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桓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劝我放下阿茹,我想今日我是真的放下了。”说罢,他看了一眼捷公主道:“阿捷,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到魏国后,马上就来娶你。”
“你这一次若是再敢食言。”易子龙冷冷的道:“我就杀了你!”
沐桓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捷公主道:“你放心好了,三年前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捷公主的面色苍白,虽然在微笑,可是却笑的极其免强,她见沐桓的脸上笑意浓浓,心里却又莫名的恨。扭头看了眼诸葛琛,眼神里多了一分责备,而诸葛琛却似未有所查,一片云淡风轻和浅笑。
捷公主顿时觉得心如死灰,恨意从诸葛琛的身上转移,挪到了倾歌的身上,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倾歌微笑道:“三哥,你和捷公主隐藏的好深,居然连我都瞒过了!不过真的要恭喜三哥得如此如花娇妻,捷公主除了貌美如花,还聪慧绝伦,三哥,你好福气。”
沐桓微微一笑道:“倒不是存心要瞒你,而是吴国太子对三年前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处处看我不顺眼,我们虽然情根早已深种,却还是需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来说这件事情。”
易子龙淡淡的道:“我也没想阿茹和阿捷都栽在你的手里,沐桓,看来你我这一辈子注定了是要做亲戚了。”他的语气淡陌异常,冷冷的杀气溢了出来。
“人和人之间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缘份,就比如说我和你之间就是这样,注定了要做亲戚,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沐桓的话音很淡,淡陌里透着层层无奈。
倾歌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他根本无从逃开做一国皇子该有的命运。她认命了,而他也认命了!其实一大早,田暖风就到月栖阁告诉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见到诸葛琛气闷闷跑进来的样子,就知道沐桓应该平安无事。
这样的结果或许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既能保住性命,又能保住魏国,只是她知道诸葛琛吃了这样一个暗亏,只怕不会善罢某休。只是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再不甘心也无力回天了。
倾歌淡笑道:“三哥说对了,或许你注定了要娶吴国的公主,这就是你的缘份。”说罢,她走到捷公主的身侧道:“公主,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以后再见到你,我得叫你一声嫂嫂了。”
她明亮的眸子满是温暖的笑意看着捷公主,捷公主的面色苍白,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愤恨,却勉强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已成了一家人了。”
倾歌温柔一笑,走到诸葛琛的身侧道:“殿下,三哥马上就要和捷公主大婚了,于情于理我们也该送件礼物吧!”
诸葛琛将她头上的玉钗扶正,满脸笑意的道:“爱妃和三皇子兄妹情深,这件礼物一定要好好挑选,只是我不知道三皇子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该送什么就由你来做主吧!”
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温柔之色,倾歌却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恨意,她淡淡一笑道:“多谢殿下!”说罢,她又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道:“现在魏楚吴三国成了真正的亲戚了,我们不如来喝一杯酒,以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
“这个提议非常好!”诸葛琛在旁附合道:“这些年来,三国之间战事不断,百姓深受其苦,我们现在成了一家人,当和睦共处才是!还百姓一片太平!来人,备酒!”
捷公主的伤再休养了几日便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易子龙和沐桓之间虽然还有摩擦,却再也没有前几日那般针锋相对的情景。
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而那一日刺杀倾歌和沐桓的幕后主使也已经找到,是朱相的余党意图挑起战事,所以才想杀他们。
这些事情众人都心知肚明,却再没有人去提起。
当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约莫过了五天之后,易子龙带着捷公主回了吴国。送行的时候,诸葛琛有事走开时,易子龙给了倾歌一瓶药道:“如果你的寒毒再次发作,就将这颗药丸服下,能助你再躲过一劫。”
倾歌的嘴角边染上了一抹讽刺道:“躲过这劫又如何?下一次发作的时候我只怕再也躲不过去了。这瓶药有或没有,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而我真的很感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为我配药。”
易子龙淡淡的道:“配药于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以前的事情你真的全忘了吗?”说罢,他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块玉佩。
倾歌看了一眼那块玉佩,低低的道:“我三年前受过重伤,头部受到重创,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忘记了。我们……”她看着易子龙道:“我们以前是不是早就认识?”
易子龙长叹一口气道:“忘了便忘了,过去的事情记不得也罢,反正我们现在也认识,不是吗?”
“是的。”倾歌朝他展颜一笑道:“在我现在的记忆里,只记得你是我的大恩人。”
易子龙幽幽的道:“我没想做你的大恩人,只想你幸福快乐,早日摆脱寒毒的侵扰。”
倾歌眸子微微一暗,易子龙又道:“阿捷年少无知,她自诩聪明,却终是太过冲动,处事太自以为是,你和沐桓关系甚好,替我劝劝他,要好好的对她……”
“这是你想让我报答你的吗?”倾歌看着他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易子龙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道:“我知道阿捷做事有时候过于绝决和浮躁,也曾伤害过你,可是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
倾歌长叹一口气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也太看低你妹妹了。这一次的事情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的知道,偶然大过必然,或许你们争吵的太过厉害,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所以找个机会替你们化解矛盾。”
易子龙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许吧!”说罢,他便跃上了马背道:“但愿我们后悔有期!”
倾歌知道他的后悔有期指的是她的寒毒不会那么快发作,他会想办法替她解毒,她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感动,她算计了他,而他却还想着替她解毒。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了一抹惆怅。他在马背上的背影看起来矫健却又透着丝丝落漠,不禁有些暗然。捷公主的坐在软轿里,从始至终,连帘子都未曾拉开一下。
诸葛琛见易子龙挥鞭扬长而去,那一行队伍走越行越远,他看了一眼身着狐衾立在风中的倾歌,冷冷的道:“怎么?舍不得他吗?沐倾歌,你勾搭人的本事真的不差,我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倾歌淡淡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短短一句话,把诸葛琛噎的不轻,只是话是他说出来的,再要去骂去反驳反而更生自己的气。他恨恨的咬了咬牙,将头别过去不理她。
他不理她,她也懒得理他,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诸葛琛斜眼看到她的举动,恨恨的道:“你的心里除了云舒外,还有沐桓和易子龙,却偏偏没有我的存在,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哪一点输给了他们!”他嘴里说的满是恨意,将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瘦削的肩头。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倾歌微微一怔,她淡淡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和你比起来,多了一分人性,对女人而言,太过强悍和虚伪的男人都等同于没人性。”说罢,也不管诸葛琛呆愣愣的样子,转身回到了马车之上。
诸葛琛愣了一下,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片温暖,和外面冷冽的寒气比起来如同两个世界,只是倾歌的手还是一片冰冷,她忍不住轻轻的呵了口气,而下一刻,她的双手落入了另一双大掌之中。浓浓的温暖从那只手掌里源源不断的传递了过来,她只觉得舒服无比。
她抬眼看了一眼诸葛琛道:“谢谢!”
“你对我一定要用如此生份的词语来划清界限吗?”诸葛琛看着她问。
倾歌笑的满脸温柔道:“我和你之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个月我就自由了。殿下莫不是见用掠夺的方式无法得到我的心,现在改走温柔路线?”
诸葛琛的眸子眯了起来,她又淡笑着道:“其实对女人而言,霸道强悍的男人固然容易让人心折,却也容易让人生恨,可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男人的温柔,就好像男人也喜欢温柔的女人一样。”马车里充满了他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却让她想起了云舒。
那一次她让田暖风去丽春楼去找云舒,玉溪说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云舒了,她也派人到处在找云舒,而他却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