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老子结婚你娘的嘴里尽是臭粪,能不能说点好的!”被称作张德贵的中年男子脸上虽然笑着,却是满满的暴戾之气。
“说得哪有唱的好听,唱得哪有你那宝贝新媳妇叫的好听。”另一个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昨晚听的大伙心都紧了。你就不能疼惜疼惜?”
“那个贱皮子,就是惯的,真把这里当城里了?嫁给我张德贵,那就生是张家人,死也是张家鬼。”张德贵啪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例大妈皱了皱眉:“他三叔,你这样可不行,好好的媳妇打坏了谁给你生儿子。”
原来这例大妈的老公是张德贵的堂二哥,两家是亲戚关系。这山里镇上的关系封闭了几十年,盘根错节,到处都是竹节亲,所以,一旦里面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自然是拧成一股绳的,那个小伙子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带着钱进来赎人,坏了规矩不说,简直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那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他一番了。
例大妈自然不会说自己兜里塞的满满的钞票,只说是在路上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真实意图,立刻让了小丫头来报告。
这么个当头,谁也不会想到她送一个过路客怎么会全家都倾巢出动,只当例大妈四人真的来喝喜酒的。
一群人简单商议后,留下两个年轻后生守在山口,剩下的便热热闹闹的一起回村子去了,还有什么比娶媳妇更热闹的事情呢。
流水的宴席已经摆好,几乎全村的人都坐到了位子上,小孩子们满脸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拿着筷子噼里啪啦的敲着碗碟,几只家养的土狗四下在坐席下面穿梭。
这边,武小伙看着千千果真来了,立刻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是迎在半路的,结果路上一直人来人往,根本说不上话,他本来胆子挺大,一见千千就发怵,找了半天机会最后也只能讪讪的跟在后面。
千千随着陆母到了张家,本来按照陆家村的规矩,娶这种“半路”媳妇,闺女是不能参加的,但是如果父母同意,那自然也不会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