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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山血女

张陵是被一阵摇晃弄醒的,睁眼就见一个鬃毛大汉,顿时愣了片刻,昨晚同学聚会,酒酣不醒,莫不成与这人共度一宿!

“外面那些当家的已经吵翻天了,少主可还能走!”

张陵一眼泛白,这当家的是谁,少主又是谁?

“来人,把少主抬起来,再不出去,当我太平寨无人了!”

鬃毛大汉见他有了动静,顾不得拖延下去,当先把人架起来,一行人紧随其后,硬是把惊呆的张陵抬在空中,就这么吆喝着前行。

似乎有什么不对!

张陵转动着眼珠来回张望,还来不及弄清楚什么情况,一股锥心的疼痛蜂拥而来,不是刀割不是针刺,只好似血脉撕裂寸断,他咬着牙,这会已经嘴唇青紫双眼突起,却硬是没敢再晕过去,痛到极致,突然间好似呆了一样。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纷至沓来。

张陵,太平寨当家少主,八岁出道,至今十年,前者随同百万巾贼涌入中州,本意重振巾贼雄风,却为官家重臣烽天亦所破,不过三五日,接连战败,百万弟兄死的死降的降,倒是他见机得早,居然脱得性命,但从此也只能在草野间苟且偷生。

直到三日前得知那烽天亦的家眷路过此地,一时恨然,广邀三山五岳的英雄,于半路埋伏,不想烽家铁卫随侍在侧,伏击失利,苦战之下脱力晕眩。

“若非少主得力,如何能击破那烽家铁卫!”鬃毛大汉的声音满是恨意,“可那些当家的好不要脸,见了金银就忘了盟约,如今正在前寨,吵得面红耳赤,全忘了往日的情谊!”

张陵已经回过神来,听他这么说道,居然也有种愤然的感觉,可一时间除了苦笑,又哪里知道该如何表示。

远远地,只听到震耳的吆喝声。

“此次伏击,我南山寨一马当先,自当分得头筹!”

“可笑,一马当先的可是人家太平寨的少主,管你贼秃什么事!”又一人从中断喝:“反而我清风峡伤亡最重,应当独取大头!”

“放屁,我寨中大小儿郎几乎全栽在这里,论损失,你能与我相比,这大头,合该我西风寨分得!”

……

但听这些纷扰的叫骂声,可想而知,这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太平寨张少主来了!”

场面不可思议的安静下来,来自四方山寨的各方头目,同时回头盯着被抬过来的张陵,太平寨是这方圆八百里最强大的寨子,而它的少主张陵,也是这八百里内最凌厉的人物,一手烈风刀使得是出神入化。

但,此刻的张陵没有任何表示,他还沉浸在莫名的记忆当中。

就这么沉静半响之后,来自南山寨的头领却是咬牙上前一步,抱拳道:“张少主既然也来了,好歹给个说法!”

这人这么一说,一众大小贼首全部盯住张陵,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从这太平寨的张少主脸上看到任何表情与颜色。

“张少主这是什么意思,何不敞开了说!”

财帛动人心,难免惹人遐想。

眼见场面即将不可控制,把张陵扛过来的鬃毛大汉,重重的推了一把,直接把张陵顶到前面,此时此刻,太平寨首当其冲,无论如何得给个说法,否则只怕难以善了。

可怜张陵还不曾摸清状况,但眼下这伙人明显是分赃不均,一个不好,恐是要火并来着,看看身前身后,一个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他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这些人手中犹自滴着鲜血阻止了他,此时此刻,若有异常行为,只怕瞬间就会被剁成肉酱。

他立在众人当中,不敢发声。

“莫不成张少主想要独吞!”

清风峡的大当家是个有心人,神色变幻之时,竟然断章取义,瞬间把太平寨推到众人对面,若是能趁这张少主虚弱的时候,将太平寨连根拔起,说不得这大头还能落到他们身上。

此话一出,当真是群情激奋,场中数十位当家的个个抽刀拔剑,纵使太平寨一家独大,但想要独吞,少不得要问过他们手中的刀剑才行!

“且让某看看有什么宝物,能让众位大哥为之撕破脸皮。”张陵忽而冷静下来,只是语气略有些颤抖,又与他那苍白的脸色混合起来,反而像是气到极处,语气冷冽不善。

此话一出,众人一时尴尬,尤其是清风峡的大当家,想人家张少主奋勇当前,力战脱力,至今尚不知劫得多少财务,何来独吞一说?

“把东西都拉上来!”

