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这段日子,体内的余毒清了,也能正常的走路,最重要的是耳根也清静了许多。
阳光明媚,春风恰好。
憋在屋子里太久,也该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
花园里的花依旧开得盛好,百花争艳,各不相让。
小白追着一只蝴蝶在花丛里蹦跶来蹦跶去。
小白便是当初我救的那只小白狐,如今的它可调皮多,腿上的伤也好了,整日里在府上蹦来跳去的。想起它当时既可怜又害怕的模样真叫人心疼,如今可是一点都不怕人。
白天我与小白在王府的后院戏耍,晚上给它洗涮后便跑到我床上和我同睡一张床,我们同床共眠的次数比夫妻还多。
半夜里我被一个噩梦惊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发现房门被打开一条裂缝,不大不小,刚好是那只小狐狸的体型。
“这小家伙,又是大半夜的跑出去。”
小白很是粘我,困了就会跑到我的床上睡觉,但它的作息时间与我们人类不同,狐狸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白天你只要不逗它便能睡上一整天。
门外传来一阵潮湿的气味,看来夜里下过雨。
我怕这小家伙弄得全身脏兮兮,便随便披上一件披风出去找它,学着它的叫声在府上小声的叫着,希望得到它的回应。可它像是跟你玩抓迷藏似的一会跑到这一会蹦到那,完全看不到它的身影,要不是草丛里有声音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一路寻找到后院便没了它的踪影,以为它穿过墙内的狗洞跑了出去,我便围绕后院的墙找了一圈,可根本就没有狗洞,小家伙跑去哪了?
夜深人静,周围黑漆漆一片,地上又湿漉漉的,这样的环境我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想象力,总想着会有那么一两个突发事件蹦出来。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显,这头才刚刚想象完那头便发生。
黑漆漆的空气中,一道银光闪现而过,剑身离我脖子只有一厘之差。
“别动,慢慢的转过来。”声音里有些中气不足。
我慢慢的转动身子,可能是因为大晚上的原因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
“那个,兄台,刀剑无眼,谋财而已,不必闹出人名,银库就在那边,我可以带……”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僵住在那里,张大得嘴巴,眨巴着眼望着前面用剑指着我的黑衣人。
天哪!桓景珩这是闹哪出?大半夜闲着没事干穿一身黑行衣逗我玩?
“怎么?本王还想听王妃说下去呢。”桓景珩对着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真是气死人,刚刚被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居然还用剑指着我。
“爷,您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回望着他,方才的胆怯已尽然消散,“您可别告诉我,这大半夜的穿一身夜行衣出来散步。”
“倒是王妃,大晚上不睡觉在府上游荡什么?”他的表情极为痛苦,却又一直强忍着。
“切,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晚上不睡觉出来吓唬人,我可是有正经事要做。”
“说,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剑身一下子碰到我的脖子,他的语气冰冷到想要吃了我一样,可惜帅不过三秒,下一刻,桓景珩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他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本能反应的我跑过去扶住了他,我发现,他左边肩膀上有一处伤口,碍于他穿着一身黑衣所以方才没看出来,伤口的周围一大片血迹
“你没事吧?”
“走开,别碰我。”桓景珩还不领情的推了我一把。
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委屈,这种事一般不都是英雄救美才出现的画面吗?怎么到我这就变味了,还被人嫌弃来着。
真的想就这样扔下他一走了之,可转念一想,好歹他也是我的丈夫,之前又救过我,不管他实在过意不去。
我厚着脸皮走过去再次扶住他。
桓景珩微张着唇有些错愕。
我无奈的叹气说道:“你不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罢,现在是非常时期,倘若你想惊动王府上下的人我大可以帮你通报一声,如果不想就乖乖的闭嘴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说话?看来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房间内,桓景珩坐在床边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额间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冒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上衣,看到伤口那一刻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的长度足有一寸多,就伤口的形状而言应该是被锋利的利器所伤。
我说对他说:“你的伤口太深,得去叫大夫。”
说罢我转身便往门外走,桓景珩一把将我抓住,他的样子有些虚弱。
“不准去。”
我说:“你伤得那么严重,我,我处理不了。”
“你不是懂医术吗。”
“我只是懂点药理罢,再说,我可从来都没给人看过病。”
“先清理伤口,再止血,再包扎。”桓景珩的表情很痛苦。
简单的处理我还是懂的,只是他的伤并不简单,虽然不情愿,可又不能不管,只好按他的吩咐的先处理好伤口。可是我又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伤口流出来的血是紫黑色的,他好像越来越难受,呼吸也更虚弱。
我给他号了号脉,他的脉象极其薄弱,再看看他的脸蛋,唇色变紫,面容苍白,这幅模样真的怪吓人。
“不好,你中毒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哐”的一声,紧闭的门窗被打开,一个黑影一跃而进,在地上滚动了一圈。
我被吓了一大跳,从床边上站了起来。
“天啊,有鬼啊。”
那个黑影站起来,急忙解下挂在脸上的黑布,说道:“王妃,是我,墨染。”
借着窗外的光亮,我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黑衣人真的是墨染。
我问:“墨染,你怎么也穿成这样?”
墨染没理会我,反而快步的走到桓景珩身边。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降罚。”
“这次是我们大意,没想到他还留有后手。”桓景珩倚靠着床,闭着眼,表情更扭曲了。
我着急的对他俩说:“你俩别废话了,王爷中了毒得尽快找大夫,墨染你且看着他,我现在就去把大夫找来。”
桓景珩再一次阻止我:“不行,本王说了不准找大夫。”
我说:“现在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再不找大夫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要是真的把大夫找来我们整个王府都得完蛋,墨染你来运功助我,试着把我体内的毒逼出来。”桓景珩的面容虽然白得吓人,但听他语气应该暂时死不了。
墨染应了一声便开始给桓景珩运功。
我呆在房间里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之间也没了主见。
总而言之,不找大夫桓景珩可能会死,找大夫我们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