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涵看着这满地的石头疙瘩,怎么看都长得是一个样子,令她完全产生不出半点好感。而孟婉琴所指的那块更是黄了吧唧如同排泄物一样的颜色,让她感觉更加不适。只不过多看了一会儿,心里就生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生理反应,掩着鼻子道:“我才不要呢,跟一坨粑粑一样。”
孟婉琴听她说的恶心,笑着拍了她一下道:“别胡说,你确定不要?到时可别反悔!”
卓玉涵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咱们还是去看翡翠好不好?原石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丑了。”
孟婉琴又偷眼看了看王晨,见他冲自己缓缓的点着头。于是下决心道:“那好吧,你不要的话我买了。老板,你这里收人民币吗?”
老板原本还在为自己过高的出价有些忐忑,换个人的话别说一百万,随便给个三五万他就卖了。现在听到孟婉琴竟然真的要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眉开眼笑道:“收,当然收。中缅一家亲嘛!”
在缅甸的其他地方买东西,基本都只能用缅币和美金支付。而玉石市场却是一个例外,因为中国客人是这里最大的消费群体,除了缅甸公盘会指定欧元是唯一的交易货币外,其他时候大多数的翡翠商还是认可人民币的。
“干脆你就连这块一起拿走吧,我拼着吃点亏,两块石头只收你四百万?”老板指着他们刚开始看的那块半赌料子道。既然冤大头已经上门了,何不趁机多赚一点。
孟婉琴不由有些心动,毕竟她更看重这块料子开窗中的表现。再看向王晨时,发现王晨竟转过头和刘胖子聊起了天,便知道他还是不看好这块。虽然不知道他凭什么下的结论,但女人那特有的直觉却告诉孟婉琴,王晨才是对的。
在她付钱的工夫,甘蔗将王晨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你之前认识他们?”
王晨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是自己人!”
自己人?没听说过上级还派了其他人负责接应啊!甘蔗还想继续追问时,就见孟婉琴已经付完钱向这边走了过来,赶忙闭上嘴。只见她忽闪着一双美目,看着王晨道:“谢谢你刚才的建议,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晨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和自己说话,慌忙得感觉了一下身后甘蔗等人的目光,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道:“我叫董飞,其实我看的也不一定准。如果赔了还希望你不要怪我。”
孟婉琴把毛料往王晨手中一塞,笑着道:“那当然,不过还希望董先生帮人帮到底,我们这里边可没人会解石。”
王晨差点就脱口而出说我也不会。但看着心上人满含信任的目光,还是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尤斌是知道王晨心思的,而且那次在尤家,孟老和王老已经做了口头的约定。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把孟婉琴当成是准嫂子看待了,现在见她竟然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表现的如此主动,心里颇为不快。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至于就这么上杆子的没话找话?用冷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如果二人真的做出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他不介意把地上的这些石头全砸在这个姓董的脸上。
卓玉涵也很是纳闷,婉琴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可是向来都对陌生男人不假颜色的。而且这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京城的公子哥里比他帅的有的是,也从来没见婉琴主动和谁搭讪过啊!
买香烛的任务又一次落在了芒果的头上。可这次回来时却两手空空的说那家的香烛已经被人抢光了。老板见状笑道:“难道早上发生的那件事你们也都听说了?要我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家服务部的店主我也认识好几年了,却从没有发现过他家的店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王晨却一本正经道:“那是你不懂。不瞒你说,早上解涨的那块毛料就是我的。”说完又向芒果道:“没有香烛买矿泉水也行,只要是他家的东西全都有被加持过。”
“好好好,是我不懂。”解石的人都讲究个好口彩,所以在这方面老板还是不敢去和客人较真的。
不大会功夫,芒果就扛了一箱矿泉水回来。王晨把所有的矿泉水全部打开,一边往石头上浇,一边想着过会儿怎么去给孟婉琴解石。
卓玉涵则在一旁小声地埋怨着,责怪孟婉琴太过轻易地就相信别人。而孟婉琴此时还不确定是否能将真实情况告知二人,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站在那里听着卓玉涵的抱怨。
老板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败家子竟然将整整一箱的矿泉水都浇了下去。虽然对他奢侈的举动很是看不惯,但花的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钱,他也不好去说什么。
等王晨又自编自导的演完一套程序之后,终于将毛料拿到了解石机的旁边。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操作砂轮切片的开关,赶忙唤道:“老板,麻烦搭把手!”
满打满算只有五公斤的毛料,也还需要别人帮忙?老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走上前茫然地看着他。
“我扶着石头,你来切!”王晨看了看切割片的角度,拿着石头道。
“你扶着,我……我切?”老板有些无语,这根本不合规矩啊,这要是切歪了算谁的?而且不小心切到了手又该怎么办?“还是算了吧,你给画个线,剩下的我一个人操作就行了。”
王晨挠了挠头,画线可是个技术活,自己现在还弄不来。故作镇定的摇头道:“我感觉里边翡翠的形状很不规则,这线没法画。这样吧,你先把切石机打开,我再研究一下。”
这不是废话吗?谁家的翡翠在毛料里就能是规则的正方形或长方形?这人到底是不会画还是不想画?老板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那孟婉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姑娘你所托非人啊,这家伙干脆就没把你那一百万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