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仔细检查了苏芸伤势,而后躬身对轩辕雨到:“王爷,少卿大人脚踝骨节受伤,说重不重,说轻倒也不轻,奴才为少卿诊治之后少卿需要静养,奴才祈请王爷恩准,就请少卿安身于僻静房间之中再做诊治!”
轩辕雨愣了一愣,这神色就让苏芸心中冷了不少,悠悠说到:“即使如此下官告退,云公公,劳烦你领着太医到我大理寺中再做诊治若何?”
小云子看着御医问到:“少卿伤势可会由此耽搁了?”
御医赶紧从药箱中取出冰块来为苏芸敷上了说:“倒也无碍!”
轩辕雨冷冷说:“我这王府中虽则也是不大,但是僻静的房间倒也不少,你觉得确乎有这个必要吗?”
苏芸听了无奈苦笑到:“原本下官还不曾觉得有此必要,但是如今却是笃定,云公公,就请御医移步吧!”
她说完之后自行要走,可是脚伤却是不便,小云子赶紧搀扶了苏芸,御医在后面跟了,一行人出了后院,留下了轩辕雨一人呆呆站着。
苏芸背影消息,武田快步进来茫然问到:“苏姑娘脚踝好似受了伤,王爷为何就让她如此离开了?”
轩辕雨面无表情说到:“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到了轩辕府想必是知道老奴的医术的,却还要传召御医,老奴实在是想不通呢!”
轩辕雨听武田说的情真意切,无奈笑说:“此事倒是于你无关,御医是白慕容传召到相府中的,他也不曾想到苏芸会擅自离开,又辗转到我轩辕府中。”
武田这才明白了个大概,“王爷此言意思是苏芸伤势倒是白慕容所为了,真是奇怪了些!”
“那伤势倒是因为本王造成的,这话说起来又是一段故事,你也无需知晓!”轩辕雨语气中已经有了明显不耐烦。
武田赶紧住口,躬身退了出去。
苏芸仍旧上了自己官轿,小云子上了马,带着御医后面跟随!
到了大理寺严宓与慕容裳正等在大理寺正门前,见苏芸回来,而且官轿又是里外湿透,两人满脸诧异。
苏芸出来脚伤好似更重了些!
严宓与慕容裳赶紧上前搀扶住了,苏芸微微一笑说:“姐姐受了些轻伤,你们就将姐姐扶到后堂去,烦请御医过来诊治!”
严宓扶住苏芸前行,慕容裳回身去交待了小云子与御医,苏芸却低声问到:“圣上传召你与裳儿入宫说了些什么?”
严宓也是低声回答:“都是些毫无轻重言语,大体便是说妹妹与裳儿在大理寺任上也是有些时日了,传召前去也不过是问问日常行至而已!”
苏芸听了已是心中有数,看来慕容海就是要让自己单独与白慕容出现在一起,如此才能让轩辕雨误会了!
“圣上总是有此出人意料之举,倒是姐姐不曾想到的,只怕为了今日之事连钦天监都动用了,不然这么一场好雨岂不是浪费了!”苏芸冷笑说到。
严宓这才明白苏芸意思,圣上原来是故意的,而且已经质询了钦天监,算准了今日会有这么一场大雨。
“圣上为何非要如此呢,难道姐姐在她心中却是毫无分量吗?”严宓诧异问到。
苏芸无奈苦笑摇头到:“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姐姐在圣上心中有些分量,因而才会对姐姐百般防范,看来姐姐此前倒是太过高调,以致让圣上疑心蔓延至了姐姐身上。”
“这话妹妹也领会得,毕竟前番赐婚妹妹一事就太过突兀,妹妹只怕姐姐心中不爽,一直不敢直面此事的!”严宓低声说,看着慕容裳过来,她眼神示意了苏芸,自己也住了口!
慕容裳过来扶住苏芸坐到迎榻上,却才发觉苏芸脚上穿着一双极不合脚的大鞋子。
“这鞋子妹妹好似见过,却是我兄长的吧?”慕容裳茫然问到,苏芸点点头说:“一点不错,这鞋子正是相爷的!”
慕容裳偷笑,苏芸悠悠说到:“今日金殿上圣上命姐姐天坛祈福,不料姐姐到了正赶上大雨倾盆,同时也遇到了相爷!”
严宓惊问:“如此说来相爷也是得了圣旨才会去的吧?”
苏芸还未曾回应,慕容裳早已叫到:“难不成姑母倒是要成全了姐姐与我兄长,如此倒好,日后姐姐成了妹妹的嫂夫人才是有趣呢!”
严宓白了慕容裳一眼,慕容裳却嘟着嘴说:“这是圣上意思,又关妹妹何事了,妹妹不过是说出了实情而已!”
