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大汉仰天一笑,狂妄尽显,待他笑过之后,倒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那身穿黑袍之人,攸宁明白此人也不过是一狐假虎威之人,真正的掌权者另有其人,于是索性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何时发生。那黑袍之人建起此番模样,那张先前倒是蛮不讲理的脸此时竟带着点滴的笑意,只是这番样子让攸宁不自禁的一阵反胃,倒是难受得紧。那人一步步开始逼近,看着他莫名的靠近,直逼得攸宁小步后退,却撞及身后那一彪悍,攸宁只得斜跨一步,冷声道:
“公子意欲为何,还请自重”
那人闻此像那一彪汉一般长笑一声,倒是毫无顾忌的靠得更近,突然间伸出一只利手捏着她的下巴,原本低着的头此时却被兀地强迫抬起,那男子戏谑的笑意毫不掩饰的跳入攸宁的眼中,攸宁心中一阵反感猛的转过头摆脱那轻浮的调戏。可是还没等她完全哦哦那种嫌恶感,那男子却再次企图非礼,想要强抱于她,于是攸宁赶紧逃开,躲在那受伤的伙计身后,此时那男子倒是表现得更加的有兴趣,猥亵的声音传至众人的耳中:
“本少爷想要的女人有谁敢不从,敢反抗者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本大爷看上你那是你修来的福气,来,让爷抱抱,好好疼疼你,宝贝”
攸宁虽说的确见过不少寻花问柳之人,却不曾想有人竟把肮脏之言说得如此不知羞耻,她明白此人定是家里有几分家底,不然顶不敢如此狂妄。看来只能想办法乘机逃跑,想到这里,她抓住伙计的手不禁加强了几分力度,双眼瞪着那越走越近的男子,正思考该如何是好,此时那伙计倒是开口了:
“三爷不是想来小店淘几件值钱的宝么,今日小店倒真有几件非凡之品,至于这位姑娘只是小店普通的顾客,还望三爷高抬贵手,……”
伙计话还没说完,倒是被那男子一把推开,伙计又是一趔趄,险些滑倒,黑袍男子阴狠的脸上泛着鄙弃:
“今天本少爷就看中这位姑娘,你们这的宝今天一个也别想落下,三爷我想要的东西,岂容你辈说教,再说,小心我要你狗命”
那男子所言倒是真让伙计一阵恐惧,如捣蒜般的不停点头,再也无了言语,攸宁知道此时谁也帮不了自己,逃又是没法逃出去,到处都站着她的人,看来此时只能以智取胜,夺得逃跑的机会。于是,她强力压住自己厌恶的表情,主动走近几步,陪着笑脸说道:
“公子倒是好魄力啊,一看必非凡人,公子想要和奴家做个朋友,倒是小女子的福气,不过此处确非谈心之地,倒不如咱出外走走”
说完,脸上笑意盈盈,看在那男子眼里,的确是个人见尤怜的璧人,再者看来这没人倒也的确没什胆量来挑战自己这么多的随从。他喜上眉梢,当即回头示意身后之人让开道等着攸宁先行。攸宁疾步前行,不想和那人靠得太近,却又故作从容的走在前面,心里暗自谋划着逃脱之计,可是苦于那自称是三爷的男子跟得实在是紧得很,甚是无奈。此时那男子看她一副淡然的样子,倒是兴致高涨,趁攸宁不注意之际揽住她的纤腰,攸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没有了挣扎的余地。现在的她就算在淡然倒也开始不安起来,毕竟自己力气明显是及不过那几个,此时的小奴早就不在这里了,那丫头也不知道现在死哪去了,当那只手触碰到她时,条件反射性的她挺直了腰杆,不敢稍有懈怠,对于此人她有的只是厌恶,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的肌肤之触。看来只得赶紧摆脱那几名难缠的侍卫,再想办法摆脱此人才是。想到这里,攸宁倒是脸上开始泛着笑意,假意向那人撒娇道:
“公子,人家不喜欢有人看着我们嘛,要不您就要你的侍卫不要离我们太近嘛。”
那人看她满脸的娇意,显得心花怒放,思及此女子不过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不成自己还怕一女人不成,再说自己是什么身份,堂堂烟国太子,此女子定不敢不从。想到这,他反过头对着后面跟随之人说道:
“你们暂且退下,本殿下倒想和这位姑娘说几句体己话”
