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锦立时出列与严宓一道跪下谢恩,苏芸松了口气,转头去看轩辕雨,轩辕雨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朕今儿有些乏了,就此退朝吧,严文锦,严宓递牌子御书房见朕!”慕容海笑说,而后起身去了!
这几日朝中确乎没有什么大事,众人立时松了口气,见慕容海去了之后都上前恭贺严宓,苏芸见轩辕雨快步出了正殿,就随后追了上去!
“小雨哥哥,如今宓儿安然回来了,却不见小雨哥哥高兴呢!”苏芸笑问。
轩辕雨转头回来苦笑一声道:“宓儿在外时为兄自是担心,可是如今她回来了,却带来了为兄的烦恼不是吗?”
“妹妹今儿倒是不想与小雨哥哥说宓儿的事情呢,妹妹想问,昨日晚间大理寺中小雨哥哥派来的侍卫在圣上面前献了殷勤,此时已经入宫伺候了,小雨哥哥可是知道这事情吗?”
轩辕雨见苏芸如此直白地问起自己,就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小声道:“妹妹此言何意?”
“妹妹想说什么小雨哥哥当心知肚明,此等拙劣手段竟然是小雨哥哥用出来的吗,圣上昨日便已经疑心了,妹妹跟在圣上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当即就看了出来!”苏芸急切说道。
轩辕雨摇头叹息道:“妹妹的意思,那侍卫是为兄想要安插在圣上身边的吗,若是如此妹妹真是错怪了为兄了,若是妹妹不说起时为兄根本不知呢!”
苏芸顿时愣住,看轩辕雨的模样倒是不像说谎,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轩辕雨就摇动着折扇说道:“无论妹妹怎么想为兄也没有话要说,为兄心中如今烦乱的很,就此告辞!”
他说完之后径自上马去了,留下苏芸来呆呆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后面却传来慕容裳的声音:“姐姐,云大哥要妹妹知会姐姐一声,下朝之后到兵部走上一遭!”
苏芸立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就点头道:“也好,姐姐就坐你的官轿一同去吧,宓儿是与姐姐坐一顶轿子来的,姐姐的官轿就留给她用!”
慕容裳巴不得如此呢,就拉着苏芸的手一同上轿子,吩咐了一声就朝兵部而来。
到了兵部苏芸本想去云半城房间,不想云半城却从正堂内出来,手里拄着拐杖道:“芸妹妹来了,快请,裳儿去准备些茶点来!”
慕容裳嗔怪道:“有了芸姐姐,云大哥就使唤起妹妹来了!”
云半城也不理会她,慕容裳只好撅着嘴下去了!
“云大哥可是有什么急事?”苏芸急切问到,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云半城好似猜透了苏芸的心思,就对着她点了点头。
“云大哥的意思是抓到了活口了吗?”苏芸有些不敢相信,云半城却淡定点头说道:“不错,只是此事魏王仍不知道!”
苏芸听后之后面色极其复杂,云半城错愕问道:“妹妹好似对于此事并不很感兴味呢?”
“没有的事,云大哥冤枉妹妹了,只是如今有见愈发棘手的事情却与云大哥抓到的人有些相关呢!”苏芸悠悠说着,心中有些不甘。
不管怎么说能抓住活口是云半城与轩辕雨期待已久的,而如今抓到了,自己却不敢就此将实情说出来了!
云半城也不傻,好似已经想到了其中端倪了,于是惊问:“可是宓儿妹妹在途中出现了什么岔子了?”
“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岔子,只是宓儿在江南道时的行踪只怕早已泄露了,若是云大哥抓住的这几人事先给白慕容传了讯息只怕是有些挂碍呢!”苏芸忍不住说出了实情。
云半城最是能领悟其中利害关系的,毕竟当初程毋庸和苏婉荷二人就是他送回江阴城的,听了苏芸的话之后他沉吟道:“如此说来程公公的行踪怕是也泄露了,此事便是魏王都不一定清楚,说来倒是妹妹与为兄的一个把柄呢!”
苏芸连连点头,云半城拄着拐杖慢慢踱步,慕容裳却从后堂回来笑说:“茶来了!”
见苏芸和云半城脸色凝重,她嗔怪地看着苏芸道:“姐姐真是,云大哥有伤在身呢,姐姐却无端地来惹云大哥生气!”
苏芸噗嗤一笑说:“你这蹄子总在姐姐面前提什么亲疏远近,如今倒好,看来妹妹是与云大哥更加亲近一些了,竟然来埋怨姐姐!”
慕容裳却被苏芸的笑的有些懵了,她的脸色原本明明是阴沉着的,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反而笑了出来,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云半城也是想到这事情不能为慕容裳得知,于是也陪笑说:“方才为兄与芸儿正论及朝中事务呢,因而凝重了一些,妹妹误会了!”
