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自己的学校开始冷清的校园的生活。终于和他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虽然我明明才20。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姥姥,姥姥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是开心,直说小妹长大了。
姥姥的开明程度绝对居老人之首,她是那个年代的大家闺秀,姥姥的父亲是当地方圆百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士,姥姥也因为才情与才艺而芳名远播。小莫和阿浅每次去姥姥家时,就不肯走了。姥姥有一双巧手,可以画画,可以刺绣,还可以制作精美的糕点,阿浅和小莫明显是冲着糕点去的,姥姥的莲花糕怎是一个好吃了得,清香的软糯,甜而不腻。
他听到这里时,说:“有空我也去看看姥姥。”
我笑:“好,姥姥一定很开心。”姥姥一定会喜欢原木的,她曾说过眼神清澈的孩子都是好孩子,而原木的眼神如泉水般清澈,潺潺流过,平静不喧嚣。
我想起姥姥慈祥的面孔,以及善良的父亲母亲就开始兴奋。原木被接纳的程度会很大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同宿舍的辛柔这几天说我出去一趟回来精神多了,噢,我还沉浸在欢喜当中,还没来得及和辛柔分享。
这时,辛柔轻拍一下我的头:“傻笑。”
我开心地抱了抱辛柔:“辛柔你知道吗,我和原木在一起了!”
辛柔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又开心又惊讶的笑:“真的?”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辛柔经常听我唠叨原木,她对这个名字已经很是熟悉了,也知道我等了原木很久。
辛柔表现得比我还激动,她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恭喜恭喜。”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给辛柔和其他舍友各一把糖果,就当是庆祝了,辛柔对我说:“好好珍惜。”
我点点头,我和原木学校离得远,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联系。我总对他说我过得很好,而事实上,我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那天是绵绵细雨,已经是深秋了,空气开始转冷。下晚自修后,我留在教室看书,看到十一点才意识到该回宿舍睡觉了,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大学不比高中,愿意读书的人大大减少,因为大学比高中丰富多,诱惑也就多了。我给原木发了条信息:我先回宿舍,等一下给你电话。
随后我关上了教室的门,这时候忽然听到楼上有什么响声,好像是重物掉到地上,又好像有人拍篮球。再仔细一听,又没有什么了声音,我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幻听。
这时候教学楼没什么人了,下来楼梯后,我一个人走在校道,撑着把伞,不时打个寒战,安静得听得到脚步的回音。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我被吓得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刘一松。
惊魂未定,我生气地对他说:“吓死人了,神出鬼没地干什么!”
他喃喃不清地说着什么,头轻微摇晃着,脸色微红。
他喝酒了。我终于在雨幕中嗅到一丝酒气。我皱眉:“有事?快说。”
他摇摇头:“你不喜欢我啊,为什么呢,我蛮喜欢你的。真的。”他神情开始迷离,伸手要抓我,我往后一退,血气一冲,便挥手给了他“啪”地一巴掌,震得我手都麻了,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校道。
事实上证明,不要跟喝酒的人讲道理,因为他不会听。他丝毫不介意我给了他一巴掌,我步步退后,准备走。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的纠缠,大多数都会是吃亏,唯有逃。
他又要抓我手,这样轻浮的态度和不罢休让我愤怒。我用尽力气继续甩他一巴掌,对他说:“没出息!”
我转身就跑,他一声都不吭,跑着来追我,他疯狂的脚步声让我感觉很无助,他的脚步声和我急促的脚步声在校道里凌乱地回想着。我张大嘴巴呼吸,双手拼命摇摆,双腿开始发热。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身形比我高大,从我回宿舍的距离有两千米,他明显跑得比我快,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不能被他抓住。
跑!跑不过也要跑!跑!
在回头时,我猛然看见他从后背抽出了一把刀,一把很常见的西瓜刀,反射着微微的冷光。
他疯了!
听着他发出野兽般地低吼,让我的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大脑,我要往有人的地方跑!
校园里看不到一个人,就像到处都是鬼一样!我疯狂地向宿舍的方向跑着,他依然沉默地疯狂地追着我,这剧烈的运动让我胸口疼痛。
平时我极少运动,这时候我终于吃亏了,胸口持续地疼痛着。。
但我必须跑!我终于听到尖叫声,有人看见这一幕了,我终于闻到了希望的气息,前面有个保安亭,学校的两三个保安听到尖叫声很警惕地跑了出来,终于发现了我和他,保安大吼一声:“干什么!!”
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安全,我跑到保安亭便不跑了,胸口剧烈地疼痛着,附近的宿舍听到声响便出来看热闹了。刘一松终于停止了脚步,他拿着刀向着我比划着:“跑啥哟,嘿嘿嘿。”他的笑在阴影下显得鬼魅。
他的嘴角抽动着,像个小丑,身体摇晃着,眼睛布满了血丝。
我仇恨地看着他,用手捂着胸口的疼痛,想着没死就好。
他一点气都不喘,保安看他精神恍惚,其中一个便从后面很强硬又灵敏地夺过了他的刀,他就一个人屁股坐在地上。
我惊讶地捂住嘴巴,他不仅喝酒,还**了!
保安们很快把他稳住,把他摁到地上,我看着被保安夺下的刀,上面有血迹,新鲜的血迹,在微寒的刀光下显得是那么刺眼。那么令人寒冷。
天,我算是捡回一条命了么。我长长呼吸一口气,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我呢喃着:原木,我身心都是那么地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