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儿回来了!”
“嗯,怎么样,他怎么说?”洛依盯着秋儿。
“罗少爷说让奴婢过两天再过去,到时候他会把事情都打听清楚而且罗少爷也会帮小姐的。”
“这还差不多!”洛依笑道。
很快又是三天过去了。
“秋儿秋儿,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一小丫鬟推门而入,房内的人立马迎了上去。
“嘘!”小丫鬟关好门,示意小姐小声点。
“小姐,打听清楚了。左使大人已经带领部下去迎接庄主了,近几天应该不会回来,罗右使这几天全权管理潜龙山庄。”
“这就好办了。秋儿你见到罗毅了吗,他愿不愿意帮忙?”
“小姐,罗毅少爷把这几天换岗交接的时间告诉奴婢了,不过后山的路和入庄的大路有庄主的人,所以不能走。而罗毅少爷会在每天的破晓之前去东门交换值夜的人,他说那时候可以帮小姐溜出去--”
“那西门呢?”
“西门?罗毅少爷说他也不清楚,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秋儿你快说啊!”
“秋儿的一个好姐妹告诉过秋儿,看守西门的人似乎是最少的,而且每月的初三好像都不会有人看守。”
“没人?那要是有人潜入山庄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罗右使!”
“小姐小姐!是奴婢说错了,那天不是没人,只是,只是--”小丫鬟急忙拉住想冲出去的人。
“只是什么?”洛依转头,面带疑惑。
“听说西门在一年前被庄主交给了一个秘密心腹管理,现在就连左右使都不清楚西门那边的情况,而每月初三确实只有一个人看守,听说就是庄主的那个心腹,而且有时候连庄主在初三这天也会过去。”秋儿急忙解释到。
“这些我为什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的?”洛依沉吟了一会,最后指着秋儿问到,见自家小姐怀疑自己,秋儿连忙跪下,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
“小姐小姐,秋儿,秋儿是在玉儿姐姐那里听来的,最近庄里的丫鬟里基本都知道初三的时候西门有个绝世无双的璧人,都向往得很。”
“玉儿?就是我父亲身边的那个大丫鬟?她又怎么知道的?”洛依打断面前人的话。
“因为玉儿姐姐两个月前的初三跟着庄主去过西门,所以才清楚的,可是玉儿姐姐也就知道这些。”秋儿低着头带着哭腔回到。
“我爹带她去的?去做了些什么?算了,你先起来。”洛依绕过她坐到椅子上,“还有你们丫鬟里面现在在传些什么,都告诉我。”
“是,小姐!”秋儿站到洛依面前,小脑袋已经埋到了胸前。
“两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庄主突然吩咐玉儿姐姐带着他准备的东西跟着庄主去一个地方,后来就一直走到了西门外。玉儿姐姐一直跟在庄主旁边,比我们懂得多,所以玉儿姐姐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西门居然没有守卫,或者说,那天西门的守卫都在那边的训练营里训练休息,而没有看守。不过玉儿姐姐不敢多问,直到出了西门后不久,到了西门外的瞭望台。”秋儿稍停了一下,“玉儿姐姐说,在那,一眼,她看穿了她这一辈子。”
“一辈子?什么意思。”洛依疑惑的看着她。
秋儿皱着眉,努力地思索着。“小姐,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可能是因为那个人。”
“是看守西门的那个人?”洛依接着问到。
“嗯嗯。”秋儿小心地看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玉儿姐姐说,她见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就像天上的仙人一样。”
“那个女人很漂亮,而且我爹爹经常去?”看到洛依瞪着她,秋儿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的,是个男人。”
“男人!”洛依喊到。
看着洛依还没回神,像是在想着什么,秋儿继续说到:“小姐,你听我继续说。”洛依回过神,示意她继续。
“那天刚出西门不久,玉儿姐姐就听到了隐约的琴声,玉儿姐姐说她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琴音,就是庄子里的夫子琴师也比不上,不,是根本不能比。”顿了顿,秋儿接着说:“只是很快那琴声就消失了,等到了瞭望台的时候,映着夕阳,远远就看见一窈窕背影,一袭白衣,及腰长发如瀑,衣角轻摇透着残阳血色,却又圣洁无比。玉儿姐姐当时不过只是见到一个背影,就惊为天人,玉儿姐姐说,庄中美人也不少,不说小姐了,就是凰影大人和凤儿姐姐也怕是人间绝色了,可是就一个背影,玉儿姐姐就觉得世间当无人可比。”
“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秋儿刚说完,洛依就皱着眉问到。
“是个男人。”秋儿低着头低声回到。
洛依皱了皱眉,“继续。”
“当时玉儿姐姐讲到这的时候我们也以为那人是个女人。可是当庄主站到崖边的瞭望台前的时候,那人才缓缓转身,看了一眼,玉儿姐姐就不敢看了。”
“嗯,为什么?”
