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奴问道:“罗大头真的是罗家的人吗?”
“有这个可能,但是没有确实证据。罗家树大根深,子弟众多,特别有很多私生子女。这些人享受不到家族的庇护,流落在外,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甚至连姓氏都不能说。可是如果你混得好,出人头地了,就可以认祖归宗。”
“罗大头是私生子?”秦无病惊讶道。
“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想当年罗大头在街边卖假药时,无名小辈一个,谁关心他姓罗姓孙?等他有钱有势力了,愿意自称姓罗,罗家还能把他这个财神爷赶出去?对于罗大头来说,加入罗家,等于多个靠山;对于罗家来说,像罗大头这样会抓钱的人,当然越多越好,一来帮助经济兴旺,二来显得人才济济。所以不管他罗大头真实来历如何,这种合作总是对双方都有利的。”
“原来如此!”秦无病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听说有很多人都自称是孔子后代,纷纷要求加入孔家。甚至好多根本不姓孔的人,也敢自称孔家子弟。还说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被迫改姓。最奇怪的是孔家居然来者不拒,只要不是太下三滥的人,你说是就是,马上就认祖归宗。原来这也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武论尊和树奴对看一眼,“你是说东城孔家?”
秦无病摇头:“东城孔家是谁?”
“---那你说的孔子是谁?”
“是我们那里一位了不起的老师,教书的。他写的书曾经是全国最高级考试---简称高考---的指定教材。号称万世师表!”
“人世间的老师?那加入一个老师的家族有什么好处?”树奴好奇地问。
秦无病想了想,“好像不用交租子,也不用出徭役。”
武论尊和树奴又对看一眼,满脸不解:“什么是租子?”“什么叫徭役?”
秦无病决定换个话题。“那你们说的东城孔家又是怎么回事?”
“是左岸城另一大家。”
“另一个家族?”秦无病想着,“他们家也是教书出身吗?”
武论尊和树奴再次对看一眼,这次哈哈大笑:
“东城孔家是教书出身?太搞笑了!”
“不不,也算是老师:教格斗和灵力攻击术。他们家世代习武,把持着整个中冥界的军事力量。他们家的子孙、徒弟遍布整个中冥界,听说最近正往上冥界里挤呢!”
武论尊正说:“那个钢骨,就是孔家的弟子---”刚好钢骨从他们门前经过,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门上小窗喊进一句:“背后谈论别人,不是好人干的事!”
话虽然不客气,可是他看着秦无病的眼睛里,却带着笑意。自从上次和铁断、秦无病并肩作战、带伤而归之后,钢骨对于秦无病的态度就好了很多,用他的话说:“我打架就够不要命的了,要不也不能叫钢骨!可是那个秦无病,简直是疯子!”
疯子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密切的。
秦无病问他:“听说你是孔家的徒弟?”
钢骨点点头,“是。后来犯了点事,就出来了。”
“犯了什么事?”连武论尊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现在没时间细说,我得上场了。回来再说吧。对了,小秦,谢谢你的钱。”
秦无病上次偷回来的钱,本打算让武论尊和树奴分掉。可是树奴说什么也不要,于是秦无病就转送给钢骨了。
秦无病一笑,转了话题:“你今天对谁?”
“子午冰蝶。”钢骨满不在乎地说。
秦无病和树奴都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武论尊却皱了皱眉头,“不好对付,你小心点。”
钢骨拍着胸脯说:“要是你对上子午冰蝶,当然麻烦。你看不---”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到什么,赶紧改口:“没事,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回来接着聊吧。”说完,他的脸从小窗处消失,急切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仿佛狼狈逃走。
武论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秦无病本来很好奇,想问“什么是子午冰蝶?”可是看了看武论尊的脸色,又看了看他那双日渐暗淡的双眼,忽然领悟到什么,忙转过头去找树奴,百忙之中问了一句废话:“你觉得南城的事,是不是老板干的?”
“当然是!”树奴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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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罗大头斩钉截铁。
在他面前是罗浮城主、蒙哥将军、身材高大瘦削的孙家族长孙知、身材矮胖一团和气的孔家族长孔成、以及最后一个家族---何家---在左岸城里的代表:一个头发银白的中年人,何必是。至此,整个左岸城的各方大佬均已到齐。
这次会面是罗浮召开的,地点就在城主办公厅。当各家族的族长或是代表到齐了之后,罗浮站起身来,向各位深深一躬,开口说道:
“今天把各位请来议事,多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会。太给兄弟我面子了。”
与会各人纷纷表态:“城主太客气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罗浮叹了口气:“如各位所知,最近几天,咱们左岸城连着出了几件事情,颇令兄弟我心中不安,既然做了这个城主的位子,总要管点事情。可是这几件事关系太大,我一个人孤掌难鸣,不得已把各位请来,共商城是。”
说到这里,他特别注意每个人的反应:蒙哥面无表情;罗大头悠闲地抽着烟斗,一脸好奇;孙知双手笼在袖中,坐在椅子里,正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孔成正在冲各位微笑着点头致意。看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孔家族长,倒不如是个生意人。仅论外表,他比罗大头更像个和气生财的买卖人;至于何必是,则是一脸无动于衷。这也难怪,虽然何家也算左岸城4大家族之一,可是何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冥界上中下三层,左岸城对何家来说,仅是弹丸之地而已。何家总部位于上冥界,在左岸城仅设一个代表,就是这位何必是先生。何家对左岸城的纷争向来没兴趣参与,这次何必是出席此会,无非是给罗浮面子。而且罗浮也相信,自己即将要说的这几件事,跟何家都没有半点关系。想必何必是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作用完全是点缀,所以似听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