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下朝之后,轩辕雨紧走疾步追上云半城,云半城却是好似根本没有在意轩辕雨举动,一味前行。
“云统领,圣上钦命调拨野原军之事统领心中可有计较了?”轩辕雨轻笑说到。
云半城转身看着轩辕雨,面无表情回到:“承蒙王爷挂心,此事属下早已接到圣上旨意,大军此际只怕早已在征途之中了,白相爷只管由羽林卫护送至西域军前自然会与野原军回合!”
轩辕雨听了心中一怔,他不由得冷下脸来到:“本王如今也是奉了圣意提调兵部,如此大的动作统领为何不曾知会本王一声?”
云半城悠悠说到:“原因有二,其一,圣上旨意,此事酌定之前无需在下、相爷、苏芸、连同圣上之外其余人知晓,其二,野原军虽为朝廷军队,同时又是我云家统领,先皇口谕,野原军便是我云家家将,调度只是无需知会任何人!”
轩辕雨听出云半城语气不善来,待要继续追问,不料云半城早已翻身上马去了!
轩辕雨愕然愣住,身边武田牵着马缰恭候着呢,见着情由低声说:“王爷上马,咱们边行边说。”
无奈之下只好听了武田的,两人翻身上马,就朝一条僻静的小巷中行去,武田笑了笑说:“王爷定是诧异云半城为何如此倨傲吧?”
轩辕雨端坐马上摇动折扇说:“正是如此呢,这云半城生性孤傲本王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对本王向来还算恭谨,如今这般嘴脸倒是叫本王有些难以应付了!”
“王爷,老奴这话本不当说,只是见王爷如此烦忧,老奴无状了,云半城此时正因苏芸之事气恼王爷,自然就是如此嘴脸了,王爷却还不明就里吗?”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轩辕云收起折扇来在手心重重一拍到:“丝毫不错,正是如此呢!本王当真糊涂了!”
可是明白过来归明白过来,轩辕雨随即又是苦恼莫名,他在马上摇头叹息说:“如此说来本王倒要低声下气去苏芸面前陪了罪,那云半城才能改观了对本王看法吗?”
“王爷斟酌,老奴的意思正是如此,王爷,切不可因小失大,王爷日后用得着野原军之处只怕比比皆是,若是今日因为苏芸与云半城交恶,则不免坏了王爷大计了!”
轩辕雨转头来看武田,武田正情真意切瞧着他,轩辕雨不由得点点头到:“也罢,咱们这就大理寺中走上一遭!”
大理寺门前轩辕雨下马,早已皂役过来拉过马缰往旁边马厩而去,武田从袖中送过去一锭银子。
昂然进了大门,却见慕容裳正自在院中浇花,轩辕雨含笑说到:“你家姐姐举荐你到了大理寺任五品寺丞,却原来就是要你来侍弄花草的嘛?”
慕容裳明明听到正是轩辕雨的声音,却并不转头,而是冷冷说到:“王爷提调兵部,这里却是大理寺,我大理寺内部事务王爷还是无需操心了!”
连慕容裳如今对自己都是这般气愤,轩辕雨无奈摇头,也不与她计较,而是追问:“你姐姐姐呢?”
慕容裳仍不回身,只是冷冷说到:“我在浇花,在王爷眼中自然不是正事,我家姐姐自然是在正堂之上忙正事了!”
轩辕雨回身去看武田,武田也是无奈苦笑,两人就抬脚进了正堂,果然见苏芸正做在桌案后面翻阅公文。
听见脚步声苏芸也不抬头,而是沉静说到:“可是武大叔来了,苏芸就是知道武大叔挂心苏芸伤势,定是要回来复诊的,不过武大叔妙手回春,我这脚踝已然好的多了!”
她既然能猜得到来者就是武田,那轩辕雨自然更不在话下了,“严宓,奉茶!”
苏芸听到来人落座就叫严宓奉茶,这就是傻子也猜得到了,武田不过是轩辕雨家奴,无品无级,他到了大理寺正堂哪里就敢坐下,轩辕雨此举就是要知会苏芸是自己到了。
而苏芸偏偏就是装傻,严宓在一边也不说破,就转身去准备茶点了,轩辕雨刻意呼啦一声打开折扇,苏芸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轩辕雨却又低下了头去!
“妹妹,为兄今日是专程来向妹妹致歉的!”轩辕雨悠悠说着,面上倒是虔诚。
苏芸浅笑一声到:“王爷这话倒是折煞了下官了,魏王尊贵,下官不过是区区少卿,哪里就敢受了王爷歉意?”