在这种奇妙的气氛当中,一车接一车桐木箱被推过来,上面的盖子已经打开,其中满是金银珠宝首饰银玉,几十上百车攒在一处,当真是让众人的心都随着鼓动起来。

这该有多少?

可怜张陵连真金白银都没见过的主,哑然是难免的表情,只是很快恢复过来,若是这堆积如山的是毛爷爷,他肯定扑在上面不下来,但金银珠宝,他一个土鳖竟只是图个新鲜,随手抓起一条珍珠宝链,在眼前晃了晃又丢在里面,这东西他看不出什么好来。

“少当家的既然见过了,可有决断让我等心服!”

眼见这伙人的气息都沉重起来,张陵忍住夹在中央的不适之感,估摸着众人的心思之后终是有了决断,小心翼翼的回道:“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各个寨子,无论大小,先自装一车,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卖的什么关子,不过那些势力低弱的小寨子可不管那么多,道一声谢之后,高声吆喝着把车子往自己人中拉扯,从他们欣喜的表情上来看,显然这份收获已经超过了期待。

“这……!”

清风峡的大当家愕然无语,从来都听说太平寨的少主奸狡吝啬,不曾想这次如此大方,眼见其他寨子都忙开了,他那还顾得上多想,连忙招呼手下人当先抢来一车护在身后。

这么纷乱片刻,又将将安静下来,大小寨子不过一二十,而宝车却有百辆之多,每寨分得一车,尚有大部剩余,这才是让众人眼红的地方,这大头也不是谁都能拿的。

“敢问张少主,余下的百十车该当如何?”

南山寨的首领是位直白的大汉,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些财物的觊觎。

“各寨先将此次不幸阵亡的兄弟记上,点明人数。”

如何分赃并不难,难的是公平。

张陵隐约有了算计,且走一步是一步,等一众大小头领将伤亡人数报上,他略有些头皮发麻,虽然没见过血腥,但上面简简单单的一千八百三十二,还是让他心头微震,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地抬起头,略带惘然的说道:“此次伏击烽家之人,众兄弟死伤无数,这些财物自然按阵亡多寡分配,去的人多的寨子多分些,少则少取,诸位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清风峡的翟头领脸色一白,却也只能忍住没敢吭声,他们清风峡接战之际有意落在人后,伤亡自然最少,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但眼下看着连绵满车的财货,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是个聪明人,只看此刻众人的脸色,就知道这张少主划出的道,已经为人接受了,此刻再说些什么也是枉然,顿时别着脸不言不语。

“翟头领以为如何?”

偏偏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南山寨向来与清风峡不合,难得见这自诩算计绝伦的翟头领吃瘪,自然不肯放过。

翟头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不过到底是一寨之主,干笑一声又道一声‘好!’

算是掩饰过去,更回头向张陵俯身道:“少主此举,义字当头,翟某拜服!”

张陵心头一送,有人同意就好。

“如张少主所言,我等依此索取。”

西风寨也表示了支持。

眼见三大头领都表示赞同,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纷纷扰扰好半天,终于把财务分配妥当,张陵一直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来回折腾,心中却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直到众人把酒肉摆出来,篝火点上,他才略微有了神采。

“请少主上座!”

顺着指引,张陵不动神色的坐在众人当中,一众大小头领依次分开两边,这般梁山好汉的架势,还真能把人唬住,若不是已经听清楚这些人当中没有智多星,也没有及时雨,张陵非以为自己到了梁山泊不可!

“诸位,且敬少主一杯!”

西风寨主此次随在太平寨之后得了好处,心情正好,当先起身,吆喝众人一同敬酒。

“敬少主!”

众人也给面子,此次能杀败烽家之人,也亏得这张少主奋不顾身,否则,一众人等的身家性命是否还在,都是疑问。

张陵无奈,且把酒杯举起,一闻到酒味却突然一阵反胃,根本就不敢喝下去,可怜他才因为醉酒,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这时候哪还敢再喝,眼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心一狠,捧起大碗,以袖覆面,把清酒偷偷的倒进袖口,这衣袖厚实宽大,倒也不怕因此露馅。

“此次得逞,全凭少主奋勇当前,我这却有一件宝物,希望少主笑纳!”

西风寨主突然站起来,挤弄着双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张陵默然,当是默认。

西风寨主也不含糊,这就拍手,只见两个西风寨的汉子绑了一个女人进来。

“莫非是烽天亦的女儿!”

有人道出了这女人的身份,中州烽天亦之女!

“待我杀了她!”

翟头领忽地拔刀而起,慌得西风寨主连连摆手,高声道:“慢来,且看少主怎么说!”

