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宸,我以为你没有良心了。”不似刚才的暴戾,雷霆语气缓和了许多。
“如果可以换,我愿以命相抵,只求她和孩子平安无事。”季柏宸说这话多显得有些落寞,他似乎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还真是高估你了!还没开始你就垂头丧气,季柏宸,外界关于你的那些传闻都是你花钱雇人故意造势吧!”不知道为什么,雷霆竟然十分不喜欢季柏宸这颓败的态度,如果季柏宸是跟他据理力争甚至大打出手,那他还会觉得轻松些,可是这个时候,雷霆的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天爷给我出下这样的难题,我该去找谁讨债。”季柏宸突然大声,他一跃而起,愤怒的吼道。似乎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悲戚无限。
“季柏宸,你走后,医生说了,并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有合适的心脏,杺悠就完全恢复!即便没有,精心照顾下她一样可以活下去。”雷霆也同样的站起来,大声吼道。
“可是去哪儿找!”这才是他最恼怒的问题,老天爷给他出了一个有一个难题,他根本无力招架。“继续活下去,多久,一年还是两年。雷霆不要傻了,你我都很清楚,杺悠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撑多久,可我却贪心的想要让她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我比你更想!”雷霆怒吼着,眸子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好不容易找到莫杺悠,他如果没有守护好他,不光是活着伤心,就是哪天他死了,也没脸去见雷诺铭。
雷诺铭把雷家的一切都交给他,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回莫琬茹和他们的孩子。莫琬茹死了,现在莫杺悠也……
“我去看看杺悠。”似乎不想在说下去,季柏宸想要离开。可是……
“季柏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艾幽姐妹和莫杺悠是表姐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雷霆拉扯住季柏宸,开口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季柏宸不确定雷霆在说什么,但是他敢肯定的是,雷霆似乎知道的比他更多。
停下来,季柏宸一脸严肃的盯着雷霆。
“夏艾幽的妈妈也就是莫琬青和杺悠的妈妈莫琬茹,是亲姐妹!这你一定知道。”雷霆看起来有些焦躁,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以心换心!”季柏宸有些恼怒的吼道。
“季柏宸,看来你在意杺悠都是假的,那对夏氏姐妹对你更重要吧!”雷霆一怔,他根本没想到季柏宸竟然会这样说,他也从来都没有过这个想法。可季柏宸的说辞却让他瞬间愤怒。
“不是,我……”
“够了,你不要说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反应这么激烈。如果真的以心换心,你恐怕会眼睁睁的看着杺悠去死,也不愿意!况且,我雷霆从来没有那么恶劣!”刚才对季柏宸产生的那一丝情谊瞬间烟消云散,雷霆挥了挥手一脸的憎恶。
“雷霆,我不会在跟你解释杺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艾幽也是死里逃生,难道我忍心让她再死一次吗!如果可以,我拿我自己的心脏去换都愿意。”季柏宸是矛盾的,但也是理智的,他知道也许像五年前一样,夏艾幽或者夏芸幽的心脏是最适合莫杺悠的,但是他又怎么会亲手扼杀鲜活的生命去拯救莫杺悠,这样做,他跟魔鬼有什么两样。
“哼,收起你的说辞,我根本没有以命换命的意思,我想问的只不过就是你知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夏艾幽她又知不知道。还有,莫琬青现在在哪儿?”
“雷霆,你究竟想干什么?”季柏宸似乎一下子不明白雷霆话里的意思了,如果不是为了心脏,他为什么要去找莫琬青,还有夏家姐妹。
“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讨债,如果杺悠真的不能……健康的活下去,我当然要让那些设计陷害她的人为她陪葬!”
“够了,雷霆,现在还不够乱吗?更何况当年的事情,是杺悠妈妈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一切也都不会变成这样!”季柏宸推了雷霆一下,显然他有些烦躁。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雷霆竟然又提起上一辈的事情。
“什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贼喊捉贼,莫琬青她是这么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琬茹阿姨的错?”雷霆突然狂笑,他一开始只是想问问,当然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是现在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要好好理论一下。
毕竟当年的事情,他依稀还有记忆,那个时候他也有五六岁了。他亲眼见证了莫琬青的邪恶。
“你这话什么意思?”季柏宸眉头紧皱,他不解的盯着雷霆,疑惑的问道。
“季柏宸,你是个孤儿,你是莫琬青从孤儿院里抱出来的,这么多年她培养你,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因为一开始她就教你如何杀人,这些年你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了吧,但是你杀死的那些人你调查过他们的身份吗?”雷霆的眸光突然变得凌厉,他双手环胸就像是再看跳梁小丑一样,在看着季柏宸。
“雷霆,你最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季柏宸也急了,他听出了雷霆的话里有话。
“哼!莫琬青年轻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女魔头,她贩毒,倒卖军火,甚至走私妓女贩卖儿童,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琬茹阿姨却跟她不一样,她心地善良绝对不会与血腥沾边。莫琬青是和一个叫瑞查理的人一起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他们理所应当的在一起了,莫琬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姐这么堕落就一直在规劝她,可终究无果,直到……”
雷霆像是在讲故事,但却不得不让人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此时,眸子里竟然闪着从未见过的光芒。
“直到什么!”季柏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直到遇到雷诺铭,也就是我义父,他们相爱相知,琬茹阿姨把这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义父,这原本听起来只是在诉苦水,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跟她恋爱的人竟然是情报局的第一特工。那个时候琬茹阿姨以为他只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已。”雷霆似乎是回忆过往,眼神变得飘渺,盯着不远处的柳树,看的出神。
“说重点!”季柏宸有些不耐烦了。
“之后,是一场毁灭性的悲剧,义父计划好一切,在莫琬茹和瑞查理的一次行动中,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个时候夏家姐妹已经出生了,瑞查理引开义父,终于让莫琬青成功逃脱,那一次除了莫琬青,所有的人都被抓捕,瑞查理也死了。而莫琬青就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琬茹阿姨身上!那个时候宛如阿姨已经怀孕了,莫琬青疯狂的报复,逼得琬茹阿姨不得不逃跑,但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义父为了保护琬茹阿姨,被莫琬青残忍的……”雷霆似乎不愿意回忆起这一切,他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