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族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对这只巨眼充满恐惧,曾经有强大的族人随着能量潮汐进入其中但从此杳无音讯,黝黑的巨眼成了金属族的噩梦。与机械生命不同的是机械生命由无数具有超级运算能力的模块组成,而金属族并没有强大的运算能力,因此智慧不是很高,但他们的躯体却无视宇宙法则的力量展示出强大的生存能力。特殊的治愈性金属存在于宇宙大裂缝的某处独特空间,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现行宇宙中,更像是超宇宙孕育的产物,为了得到它金属族勇士将跨越空间裂沟到达沟底,但裂沟似乎永无尽头,不断向各个方向延伸。奇特的治愈性金属就存在于沟底某个无法预知的位置。金属族历史上曾为一名大宗主举行复活仪式,使用了一块罕见的如成人手掌大小的治愈性金属,它通体红得发紫直到发黑,犹如黑莲花绽放凝聚出无数妖艳欲滴的血人,像活了一般涌入大宗主的苍白躯体,竟为其重新构建身体架构和能量回路重返世间,但黑莲花随即暗淡无光沉寂下去被金属族封存在宝函中成为众族人顶礼膜拜的圣物,无数金属族勇士为得到它迷失在幽深的裂隙中,从此消失无踪。至今为止金属族只得到三块治愈性金属,不知老人手中的这块是否为其中之一,每一块的取得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时间间隔以亿万年来计算,然而只有它能够剔除金属族体内日积月累的能量冲刷留下的隐性创伤,使得金属族人的生命延长至五千年,而一个正常的金属族人的生存年限只有十五年,可见对于金属族人来说这种治愈性金属确实是他们的圣物不得不充满敬畏、顶礼膜拜。然而怀璧其罪尽人皆知,不知多少种族想得到这种金属而于金属族开战,但由于环境过于恶劣均无法如愿。金属族由于地利的优势日益强大,每年都举办一次盛大的壮行仪式,成年的金属族人会被聚拢到一起,进行生命的远征。他们由挑选出的最强大的族人带领深入巨大空间裂隙的腹地,高声呼喝朝着黝黑深邃的空间一跃而入,至于能不能回来没有人知道。几亿年中也许会有一个族人回来,或许两手空空或许会带着一块圣物——治愈性金属,那么这名族人就会接任大祭司之职直到下一个勇士归来。残酷的磨砺造就了金属族长盛不衰的神话,据回来的族人透露,在宇宙的尽头是漆黑如墨的油脂样的东西,但无法界定它的成份,勇敢的族人曾一度跃入其中,却犹如跳进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族人回来,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名叫那桑的金属族人,有人看到他纵身跃入“油脂”中经历了几亿年竟神奇的回来了,只残存了极其细碎的记忆,他同时带回来一个发亮的圆球,圆球内部构造奇特,看一眼似乎会被迷失,所以根本搞不清是什么东西,有的族人说看到了许多黑点和亮点兀自旋转、消失,但随即如被催眠,时间无限拉长,迷失者似永远的沉睡下去无法苏醒。于是金属族人认为圆球是不祥之物将其扔回巨大的空间裂缝中,在接触到裂缝的一霎那竟探出无数黑色的“油脂”,圆球瞬间被吞没不见踪影。
在宇宙面前任何生物都显得如此渺小,金属族勇士平均身高一米左右,在族人面前是何等威武但到了宇宙裂隙中犹如一只只蝼蚁消失在黑洞洞的空间中,只留下无边的意志在族人中间回荡。正是这种传承下来的开拓和进取精神,金属族才发现了罕有的圣物,拯救了整个族群,因此在宇宙中意志力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智慧生物的认知范畴,甚至超越了时空的界限成为现行宇宙的主宰。奇迹往往是无边意志力凝聚到最后阶段的产物,是现行宇宙的积淀和升华。深入到裂缝中,勇士们惊人的发现,无数空间褶皱犹如实质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沟壑深不见底。褶皱如同山脉连绵纵横望不到边际,就像在高耸入云的山脉间穿行其难度可想而知,山脉根部的“大峡谷”中有时形成一座座“湖泊”,湖水犹如漆黑如墨的油脂般细腻润滑,周围生长着无数“植被”均是空间褶皱幻化而成,在其中似有奇异的事物存在。整个“山脉”随时间不停变幻空间结构前后千差万别,进入之后就会彻底迷失不知不觉中竟发现自己不知所踪,被空间翻转带入完全陌生的境地,再找回去的路根本不可能,因为时空完全倒置没人能够走出宇宙鬼斧神工铸造的巨大时空迷宫。其中迷失的族人只能听天由命,有极其幸运的族人会被迷宫吐出从而找到回去的路,但那确实是太稀少了,亿万年也许会有一次生还的机会,被困如迷宫的族人或是投入“湖泊”的底部或是被抛入另一个巨大的宇宙裂缝中,然而前后之间的空间距离已超出现行宇宙智慧生命的想象。可能位于另一个宇宙中,也可能从宇宙中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或许在现行宇宙的某个角落,总之无法确定。