殿下?原来这位自称三爷的男子竟是那被民间盛传,霸道无理,蛮横难缠的,常带着侍卫作恶民间的太子。只因为其母乃当今皇后,一手遮天,到底他干了多少仗势欺人之事却不为人知,当今圣上对皇后甚是疼爱,对于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概不闻,回想其很久以前自己倒是真正的见识过此人厉害之处,思及此,攸宁越发的害怕起眼前这人来,只是苦于怎么逃脱。其实说出自己的身份完全是出于觉得自己这太子的身份在他看来绝对是有几分震慑力的,对于这样的美人儿,今天他是势在必得,看到眼前美人身子微震,他满以为是自己的身份真的起了几分作用,如此倒好,省得麻烦,今天上午母后还在念叨自己昨天去花满楼转悠之事,想想自己此时不费吹灰之力到得了个大美人儿,想到这,他喜不自胜,揽着她的手变得更加的不规矩起来。攸宁一阵反感,伸出手想要把对方的手拉下来,可是她力气于他是在是不具任何威胁力,倒是被他反握在手里。那人脸上的欲望显得更加明显,看来在不逃倒真是没机会了,她环顾四周趁着那人一个不注意,拔出自己的发髻冲着那人一阵乱刺,听得那人捂住脸不停的惨叫声,她抓起裙角拼命的向前跑着。而后面一群发现了的侍卫正对着她逃跑的方向穷追不舍,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害怕被抓住,这样不仅自己完了,父亲肯定也会因此惹上麻烦,那种人她是不想落入他的手里了,于是在跑过了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松懈,怕被后面追的那些人给抓回去,可是跑过几条街,她拼命地跑着,就在这时前面是出现一个拐角,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来不及细想,她绕过就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双手,兀地把她拦腰抱起,接着她被莫名其妙的塞进一辆马车里,此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张口就想大喊,可是一只温热的手竟然捂住了她张开的嘴,她着实的说不出话来,那只手力道大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想站起来,可是手的主人竟然开口了:
“看来你倒是很想被他抓住啊,那我放你出去,继续你的游戏”
听到这句带有讽刺的话,她惊讶的抬头,一张成熟却尽显阳刚的男性脸庞映入她的眼帘,那两条浓密而乌黑的双眉不满的抖动着,看起来倒是像两条毛毛虫在蠕动,笔挺的鹰钩鼻子不停地抽动着,鼻翼不停地噏动着,可是就是这张面庞却是僵硬冰冷的。攸宁在他的画中清醒过来,看来自己倒是能得此人相助,在细瞅那人,看来倒是一名英俊男子,一身白衣煞是清幽绝伦,只是她觉得此人身上总有股霸气与冷漠在他的身上环绕,攸宁明白最好还是别触怒此人才好,于是她安静的不出声。此人正聚精会神的关注着窗外之事,倒是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兀自暗喜道,她着实因此人先前那句话而对此人产生莫名的害怕感,要是可能她倒还真是害怕与此人单独呆在一起,更何况像此时这样两人身体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都能被对方感受到。想到这攸宁莫名的开始脸红,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以前她总是再想起多年前邂逅的某人,那个优雅绝伦的少年,有着一张能融化一切的笑容,已经五年之久不曾再次见过此人,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如初,那个名叫千羽夜的人此时会是怎番模样?想到此,她竟不自禁的轻笑了一下,正想着,头顶再次传来那男子的声音: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别忘了你还是一个逃奴,不想被抓,就给我安分点”
听到那淡漠的言语,她乖乖的闭上嘴,确实,相对于被抓,她倒是宁愿与冷漠的他呆在一块,只是他怎会认为她是一名逃奴,她看起来有这么狼狈么?不敢向他求证,她低下小脑袋瓜,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祈求不要被那群人抓回去。她小心地环视了一下眼前的车厢,倒是干净舒适,毛绒的坐垫,宽敞而又明亮的车厢,算来此人看来家境倒是在中等以上。正想着,此人突然起身,一个转身便已坐在外面,这时有那霸道的太子的随从竟追了上来,她赶紧抓起旁边的被巾遮住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她听到外面有对话声传来,她赶紧把头全蒙住,怕那两人看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的被巾被人用力的抽出去了,一张冷俊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满眼不加掩饰的鄙视让她无处循形。只得讪讪地问道:
“走了么?”
