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半城一口酒水顿时喷了出来,看来这个小姑娘真是有些傻气,她竟然直呼当朝相爷为小白脸。
苏芸诧异看着云半城,云半城赶紧挥起袖子掩饰了尴尬,武雨有些纳闷,这白慕容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访呢?
只是他若见了云半城就在自己府中却是如何是好,今日朝堂之上他们二人虽无正面交锋,可是言语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公子,若是不便,在下只需从后院角门退走就是了!”云半城起身说。
武雨还没说话,苏芸却笑着说:“云大哥倒是个实在人,若是此人来探虚实,只怕这后门之外早有暗哨了,你越是如此越是让他怀疑不是吗?”
武雨和云半城都是一惊,这一点他们都是没有想到呢!
苏芸就起身说:“不妨事的,你们只管饮酒,这个小白脸就交给我了,我自有办法叫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武雨流露出质疑之色,可是苏芸早已起身,拎起灯笼来快步朝前厅去了!
白慕容果然正坐在正厅中,见来的却是苏芸,他愕然愣住,脸色转圜的倒是快,起身之时早已是满面笑容了!
“苏姑娘安好!”白慕容笑意盈盈看着苏芸说,苏芸点点头示意白慕容坐下。
白慕容又是一愣,自己来拜会王爷,难道这个小姑娘倒是要代为接见吗?
“公子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苏芸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到,白慕容的眼神与苏芸相交,心中猝然一动,脑中不禁一片空白。
可是苏芸是在问话,自己总要回应的,可是在她面前总不能泄露了自己目的,他讪讪一笑说:“倒也没有什么,在下想来倾慕武府后花园,这个时节正是百花齐放之时,因此过来瞧瞧!”
“公子倒是有些雅致,这深更半夜的却要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来赏花!”苏芸用罗帕掩住口鼻轻笑起来。
白慕容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自己还从来不曾在谁面前如此局促过,便是慕容海也是一般,可是却难以在苏芸面前坦然自若,说来也是奇怪!
“武公子他……”白慕容只能转移话题,希望平复心情,苏芸却娇笑说到:“可是不巧呢,我家公子晚间在后花厅赏花,用了些酒水,早早睡下了!”
明知苏芸说的事谎话,可是白慕容竟然没有丝毫勇气揭穿,而是点头说到:“姑娘说的是,在下来的委实不是时候!只是这么晚了,为何却是姑娘出来迎客?”
苏芸面色不悦说到:“公子有所不知,我便是武府新任的管家,迎来送往的事由自然全系于一身,若不是公子夤夜来访,此时我早已睡下了!”
一句话堵住了白慕容的嘴,白慕容支吾半天才到:“在下冒昧了,武公子新近回京,我们也是多日不见,特备了些薄礼,请姑娘代为收下吧!”
苏芸点点头说:“也好,明日起来我自会回了我家公子的,你就请回吧!”
白慕容茫然起身,笑容僵在脸上说:“一切悉听姑娘吩咐!”说完之后就朝正厅外走去,到了门前才有回过头来说:“姑娘,不日便是我与武公子约定的春猎之时,到时可否请姑娘一同前来?”
“打猎吗,一定好玩的紧吧,我一定要去的!”苏芸顿时忘乎所以,高兴地拍手说到。
白慕容不想刚刚还矜持的姑娘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愣了一下,苏芸吐了吐舌头,顿时回归原本面貌冷冷说:“到时再说吧,若是我家公子应允,我定会来的!”
白慕容深深一揖,转身出门去了,苏芸看着白慕容带来的礼品笑说:“倒是有些好东西呢,我且先挑选几件心爱的物件!”
次日早朝也是平静无事,下朝回来武田在正厅伺候着,见武雨心情尚好,就轻声问:“公子,昨日晚间云统领倒是殷切,公子为何屡屡劝阻,不愿听他肺腑之言呢?”
武雨茫然摇动着折扇说:“人心隔肚皮,当此之时任何人都是不可信任的,你却为何认定他云半城就没有狼子野心,昨日那话不过是来试探于我的呢?”
武田吃了一惊,朝事更迭以来公子明显地成熟了许多,城府也更见深沉了。
“老奴愚钝,公子教训的是!”武田赶紧躬身说到。
武雨侧身看着他说:“明摆着的是云家的野原军正如他云半城所说,占据着我天朝半壁江山,朝中如今倚重白慕容,而与白慕容能分庭抗礼的夜就是这云半城了!”