老人曾经猜想这块指肚大小的治愈性金属有可能是某个金属族人遗失在时空迷宫中的一块,在时空转换时偶尔出现在人类聚居的星球被发现的,其概率也似无限接近于零。能量潮汐在“山谷”中肆意冲刷造成空间褶皱此起彼伏,空间结构的错乱直接导致躯体被撕裂无法复原,除非能够及时找到一块治愈性金属进行治疗,否则将变成无数碎块消失在移动的褶皱中。在那桑仅存的记忆中褶皱的尽头便是如油脂一样的物质,在“山脉”中走投无路的金属族勇士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其中,没有任何感觉,一切都是混沌状态甚至不会影响任何行动,只有意识处于涣散状态并逐渐失去所有记忆,身体似一副躯壳随波逐流,周围不时出现微小的如气泡样的物质碰撞凝聚,其内部能量肆虐促使体积逐渐膨胀,竟将自身的躯体融入其中。等醒来后那桑发现这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他周围还有几个白色的六面体形状的微小生物,他们硬质的外壳十分光滑能够抵御大部分能量冲刷并紧紧附着在那桑身体的表面,那桑觉得心烦用手将其抓住使劲捏爆,一股粘稠的液体溅射开来,其余几个见势不妙竟互相融合起来成为一个青色六面体与金属族人隔空相望,青光不断在那桑的身体上反复冲刷,突然一道能量光柱由六面体的一个面中冲出,使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桑发现自己位于一个陌生的星球,幸亏躯体特别坚实无惧任何特殊能量的冲击,只要能够吸收足够的热能还可以维持下去,他四处寻找发现一处正在喷发的火山口,炙热的岩浆覆盖了周围数公里的地面,那桑纵身跃入岩浆中,热能铺天盖地而来顺着身体上构造的能量回路游走全身,一种蓝色的能量液体如人类的血液一样在特殊的血管中流动,他终于获得了足够的能量存活下来,平时那桑可以吸收大量的光能,光能来自于这颗星球以外的一颗恒星,类似于人类熟知的太阳但它显然更大一些,这种光能促使金属族人产生出一种独特的能量波动,其实他的身体内部并不是金属构成的,而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独特物质,暴露出来的部分看上去闪闪发亮并折射出金属一样的光泽,身体内部结构近乎透明,最小的组成部分相当于人类的细胞,竟拥有独特的金字塔形状,不断向外散发出能量波动,到达体表时会渐渐凝聚成实质将能量波动完全包裹在里面,金字塔型的微小物质竟也互相缠绕形成奇特的双螺旋结构,中间贯穿一条细小的能量光带散发出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就这样金属族人奇迹般的生存在了一个陌生的星球。忽然有一天一群原始的野蛮人冲进了他临时搭建的洞穴,他们挥舞着长矛向那桑猛戳但不济于事,最后竟然将那桑奉为神明并为其竖立了一尊雕像,把他的形象刻印在记录文明发展历史的石碑上一直流传下来。在人类的历史上玛雅文明曾将他们的神明刻画在石碑上,有几幅的形象酷似金属族人,被誉为力量之神受到玛雅人的敬仰,但在随后的岁月中金属族人不知所踪完全从玛雅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老人将项链郑重地戴在孙女的脖子上,“爷爷,飞船都飞走了!我们怎么办呐?”,爷爷摇摇头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只能暂时回家吧。爷爷带着孙女艰难地朝家里走去,低矮的平房映衬在昏暗的光线中,这个村子的往昔是多么祥和、美好!但在瘟疫地肆虐下现在已经完全废弃,老人用一生换来的归宿就这样失去了,爷爷不禁泪流满面。孙女低着头看着胸前奇特的项链,她很喜欢这种造型,爷爷很早以前就答应给她制作一个项链,但是由于身体的原因一直耽搁下来,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她反复地将项链中间朱红色的金属在手中转来转去,一道道红色的波动不断向周围辐射开去,似受到波动的吸引地下突然涌出一堆堆的蠕虫将爷俩包围起来,小女孩受到惊吓竟不知所措,一会儿工夫爷俩就被恶心的蠕虫吞没。突然一圈圈红色波动以爷俩为中心爆裂开来,形成红色的涟漪,蠕虫的尸体灰飞烟灭,其余的则四散奔逃。远处一艘银亮的飞船慢慢靠拢过来,看到爷俩后便悬停在空中,原来飞船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周围搜寻幸存者,一道旋梯从飞船上落下将爷俩接进去后便疾驶而去。整个星球的人类被转移到离这里最近的人造星球暂时居住,被瘟疫肆虐的星球将被完全隔离直至废弃,人们发射了特制的燃烧弹将整个星球点燃进行彻底焚烧,但在几个世纪之后星球依然被隔离,又过了不知多少岁月人们已渐渐将它淡忘,再也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