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丝毫都没有犹豫,两个人就这样说出了口。
“这个问题很关键,你们最好不要乱认好吧。如果都是病人的家属,那最亲近的那个跟我来,总不能有两个老公吧!”撇撇嘴,医生不敢大声说,却也小声嘀咕着。
季柏宸和雷霆互不相让,都跟着医生上前。
“雷霆,我刚才的话还不清楚吗?你根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的另一半!”毫不留情,季柏宸冰冷的说道。
“那我也告诉你,你也永远都不可能。充其量,你只能算是她的前夫!前夫什么意思你明白吗?”雷霆也怒了,不顾风度的还击了回去。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还是说你们两个跟里面的女士一点关系都没有!”医生突然质疑的问道。
这句话再次让季柏宸和雷霆顿下了脚步,看了彼此一眼,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似乎也是在遮掩什么,季柏宸大声的质问道。
“之所以问你们谁会她的家人,是因为她的确病的很严重,她的心脏一直都在超负荷,能坚持这么多年真的是奇迹了,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支撑的!”摇了摇头,医生打开办公室的门,坐下来看着莫杺悠的病例说道。
“你什么意思,超负荷?”雷霆紧张的上前一步,问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吗?”医生纳闷,抬起头来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季柏宸和雷霆。
“知道,医生,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季柏宸也上前,一脸的紧张。
医生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的心脏现在已经快要枯竭了,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虽然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力量,但是能支撑这么久真的算是奇迹了。虽然她做过支架手术但并没什么用,她的问题并不是一个支架就能解决的。”医生摇了摇头,似乎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不可能,这个世界这么大,一定能找到救她的办法!”雷霆不敢相信,喃喃自语到。
“以前也许还可以,但是现在……她的心脏现在连换心手术都风险极大,即便有合适的心脏,也不见得就能……”
“那还能受孕吗?”医生和雷霆的话,季柏宸似乎没有听见,他只是猛地抬起头,轻声问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拳头青筋突起,一滴血从手心里滴落……
“开什么玩笑,她的命都快没有了,怎么还能生孩子。”医生惊诧的盯着季柏宸,略带愤怒的吼道。
在他看来,季柏宸似乎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莫杺悠不过就是他生育工具罢了。
“你还想让她跟你生孩子,季柏宸,我要杀了你!”雷霆也愤怒了,全身的血液沸腾,他也只是浅显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可是,只有季柏宸知道,他问这句话,是莫杺悠最想问的。
季柏宸心痛的厉害,即便被雷霆打倒在地,他也没有吭声。
“你知不知道,她最在意什么……”蹲坐在地上,季柏宸呆愣的说道。
“沈墨,沈墨是她最在意的,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沈墨的支撑也许杺悠已经不在了,但是现在沈墨也……能救沈墨的办法现在就只有他同胞婴儿的脐血,这也就是为什么杺悠明明那么讨厌我,却要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季柏宸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手心的血迹是他自己弄的,心里太痛苦了,他需要靠外伤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无济于补。
这个时候的季柏宸,是矛盾的,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他的女人和孩子。
季柏宸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就连雷霆都没有拦他。
这样的季柏宸让人觉得害怕,因为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冷的,可却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空洞过。
就像是收了巨大的刺激,季柏宸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后院,无力的蹲坐在草坪上。
他如此无力,如此绝望。
医生的话让季柏宸敢到无能为力,那一瞬间,他竟然慌了。他甚至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莫杺悠已经醒了,但是医生却要求她留院观察,虽然表面上她闹腾的厉害,吵嚷着要去看小墨,但是雷霆却十分配合医生,制止了她。
终于安抚好了莫杺悠,雷霆顺着医院的走廊,走到了后面。
老远,他看到了季柏宸坐在草地上,沉重的低着头。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虽然并没有多少次的交手,但男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好像能了解彼此一样,男人的世界,其实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很简单。
走到季柏宸身边,离他一段距离,雷霆也席地而坐。
“为什么,不早说。”此时,雷霆心里也是复杂的,酸涩苦楚。原来季柏宸和莫杺悠,还背负着沈墨的生命。
“医生说,沈墨最多可以维持一年,如果一年内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或者同胞婴儿的脐血不合适,那他……就没有希望了。我们的骨髓都不合适,荷兰的骨髓库了也没有匹配的骨髓,所以把希望都放到了新生儿身上,我知道杺悠对我有多恨,但是为了沈墨她却甘愿和我在一起,这足以看出她把沈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那现在……我面临的不仅仅是失去儿子,还有我……最在乎的女人!”季柏宸竟然哭了。
他哭了,那滴泪就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滴落到草地上瞬间无影无踪,可雷霆却看到了。
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同情季柏宸,甚至是心疼他。
而且,他刚才说……莫杺悠是他最在乎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杺悠也许现在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雷霆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夕阳,他幽幽的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会活的很快乐。如果真的时光可以倒流,我只会远远的望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就够了。”季柏宸此时嘴角有些淤青,显得有些狼狈,可是他的心却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