其实严宓也是有此担心,于是就对慕容裳说到:“裳儿去取些活血化瘀的草药让厨下煎了!”
慕容裳不敢怠慢,赶紧答应了一声去了,严宓就问苏芸:“方才裳儿的话姐姐可是放在心上了?”
苏芸微笑摇头说:“倒也不尽然,圣上纵是有些疑心姐姐,却也不会就此将姐姐推入万劫不复之境,这话姐姐还是敢说的!”
小云子在一旁微笑说到:“原来少卿也是如此想法,小的出宫时程公公一再交代了小的要知会少卿稍安勿躁,此事只怕就此要告一段落了!”
苏芸笑看着小云子说到:“正是呢,公公放心,这事对于在下来说却也不大,你回去只管知会了公公,就说在下一切安好,让他无虑才好!”
小云子就点头答应了,不一时御医将苏芸脚踝包扎了,就跪下告退,严宓赶紧赏了银两,又单独赏赐了小云子,小云子自是带着御医千恩万谢地去了!
慕容裳煎好了药回来,苏芸服下之后有些困倦,就在迎榻上躺下了,严宓从旁伺候着,慕容裳还是盘桓不去,严宓问到:“这个时辰了你倒是还不回府去吗?”
慕容裳想想也是,这才仔细瞧了瞧苏芸,而后依依不舍去了!
听着慕容裳脚步声远去苏芸张开眼睛,严宓松了一口气到:“妹妹就是知道姐姐是装的。”
苏芸一笑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将裳儿牵涉进来的,便是白慕容没有这个意思姐姐也不能这般做法!”
严宓点头说到:“正是如此呢,妹妹也是一样想法,只是如今最棘手之处便是在于裳儿已经情陷云大哥,云大哥对于朝事又不能置身事外,姐姐总是担心!”
两人正自说话,外面皂役进来到:“少卿,寺正大人,云统领到了!”
“这人就是不能念叨,他来的倒是快呢!”严宓微笑说到。
苏芸摇头笑说:“姐姐倒不是如此认为,若是云大哥来的早些,如今裳儿也就不会走了!”
两人这些自然是玩笑话,云半城进来她二人还是满面笑意,云半城诧异说到:“不是说妹妹受了伤吗,却为何这般惬意?”
苏芸抬起御医包扎的脚来笑说:“一点小伤而已,倒是下人们小题大做,如今连云大哥都知道了,云大哥想必领会得,这并不是妹妹主意。”
云半城见苏芸伤势果然毫无大碍,于是就放下心来笑说:“那是自然的,为兄最懂妹妹心思,慢说是这点小伤,便是再严重些妹妹也不会想着麻烦别人。”
说笑了一阵,云半城沉下脸色来到:“为兄倒是听说妹妹此次受伤与魏王息息相关,却不知可是真的?”
严宓也是刚刚从云半城口中才听说了,立时转身对着苏芸问到:“云大哥这话可是真的,姐姐为何没有提及?”
“都说是小伤了,便是追究还有什么意义?”
这话已然证明了云半城问得就是事实,云半城诧异问到:“这便奇了,妹妹会因为魏王受伤便是其一,其二是魏王竟然无动于衷,妹妹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妹妹不好说时为兄自会代妹妹出头!”
苏芸微笑摇头说:“此事不要再提了!”
云半城明显看出苏芸笑容中带有无奈,若是追问下去定会叫她反感,于是点头说到:“也罢,既是妹妹如此说了,为兄哪里会违拗!”
三人短暂沉默,外面却传来沉稳脚步声,却见进来的是武田,他满面笑容到:“姑娘真是,方才在轩辕府中老奴的医术远胜御医,只是不见姑娘传唤,老奴不敢擅专,因而不曾上前。”
苏芸笑说:“有劳武大叔亲自跑上一趟!”
“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姑娘何必客套,真是折煞老奴了!”武田说着话就上前重新诊视了苏芸伤势,而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囊来,里面明晃晃都是银针。
苏芸曾亲眼见过武田为自己父亲苏文浩以及圣上慕容海用银针治病,而且颇具神效,就点头说:“有武大叔亲自动手,想必在下的伤势会快的好些!”
“姑娘不必担心,老奴银针下去,可保明日不误姑娘早朝!”武田淡定说到。
云半城与严宓还有些不信,虽然苏芸伤势不重,却是伤的不是地方,这脚踝之处最是柔弱,难道一时半刻之间竟能好的利落?
可是他们又见苏芸好似深信不疑,也只好从旁观瞧了,武田就仔细下了银针,苏芸面色涨的紫红,不一时竟然有涔涔热汗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