一众人等俱是回身看着张陵,而张陵此刻却是无话可说,这妙龄的女子,哪怕落魄至此,眼中的不屈与倔强也那么明显,似乎,其中还带着一丝丝冷笑。

身临此境,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某等百万兄弟,全亡于她父之手,不杀不足以解恨!”

一个接一个头领站了出来,只恨不得将此女乱刀剁碎。

“当杀!”

张陵连忙跟着吆喝一声,众怒难犯,纵使心有不忍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再斟酒一碗,举杯道:“莫让她扰了众兄弟的酒兴,待酒足饭饱,杀之不迟!”

“所言极是,喝!”

一众贼首不甘人后,诸寨上下,无论大小喽啰,个个举杯言笑,今日,当是这些年来,作为巾贼余孽的他们少有的畅快。

张陵再次把酒水洒在衣袖当中,正在心里计较着是不是借机尿遁,蓦然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那清风峡的翟头领突的爬了下去,一副不堪酒力的模样,而旁边西风寨主一伸手,似乎是要取笑他,却突然也倒了下去,微妙之中,就见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软倒在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少主,我们中毒了!”

张陵回头,那位一直随在他身后的鬃毛大汉,这会居然也扑倒在地,更从他嘴里吐出一个让人心辜的判断,中毒!

那里来的毒?

眼见就剩自己一人还直着,张陵福至心灵,连忙学着众人的样子软倒在地,眼睛却稍稍眯开一条缝,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过片刻,纷扰的酒宴变得悄无声息,当场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不,还有一个!

那个一直被绑着的烽家女子!

一阵清风拂面,带来一阵低沉的哭音,在这种诡异的时候,是那么的令人惊悚,张陵没敢睁开眼睛,只是循着声音的来源,大致能够确信,此事必然与场中的女子分不开关系,而在场的所有英雄好汉,可能都栽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哪怕她现在哭得好似扶风柳絮。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她终于动弹起来,却是寻到一把利刃,来回蹭了几下,把身上的绳子割断,待恢复自由,蓦然捡起一把虎头大刀,就这么高高举起,对着那西风寨的首领,一刀劈下!

一颗溅血的人头咕溜着滚到了张陵的眼前,他呆了,他自以为自己很男人,也曾杀过鸡见过血,但此情此景,他整个人一片空白,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当下的情形,看着这个流着泪扛着刀的女人,一刀一个人头,直到大刀往他脖子上落下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惊醒。

这是要死的节凑!

“啊!”

他狼嚎一声,趁这大刀血女恍惚的时候,拔地而起,一脑袋撞在她的肚子上,把人狠狠地撞飞了出去,他站直了身子,盯着地上惊愕的女人,就这么盯着她,面色狰狞。

“你居然还活着,好!”

烽家女儿驻刀立身,满脸的鲜血与泪水掩盖不了她的眼睛,很冷很平静,就好像一切意外都在她的意料当中。

张陵想逃,这么一个眼角都凝出血珠的女子,这么一副血肉横飞的场景,他受不了,但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任凭他想走,却还是立在原地,木着身子动弹不得。

“死!”

一声断喝,一把沥血长刀,带着一股腥风刮面而来。

终于后退一步,张陵躲开了这把划空而来的虎头大刀,这不是他的本意,却是这具身体的本能,而无处着力的女子,却随着她尽力挥出去的一刀,直接脚步踉跄软倒在地,也再也没能够爬起来,显然,刚才那般刀刀断头的挥霍,已经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又是一阵可怖的宁静。

张陵看着这貌似解脱的女子,又无意识的瞄一眼周围,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这是来到了一个非常的世界!

“张少主当真是厉害的,连相思之毒都能喝上两口。”

一道清冽的声音又让张陵心中一抖,回过神来,就见那烽家女儿已然再次睁开眼睛,大概经过这么一会,她已经回复了些许气力。

张陵不明白什么是相思之毒,也许和传说中的断肠散类似,只是从这话语当中,他隐约知晓了,这毒应该来自酒水,而他是在场的人中,唯一没有喝下去的人,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又或者是苦涩?

但,这女人一直被绑着,这酒中之毒又是谁洒下的?

“在你们出现的时候。”

烽家女子冷笑着,这毒是她在贼人刚出现的时候,就放进去的,因为她深明这些贼寇的习性,得逞了,总要喝上一口的。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看了一眼张陵之后,又略微有些遗憾,竟然还有一个没有死。

“我想知道,你叫什么?”

张陵的心不可抑制的彷徨着,这样一个女子,这样冷冽的心思,只怕此生难以挥去。

“烽火的烽,致礼的致,烟火的烟。”

她的声音蓦然魅惑起来,一股淡淡的媚意就这么扩散在脸上,甚至于就这么拉开了自己的胸衣,一道沾着血色的抹胸那么醒目。

“烽,致,烟,我知道了!”

