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白玉书,肖江就越觉得自己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血气不断地上涌,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
肖江的手慢慢地朝着白玉书的肩靠近,目光一瞬不转地盯着白玉书,只待这人转过身,便看清那张脸。
就在肖江的手将要触及到白玉书的衣服时,一道如丝不可见的锐意寒光飞快地闪过,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响彻院中。
肖江紧紧捏着伸出去的右手手腕,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细看之下,整个右手近乎斩断,而且断面齐整,像是被什么利器斩断一般。任是肖江已经是四境的修为,但是从断腕上传来的痛意让他像是坠入冰窖般的浑身寒冷刺痛,整个人面色苍白,不过几息时间,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了扭曲的面庞,哀嚎声更是不断。
院外的跟班在肖江第一声惨叫传出时就推开了院门,过往的丫鬟侍女莫不是好奇无比。而跟班第一眼就看见了跪倒在地的肖江的惨样,不过这时他才注意到一灰衣男子侧身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突兀出现的人让他只感觉像是眼花了一样。
再待他定睛看清楚那人模样时,却是愣住,连脚步都不自觉停了下来。吞了口口水,却见那眉目如画似妖的透着绝尘冷意的男子冰冷地朝院门望来,只是一个眼神竟然让院门前的人如入冰寒天地,坠入万丈冰渊。
“嗯,你回来了。”这时那白衣男子终于转过了身,同样微侧着身子,侧影淡笑,仿若光景中透着圣光。
院门口的人见到这一幕,像是时间定格了一般,身上的寒意刹那消融,那灰衣男子透着冷意的容颜竟是同样绽出笑意,四目平静无扰,凝绝尘世。
院门前的众人望着眼前这幕,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只是奈不住中间还有一人,那惨叫之音透过院落传出许远,让院门前的众人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是谁在此闹事!”
很快院外就传来了镇喝的声音,一众丫鬟侍女闻声飞速地跑开了,原本堵住整个院门的人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了进退不得的肖江的跟班。
“西风城主,想不到有人竟然还敢在你眼皮底下行凶闹事,也不知道是这城主府里的谁,萨摩我可是十分好奇啊,哈哈!”这时又是一豪放的声音传来,肖江的跟班一听到这声音顿时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啊!”痛苦的肖江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强忍着侵入骨髓的疼痛仰起头朝着院门大喊起来:“萨摩大哥,快来救救我!”
肖江痛苦的呼喊刚落,院外再次传来了萨摩的声音。
“是肖兄弟!”
萨摩刚刚还在大笑的面色骤然一冷,对着西风城城主沧寒逐鹿开口道:“这就是你们沧寒家的待客之道,若是肖少爷在你们沧寒家出了什么事,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向肖家交待!”
沧寒逐鹿一边冷着脸赔不是,脚下也加快了步伐,但是心中却是对这萨摩不满至极。
这萨摩本就不是肖家之人,更不是青梨高原之人。沧寒逐鹿之所以对萨摩这么小心翼翼,只是因为萨摩是那强者的得意弟子。而且萨摩的天赋确实出众,虽然年轻,实力却是已过六境,将整个青梨高原的年轻一辈给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不过真正让三大家族忌惮的却还是萨摩后面的那个师傅以及背后可能的实力。
虽然不满萨摩,但是沧寒逐鹿也对面前院中的肇事之人痛恨起来,只是他也想不通这里还有谁会对肖江动手。
早在肖江几人到来之前,沧寒逐鹿就已经着重吩咐过,这段时间内沧寒家的小辈都隐忍一点,对于脾气暴躁的族中成员,沧寒逐鹿甚至让他们提前离开,为的就是不让肖家在这个时候有找沧寒家麻烦的借口,却想不到肖江才来两天,就出了事。
沧寒逐鹿几人快步靠近了院子。只是在沧寒逐鹿的印象中,此处的院中不应该有人居住,更别提有能将肖江打伤之人。虽然肖江的名声不太好,但到底是肖家嫡系,所以修为也迈进了四境,更何况还有一个修为在四境的跟班。能达到四境修为,那已经是三大家族中的中坚力量了。
而且当一众人走到院门见肖江的跟班完好无损的站在院门口的时候,沧寒逐鹿就更是疑惑了。不过当沧寒逐鹿的目光瞥到院中那一白一灰两道人影的时候,一道莫名的精光从沧寒逐鹿眼中闪过,脚步稍稍落后了冲到肖江面前的萨摩几人,迅速的朝着身后的管家模样的人吩咐了一句,才走进了院中,不过沧寒家的人都站在了院门口处,静静地看着场地中间哀嚎的人,唯有沧寒逐鹿一眼扫过之后,目光便落在了白玉书和邪君季的身上。
当日沧寒雄带着两人住进这小院的时候,沧寒逐鹿并未在意,虽然底下人的讨论他也多少知道一点,但是沧寒逐鹿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肖家身上,即使是他的子女和族弟沧寒雄提过白玉书和邪君季两人,沧寒逐鹿也没有太过重视,几天下来也就彻底的忘了。
直到今日见到院中两人,沧寒逐鹿才想起沧寒雄向他提起的事,在细看院中傲然独立,样貌气质超凡脱俗的两人,心中也是不禁感叹。昨日见到萨摩的时候,沧寒逐鹿便是感慨沧寒家为何没有这般人物,但今日一对比下,高下立判。
“萨摩师兄!我的手!啊,好痛,快求求我!”萨摩见到几乎被斩断的右手,心中也是一惊,立马便觉得下手的人不是那么简单,帮肖江止血之后,便将肖江交给了身后肖家的几个人。
“是你们--”萨摩还未站好身形,震耳的声音忽然止住,“伤了--肖江--”剩下的几字若非再场的几人耳朵好,只怕都听不见。
微微皱了眉的邪君季一个跨步挡在了白玉书面前,不漏痕迹的轻视地扫过萨摩,连话也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