武田呵呵轻笑说到:“苏姑娘,在老奴心中从未将姑娘当成什么朝廷少卿,自始至终老奴只认姑娘是个柔弱女子,姑娘移座过来老奴为姑娘再做诊视。”
苏芸倒也不便拒绝武田,只得起身,轩辕雨见苏芸行动如常,心中倒是好受了不少,武田也是刻意,就让苏芸坐到轩辕雨旁边椅子上,自己则为苏芸复诊了。
“老奴昨日夸下海口,如今见了姑娘回府如常,这心中的石头倒是落了地呢!”武田笑说。
苏芸陪笑说:“武大叔的医术在下可是见识过不止一次的,昨日武大叔话刚出口在下就信了!”
武田就起身退过一边,苏芸挥手示意他坐下,刚好严宓奉茶上来,武田却到:“严姑娘,老夫还不曾见过这大理寺格局如何,可是能劳动了姑娘引领老夫各处瞧瞧?”
严宓知道他是要可以回避,于是点头笑说:“自然可以,武大叔请随我来!”
武田赶紧摆手到:“姑娘折煞了老夫了,如今姑娘已然赐婚与我家王爷,说起来倒是老夫的主子,哪里就敢应了大叔这个称呼!”
严宓笑着摇头到:“我家姐姐如此叫了你都应承,却为何又不能应承了我?”
武田愣了一下,只是严宓说的也有道理,他只好笑着不再说话,就随同严宓举步朝内堂而去。
苏芸见轩辕雨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就主动说到:“想必王爷兵部也是有要务处置,却为何跑到属下这大理寺中来了?”
轩辕雨明明说过自己是前来致歉的,如今苏芸再次问起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本王特来致歉,昨日的事实本王唐突了!”
“王爷言重了,下官奉旨祈福,又遭逢大雨,便是没有王爷出现受伤只怕也是在所难免,王爷何必自责?况且王爷看了,下官的脚伤早已没有大碍了!”苏芸笑了笑。
轩辕雨最是无法忍受苏芸叫他王爷,可是自己有错在先,若是就此叫苏芸改口过来只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他转头向外,只希望慕容裳能过来替自己说些好话。
慕容裳果然进来,手中捧着一束鲜花对苏芸欢喜叫到:“姐姐快些瞧瞧,这些花儿可是开的鲜艳?”
轩辕雨想到苏芸最是讨厌人将花儿采摘下来,于是沉下脸来到:“裳儿总是胡闹,这花儿长在枝头才有生命,你却将它们采摘下来,却不知道草木有情的嘛?”
“王爷,这花儿开在我大理寺中,我只是要裳儿采摘些下来为下官用开水泡了烫脚的,难道这也碍着王爷了?”苏芸虽然面上挂着笑容,可是语气却是不善。
轩辕雨暗暗叫苦,今儿自己是怎么了,无论哪句话都碰不到苏芸心坎中去,“本王多事,只是不知道这些花儿是少卿用来烫脚的,若是知道时自然也就不会如此突兀了!”
苏芸摆摆手,慕容裳就那些花儿收集了放在一个脚盆之中,看来果然是用来烫脚的。
“王爷,我们大理寺却是公务繁忙,若是王爷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此请回吧,咱们也不留王爷在此用膳了!”慕容裳看着轩辕雨冷冷说到。
本来还希冀她能替自己说些好话呢,不想她也是与苏芸一个态度,轩辕雨有些坐立不安,可是想走却是不情愿,只能如此僵持!
武田随着严宓回来,见前厅轩辕雨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他赶紧上前到:“老奴倒是忘了,这时辰正是王爷服药的时候呢!”
苏芸听了立时关切地转头问到:“小雨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还要服药?”
轩辕雨心中错愕比苏芸还要多一些,他茫然看向武田,武田忍住笑意说到:“昨日王爷情急之中要去给姑娘送雨伞,不小心自己淋了雨,感了风寒,寒气侵体,说起来倒是比姑娘的脚伤还要厉害一些呢!”
苏芸霍地站起来一把拉住轩辕雨的手说:“小雨哥哥为何不早说?”
轩辕雨听武田这般说了,而且很是奏效,赶紧用手掩住口鼻咳嗽了一声,紧张的苏芸和严宓连同慕容裳都是手忙脚乱。
武田见三个女子都围着轩辕雨团团转,他偷偷对着轩辕雨眨眨眼睛,轩辕雨微微点头,苏芸恍然见严宓就在眼前,自己还拉着轩辕雨的手,赶紧放开了,可是脸上早已绯红!
“武田,为本王诊脉,我忽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呢!”轩辕雨倒是会做戏!
武田赶紧过去把住了轩辕雨脉门,三个女子都紧张在旁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