张陵叹息一声,此刻,纵使帝皇老子的七公主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都不可能有丝毫绮念,而如今,除了莫名的感叹,他真的不知道他能说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他只是在心里紧紧的记住了,烽致烟,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女人。

“巾贼张陵。”

大概是知道了色诱失败,地上的女子瞬间恢复清冷。

张陵嘴角一抽,这称呼让他熟悉也陌生,他真的不是什么巾贼,甚至于半天前连巾贼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只从这位名为烽致烟的女子神色当中,他明白,无论怎么解释,也将是徒然。

此生,他是巾贼,巾贼张陵,张陵张少主。

“纵使今日不能取你性命,来日我父必将你千刀万剐!”

这声音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仇恨,张陵听在耳中,心里一堵,他得到的记忆当中,烽家上上下下百余人,老弱妇孺甚至于牛马畜生,就在不久前为他这个巾贼张陵所杀,而如今,他已然继承了此人的身躯,也必将继承这股仇怨,他脱不开也甩不掉。

“等你父亲抓到我,也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事情。”

张陵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也闻到了上面淡淡的血腥,更不等这女子说什么,却是蹲下身子道:“刀就在你手中,你现在就给我一刀如何?”

他居然就这么把脑袋伸了过去,甚至于连眼睛都闭上了。

“烽家子女,有死而已。”

烽家子女,有死而已,这话显然不只是说说,在张陵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见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却已经移到了那女子的颈项上面,她居然是要自刎了!

心中愕然的同时,却是下意识的击手,一把将大刀拍到一边,这女人显然当他说假来着,他苦笑,想死其实挺难的,自杀,他没那个魄力,送过去让人家砍,人家却不信。

两个人都在沉默当中,各自想着心事不言不语。

又是片刻过去,依然刺鼻的血腥味让张陵清醒过来,他站起来,再看了一眼周围的恐怖场景,一种恶心反胃的滋味,他不想再待在这里,走了几步,却是回头,不顾女子无力的反抗,就这么把人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绵延的林间小路上,一男一女各自无言,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烽致烟不哭不闹,哪怕窝在自己仇人的怀里,她依旧平静的让人心辜。

张陵不知道也不想回话,当场就剩这么两个活人,不带着她,他更不知道去哪,就这么漫无目的走了一程又一程,直到累了乏了,直到天色黑了又白,初秋的天气,带来一丝丝清凉,他到底清醒过来,低头,就见怀里的女子睡得那么安稳,长长的睫毛,眯成月牙的眼睛,白皙小巧的鼻梁,如果,如果她脸上没有散落着斑驳的血迹留痕,当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腿脚早已经麻木,在遇到一条拦路溪流的时候,张陵终于停下步子,又是一声叹息,把这位名叫烽致烟的女子放下来之后,径直跳进溪水当中散去衣物,身上粘留的血迹让他很不舒服,直到反反复复的搓了又搓,直到闻不到一丝异味为止。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披着湿漉漉的衣物,张陵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装睡的女子,迎着清晨的微风,转身入了林子。

他已经从昨日的彷徨中出来,虽然依旧漫无目的,但是这么一个和自己有着莫名仇恨的女人,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只是眼下要去那里?

他盯着跟前的大树,狠狠地踹了一脚。

“啊——!”

一声惊呼自身后传来,他手脚一顿,是那烽家女子的声音,想来是她遇到麻烦了,此刻,张陵很想捂上耳朵,但这声音并不因为你不想听见就绕开,或者只是去远远地看上一眼?

张陵身不由己的选择了回头,但显然已经不是看上一眼那么简单,这么一个身无寸缕的绝色女子,就这样柔弱的趴在河道的玉石上,凌晨的光辉撒在她身上,满眼之中尽是那一抹春色。

张陵想回头就走,但脚步怎么也不听使唤,迟疑片刻,他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都来不及说一个字,就被推到在水草之上,哪怕脑中还回荡着刀光血色,也阻挡不了此刻的绮念,当一片冰凉的唇瓣凑了上来,更是让人悬在半空毫无着落。

该来的总是要来,锥心的疼痛也很能让人清醒,张陵看着胸前滴血的尖簪,却道不出此刻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簪子随着自己的心跳颤抖,意识渐渐的消散。

溪水岸边,名为烽致烟的女子,把已经昏聩的男人拖进水里,看着他随着溪水飘荡而去,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空落,只在原处静默片刻,这才收拾衣物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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