕府,将江南道的事隐约透露给了轩辕雨,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能让轩辕雨对于苏芸和云半城二人有所戒备对于他来说总是好的。
而后他径直回了相府,孟淳正在院中浇花,“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如今已是深秋季节,花木已经无需浇水了。”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自然之理,看来相爷也深信不疑的!”孟淳笑问道。
白慕容有些愕然,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淳见白慕容一脸愕然,于是笑说:“相爷或许不明白,有时有悖于常理之事做起来才有意思的。”
白慕容顿时明白孟淳这是变着法的在试探自己呢,于是就笑说:“如此本相倒要好好看看,今儿姑娘浇过的花木,可是能逆时开放呢!”
“虽则奴婢没有十足把握,却也想陪着相爷一同瞧瞧呢!”孟淳虽然话说的留有余地,可是在白慕容听来却是笃定无比。
他示意孟淳随同自己进正厅去,孟淳放下水壶来,白慕容见水壶中冒出丝丝热气,笑着摇了摇头。
孟淳却笑说:“魏王为讨苏芸欢心曾用无数灯笼在王府后花园中催开了芍药花,这事情相爷没有听说过吗?”
白慕容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姑娘是要效仿轩辕雨做法,不过可能会让姑娘失望了,那晚本相刚巧也在,说来云半城也在呢!”
孟淳点头笑说:“想来也是自然的,只是彼时奴婢还在教坊司中,这事情也是后来才于宫中听人提及的!”
白慕容就点点头,而后换上一副正色道:“江南道那些人已经被云半城捉拿住了!”
孟淳微微点头,脸色显出些许失落之色来,而后轻声道:“幸好他们传来的消息对于相爷也有些用处。”
白慕容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呢,因而本相方才在兵部与云半城和苏芸做了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