那人转过眼去,点了点头,又出去了,只是此时他竟把马鞭扬起,狠狠地拍打着马背,马车飞快的奔跑着,攸宁见此,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她,他到底是谁,到底要怎样?不要让她刚出虎口又落入狼窝,她掀起帘子,用力的拍着那人的肩膀,试图要那人停下,可是那人劲道太大,竟什么反应都没有。看到这,攸宁不由得加大力度开始推着那人并试图抢那人的马鞭,她大声的喊着:
“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你快点给我停下来!”
那人一阵不耐烦,不想和她说话,把她推入车厢内,自顾自的继续赶车,攸宁被此人的疯狂彻底吓坏了。看着跑得越来越快的马车,她竟低下头照着那人肩膀便用力一口咬下去,那人身子因这突然地疼痛微微一颤,条件反射性的用手推开攸宁,就是这一推,没站稳的宁一个没站稳人便朝后仰,只听得那男子低咒一声,双手松开马车,朝着攸宁摔下去的方向跳去,抱住她的腰,转身轻轻地落在地上,再看怀里的人此时已经面色苍白,看样子是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待在此时,他忽然想起刚松手的马车竟早已不知去向,不好!在这样的大街上,搞不好踩伤人,定会大乱。到时自己不好交代,想到这他抱着怀里的人儿,欲去寻那马儿。此时对面竟走来一名男子,此男子一声月色长袍,袍子绣着的文竹与此人优雅的气质竟完美地交相呼应,精致的五官带着浅笑,白净的脸上竟是一脸的宠溺之情,男子手里却正牵着他刚才放手的马车,朝着他慢慢走来。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唯有一人能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气质与笑容,那就是他,那个与他恨着的所有人都有关系的人,可是他却无法怨恨起他来,因他那绝无仅有的笑容来,只是他从不愿表现出来,即使已时隔五年不见,他亦不想有所表示,那个人就是千羽夜,一个竟让他千羽痕无法怨恨的人。此时千羽夜正牵着那匹马,此时那匹马竟然载了一名白衣清秀的女子,让千羽痕甚是惊讶。此时攸宁突然间动弹起来,跳离千羽痕的怀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只见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选择了沉默,眼睛瞟向四周,此时一件她熟悉不已的衣服竟撞入她的视线。天,那不是小奴吗?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昏睡在马背上,攸宁一个箭步跑向那马车,正待唤醒她那顽皮至极的丫头来,一个清脆而又爽朗的男士声音传来:
“小姐,这位姑娘想是刚才惊吓过度,才昏睡过去,小睡片刻,即可纾解”
闻听此声,她竟想起那记忆里优雅绝伦的男子来,记得千羽夜也拥有这样好听的声音,自从那次听了他说话,她便对于这样的男子由衷的有着莫名的记忆,攸宁抬起眼来看向说话者。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心不由得一震,开始狂跳起来,他竟如此的像他,那个在她的记忆里存活了五年的男子,或许就是他,只有他才会有如此绝伦的笑容。看她正陷入沉思,千羽夜倒是先开口道:
“小姐,不用害怕,我千羽夜断不敢对小姐及小姐的朋友有所不敬。小姐您大可放心。”
说着,他看向旁边那人,再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满面春风般,让攸宁深深地陶醉,看着他的眼睛越发的显如何让得柔情,竟忘了该如何是好,就哪样的呆看着,直到耳边重又响起一声冷哼。那被忽略已久的冷俊少年正用原先那样冷漠而又带着鄙视的眼睛直盯着她,她竟然一直未觉,再看向千羽夜,她的脸不禁红到耳根,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正此时,小奴已经苏醒过来,正欲往马下跳,攸宁正愁怎么解除这场尴尬,于是抓住小奴的手便跑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是一位小姐,而不是一名丫头,在跑至街角,她转过身对着后面两人微笑,招招手,不顾小奴轻声的抗议,又接着跑起来,她是太过兴奋了,因为今天她重又看见了那个她想了五年的那个优雅绝伦的男子,他现在还优雅如故,他还是那么的温柔,融化了她的心,她想以后她就能经常这样与自己倾心之人在一起,那是何种滋味,于是一路笑着开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