慕容裳就嘟着嘴说道:“看似气恼的是你们,如今来宽慰妹妹的又是你们,妹妹真是无言了。”
“裳儿,你宓儿姐姐回来了,想必在宫中也不会逗留太多时间,姐姐的意思你倒是应该到严府走上一遭呢,一来早间朝堂上裳儿与宓儿也没有招呼,再者严大人若是酌定了宓儿与小雨哥哥婚期,妹妹还是小柔的红娘呢,可是要去操持一下?”
慕容裳顿时眉开眼笑说:“正是呢,姐姐不说妹妹差点忘记了,只是这里云大哥着实叫妹妹放心不下。”
“你这蹄子竟然连姐姐都不放心了,你离去时自有姐姐在这里照拂云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姐姐再离去便是了!”苏芸笑时候。
慕容裳听了也是道理,就眷恋地看着云半城道:“云大哥可是答允吗?”
“芸妹妹说的是正理,为兄怎么会不答允,你去就是了,芸儿在为兄身边也是一样。”云半城悠悠说道。
慕容裳点头说:“既是如此妹妹这就去了,芸姐姐定要好生伺候了云大哥才是,若是妹妹回来见姐姐又再惹云大哥生气,妹妹可是不依呢!”
苏芸无奈摇头苦笑,慕容裳这才去了。
见慕容裳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云半城诧异问道:“妹妹为何支开了裳儿,如今裳儿正是敏感的时候,为兄却怕她多想呢!”
苏芸笑说:“妹妹也不解释,少待一时云大哥自然知道妹妹的心思了!”
正说话间外面侍卫进来奏报:“统领,少卿大人,相爷到了!”
苏芸呵呵轻笑说道:“如今云大哥知道为何妹妹要裳儿离开了吧?”
云半城点头道:“自然明了,原来妹妹早已猜到白慕容会来了。”
“妹妹也是侥幸猜到而已,若是宓儿在江南道的行踪泄露了,而且此时想必白慕容已经知道他的手下被云大哥所擒的事,他自然会来与云大哥谈谈条件的,毕竟如今咱们手中掌握了他有意谋害钦差的证据。”苏芸笑说。
云半城冷冷说道:“而他白慕容同时也掌握了江阴城苏家中的秘密,自然是要来要挟一番的。”
苏芸点点头还没说话,外面白慕容早已昂然进来,笑对二人道:“倒是巧的很呢,原来芸妹妹也在这里。”
“只怕相爷早已想到苏芸会在兵部了,否则也不会这个时辰过来吧?”苏芸意味深长说道。
白慕容不置可否,而是自顾坐下来道:“云统领有伤在身,咱们还是坐着叙话的好!”
苏芸和云半城见他也不用招呼就自己坐了下来,想必是有恃无恐的,两人也就笑了笑坐下来陪着!
“相爷今儿到兵部来定是有要紧事,若是苏芸在时不便,那就此告辞了!”苏芸笑问。
白慕容就知道苏芸会这么说,于是摆摆手说:“倒也没有必要,而且本相倒是觉得今儿有少卿在这事情才好说出口呢!”
听到这里苏芸与云半城早已想到白慕容定是收到从江南道传回来的消息了。
“很久不见相爷如此意气风发了,苏芸见了也是替相爷高兴呢!”苏芸笑说。
白慕容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高冷神色来悠悠说道:“说来本相也不怕承认了,只是待会妹妹却不知道会不会心生烦恼呢!”
云半城早已听出原来白慕容只是收到了江南道传来的讯息,却并不知道自己的人已经被近卫拿住了!
“妹妹,却不知道为兄在江南道拿住的那几个凶徒该如何处置,为兄已经交代近卫直接移交大理寺了,妹妹若是等着处置却是可以先行离开的!”云半城刻意说道。
白慕容听了果然面色一变,苏芸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就冷笑说:“这事情还有什么好处置的,妹妹回了大理寺之后就将此事具折奏明圣上,仅是阻杀钦差这一个罪名就够判定他们死罪了!”
“妹妹没有领悟为兄的意思呢,为兄是说,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想必背后定有主使之人,妹妹当追查一下吧?”云半城笑问苏芸,苏芸没有做声。
白慕容却有些坐不住了,云半城与苏芸一问一答好似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而他们言说的事情却是针对自己的。
“统领真是手眼通天呢,在京中受了伤,却并不耽误在江南道捉拿了行刺钦差之人,可是本相今日在朝堂上见了严宓却是好端端的呢!”白慕容忍不住问道。
云半城笑而不语,苏芸却道:“现在本官最听不得的就是好端端这三个字,裳儿本也在大理寺本官房中好端端地躺着,却不知不觉就被人掳走了呢!”
白慕容一时无语,苏芸再次起身道:“云大哥倒是提点了妹妹了,事实清楚,妹妹当回去写了奏折才好,以便人犯带到时妹妹即刻就能上奏御书房。”
“少卿少待,其实本相今日来也另有一事呢,据闻有人在江南苏家见到了在大理寺中毙命的程毋庸了!”白慕容赶紧将自己底牌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