“老奴忧心的夜正是此处,若是公子一味示弱,云半城退而求其次,与白慕容联起手来,朝局岂不是愈发险峻了?”
武雨也正有此担心,如今武田说出来,正中了他的心思,他悠悠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命你查探的事情怎么样了?”武雨突然话锋一转问到。
武田赶紧回说:“已经查清楚了,那叶凡当日在苏家所言非虚,他果然就是叶家的幼子,曾高中进士的,自断前程的话也是不假,只是有一件事有些蹊跷!”
武雨听了之后顿觉好奇,定定看着武田,武田沉吟说:“那日叶凡说了,围攻苏家的都是叶家豢养的死士,可是叶家便是再过雄厚,却哪里养的起那么一批人,咱们突围出来的时候公子也是亲见了那些人的身手了!”
“不错,若不是你提醒我倒是要忽略了,暂且不说叶家能都豢养如此众多的死士,便是那些死士的武艺如何高强,攻防之间更似训练有素就有些故事了!”武雨也是轻轻说到,更像是自言自语了!
武田接口说:“正是呢,因此老奴以为,叶凡不过是个木偶傀儡而已!”
武雨略微沉吟:“是了,叶凡背后定是另有其人,可是苏家可是与谁有仇,为何会遭此大难呢?”
武田走到门边,想外张望了一回,在进门时轻轻关闭了房门,走来说:“公子,莫不是有人要对七大世家动手,公子说了,云家的野原军占据了我天朝半壁江山,可是七大世家却也是掌控了我天朝一半的财富呢!”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武雨不住点头,却是没有说话,武田才说:“公子放心,咱们突围出来之后,老奴就着人飞报了江南道,江南道调兵将叶家死士驱散了,只是去的晚了些,苏家财物早已被劫掠一空了,幸而苏家人倒是无恙。”
“现如今他们都在何处?”武雨诧异问到。
武田轻声说:“苏家人在江阴不是尚有些生意吗,他们举家迁往江阴去了!”
武雨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武田交代:“此时暂且不要让苏芸知晓,她若是知道了,只怕就要急着回去呢!”
武田点头答应了,却听得外面脚步急促,正厅大门被推的洞开,苏芸拎着裙角站在门口嚷道:“大白天的关起房门来可是有什么见不光的事情?”
武雨见到苏芸就忍不住高兴,笑着说到:“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昨日白慕容送了些礼物过来,我这不是与武田算计,你究竟从中贪墨了多少吗?”
苏芸冷哼了一声,虽然被武雨说中了心事,可是仍旧面不改色,嘟着小嘴说:“你一个男子,那些女人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没用,不如就由我来笑纳了,不也正是个归处吗?”
她得了便宜还在卖乖,武雨也是无奈,就挥动折扇说:“罢了,你想怎样便是怎样就是!”
苏芸欢天喜地地进来说:“这才对嘛,小雨哥哥,昨日小白脸可是说了,他约定你去春猎呢,我也要去!”
武雨一愣,这个事他倒是忘记了,京中皇族贵戚和一切王公大臣家的年轻人每年春秋两季都相约在京城之郊围猎一次的。
正踌躇着,外面小斯跑进来递了名帖回说:“公子,白慕容再拜,请公子备了行装出城围猎!”
苏芸听了拍着手叫到:“好呀,好呀,出城踏春去!”
“围猎可不比儿戏,更不是踏春,那确实各个府中组成阵势,仿照两军对垒之势操练家将呢,你却来掺和什么?”武雨看着苏芸问。
苏芸冷哼了一声说:“小雨哥哥,你恁地看不起人,不就是围猎吗,我也行的!我们苏家豢养的死士每年也都有这样的围猎训练,我每年都偷偷地跟着去呢!”
苏芸不能在武雨面前明言,自己可不就是已经身死的苏安轩,当年苏家围猎都是自己亲自指挥的。
武雨看了一眼武田,武田又不是不知道苏芸的脾性,她决定了的事情任谁都是难以劝阻,因此就把头别过一边,武雨明白他的苦衷,只有无奈点头说:“也罢,你就跟着来吧!”
“小雨哥哥这话说的勉强,我如今可是府中管家,出门围猎难道就不要我来安排了吗?”苏芸很是不服气,武雨想想也是,于是就温言说到:“那芸妹妹就赶紧去准备吧!”
苏芸哼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转身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