“因为玉儿姐姐看得太入迷,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摔了。”这时的秋儿面颊微红,像是再讲着自己的事一般。“虽然背着光,但一旁的夕阳却成了陪衬,阴影下的平静面庞更像是带上了某种魔力,让玉儿姐姐一刻也挪不开眼,只当是天边蜃楼海市一般,手上的东西差点掉了才反应过来,连忙抱紧了手中的锦盒,低着头不敢再抬起,玉儿姐姐还说,要不是那时候刚好是傍晚,正对着夕阳,掩盖了脸上的羞色,她都怕以后不敢见人了。”
“那人到底长什么样?”洛依又问到。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看到洛依似是不太耐烦的面色,秋儿赶紧说到:“因为玉儿姐姐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把世上所有美好的词用上了也不够,也形容不好,反倒像是污蔑了那个玉人一般。然后庄主上了瞭望台。那瞭望台倒也不太像个瞭望台,因为西门出去后那一条下山的路一边靠山,一边就是悬崖,整个瞭望台是从崖下修建上来的,上面依着路边,倒更像个宽大的木质亭子,不过因为光线不太好加上角度问题,玉儿姐姐也不清楚下面还有什么。”
“这些也都是那个叫玉儿的丫鬟告诉你的?”
“嗯嗯。”秋儿点了点头。
洛依眼珠轻转微皱了眉,“好了,继续说关于那个人的事。”
“是。瞭望台仅高出路面几个小台阶左右,所以虽然玉儿姐姐没有上去,还是能看到上面的情况。那人坐在一架古琴面前,庄主就和他面对面站着,只是听不见庄主和那人在聊些什么。玉儿姐姐也是偶尔才敢稍抬头透过眼角悄悄地看他,那个人似乎也就比小姐稍长两三岁的样子,只是玉儿姐姐没见他的表情有过变化,不管是在说话也好,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玉儿姐姐有时候真觉得那人就是天上来的一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直到太阳几乎完全隐没的时候,庄主叫玉儿姐姐上去,示意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那人。上去之后,玉儿姐姐就慢步朝那人走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唐突了。走近后,就小心的俯身将盒子放在了放琴的矮几上,起身的时候才敢看向那人,玉儿姐姐说当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定在那儿了,只是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特别是那双眼睛,似星,即使天色已暗,却也洁净得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眉角微蹙玉儿姐姐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事后才觉到自己的过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过当时玉儿姐姐说甚至有种想要抚平那个人稍皱的眉眼,那人的一丝不如意都令人心疼。”
洛依眉眼更皱,“那盒子里是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玉儿姐姐也不清楚。”秋儿摇头道。“之后玉儿姐姐说那天庄主之所以让她一起去,是想让玉儿姐姐去服侍那个人的,当时玉儿姐姐听到这个心里诚惶诚恐却也高兴无比,只怕自己笨手笨脚让那人不如意。可是被那人拒绝了,只说他一个人在那住惯了。所以直到现在玉儿姐姐一直都还叨念着那人,连平常发呆的日子都多了,身影也消瘦了不少。”
“好了。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了吗?比如,我爹对他如何?”
“对了,玉儿姐姐还说,她还说,”秋儿声音又低了下去,不敢抬头。
“还说了什么,快说。”
“玉儿姐姐说那人有几分庄主的影子,特别是皱眉的时候。所以庄里丫鬟还开玩笑说那玉人怕是,怕是庄主的--”
“够了!”洛依突然站起喊道,之后整个房中一片寂静,连呼吸声也可闻。
“最近讲故事这方面倒是进步不少啊。”洛依过了许久忽然开口到。
“小姐,这些都是玉儿姐姐说的。而且最近庄里的丫鬟无聊的时候就传这个,所以奴婢就都记下来了。”
看着秋儿身子不时微颤,音带哭腔的样子,就摆了摆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秋儿回答后慢慢朝门外退去。
洛依一个人在房中静静地坐着,只是不停转动的眼珠显示她正在不停地思索着。
“今天二号了啊,或许--”很快洛依面色如常,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